二人牽著手往回走,走了五步便齊齊停下,對著彼此說了一句“謀逆”。
落薇僵地扯出一笑,宋瀾拍著手,仿佛在與討論什麼好玩的游戲:“我與阿姐,果然是心有靈犀。”
第60章 燃犀照水(七)
這是葉亭宴第二次在白日踏瓊華殿,時值炎夏午后,日頭正好,金搖漾,道中雖無春花,但碧翠蔥郁,似有無盡生機。
他順著長廊往殿走去,還瞥見了不遠荷花正盛的小池塘,小池塘邊的樹上懸了幾只奇形怪狀的風燈。
看見那燈,葉亭宴不頓了腳步。
察覺到他的遲疑,引路的監不明所以,回頭賠笑道:“葉大人,娘娘特意吩咐過,說曉得你不能在日頭下久站,要我們腳利落些,請大人去殿中說話。”
葉亭宴收回目:“勞煩中貴人。”
監忙道:“大人客氣。”
這些燈是犀牛角的形狀,他在心中想著。
說起來,《晉書》這個燃犀照水的典故,還是二人從前一同翻書時看見的。落薇那時候膽子小,被他嚇唬說池塘中有鬼,一晚上沒睡好,第二日他看著對方腫桃子的眼睛,十分愧疚,親手糊了許多犀牛角燈。
他將燈掛滿了會靈湖邊曲折的回廊,在月下為舞劍,說燃犀照水可見幽冥,他抱著劍守在湖邊,鬼出即斬,縱有萬千也不必懼怕。
落薇立刻被哄好,與他一同到湖上泛舟去了。
時隔多年,怎麼還相信這樣的把戲。
在自己殿中燃犀,要照見的是自己心深的幽冥嗎?可如今,又有誰來為執劍呢?
監推開沉重的殿門,恭謹道:“娘娘,葉壑大人奉旨來拜。”
落薇一頓,才道:“進來罷。”
瓊華殿中的侍者都極守規矩,聽了的吩咐,殿中的宮人立時便魚貫而出,守在門前的監也在他進門后飛快地關上了大殿門,只留下了那晚守在門前的張素無。
葉亭宴瞥了他一眼,走近了些,拍手贊道:“娘娘果真是馭下有方,馮人出事時,臣還擔憂過娘娘今后若無親信,該怎麼行事。看來是臣多慮了,這宮中、這殿,哪有娘娘照看不到的地方。”
落薇正在書桌前為一幅畫題字,聞言便道:“自然,葉大人可要當心了,中宮人泱泱,指不定哪一便有本宮的心腹,你可不要說本宮的壞話,被本宮聽了來,定不會饒你。”
葉亭宴拱手笑道:“臣不敢。”
落薇握著筆,眼皮都沒抬地吩咐了一句:“素無,你也下去罷。”
張素無依言擱下了手中的墨,轉告退,進了殿,葉亭宴走到落薇后,無意間瞥了他一眼,突然覺得有些眼。
于是便多問了一句:“張先生是何時跟著娘娘的?”
落薇抬起頭來,有些警覺地看了他一眼,以眼神停了腳步的張素無下去,隨即回道:“素無原本在藏書閣中侍奉,是本宮覺得他得用,才調到邊來的。怎麼,葉大人認得?”
葉亭宴瞥著他的背影,還是搖了搖頭,他將目挪回桌面上攤著的畫作,贊道:“娘娘好筆墨。”
落薇畫的是春景。
蔥郁翠柳上,縹緲浮云間,一座高臺郁綺麗,時有新燕飛過尚在晃的珠簾,一位子坐在臺前,仰頭看天,空白信紙灑了一地,落英飄零如雪。
一副十分常見的思婦圖。
唯一不同的是,這子手邊不是團扇、不是簪釵,甚至不是淚帕,坐在這樣靡麗頹唐的春日當中,拭著一把長劍。
浮云之間有未干的墨跡,是落薇方才題上去的半闋詞,如今已經不寫飛白和蘭亭,字跡飄忽不定,此寫的是簪花小楷。
葉亭宴順著云彩讀去——
“天意混不見。似而今,景空度,漚珠槿艷。我夢君來攜明月,醒后瑾花空謝。芳春無間只一念。五陵年多余恨,白鶴已去、闌干拍遍。誰空鎖,樓中燕。”
他通讀下來,尚來不及想這詞什麼意思,便口而出:“娘娘寫了半闋《高臺》。”
落薇手一抖,剛蘸了墨的筆尖落了一滴下來,砸在畫面東側應是太的位置,暈開一片,像是惡鬼掉了一滴眼淚。
連忙開口,像是掩飾什麼一般急急說道:“晨起聽說北幽又有戰事,讀了許多思婦詞,一時興起罷了,如今此畫已毀,若是大人喜歡,贈予你可好?”
葉亭宴原本眼神浮,聽了這番話才飛快地冷了下來,他吸了一口氣,平靜下來,應道:“既然娘娘開口相贈,臣便不客氣了。”
還不等落薇再說什麼,他便從后搶過了那幅畫,將那滴墨跡吹干之后,飛快卷起畫軸,竟沒有留給反悔的機會。
落薇有些心疼,又不能明說,只好負氣一般擲了筆,沒好氣地道:“我就知道,他會派你來給我‘幫手’,說起來,我從前還一直非常好奇,陛下這樣多思多疑的子,怎麼會這樣信你。”
葉亭宴“哦”了一聲,愉悅地問道:“那娘娘如今想明白了?”
落薇只笑不語。
方才他搶了的畫,忽地想起了他在北幽得宋瀾信賴的緣故。
——丹霄,踏碎。
獻上那幅畫的時候,宋瀾就知道,面前之人能夠這樣準地切中他的心思,是因為他們原本就是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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