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簡哥,你終於醒了”
許蔚藍坐在病床邊,含淚看著臉頰消瘦,病態蒼白的裴簡,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蔚藍,我睡了多長時間?”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無力,但依舊是輕聲細語。
“快十二年了”
裴簡看著天花板,語氣裏滿是憾,“十二年啊,這麽久”。
許蔚藍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淌,“對不起,裴簡哥”
他想抬手許蔚藍的腦袋,但因為剛剛清醒,四肢僵無力,隻能出聲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蔚藍別難過,我醒了,你應該高興”。
“我來的時候已經通知裴叔叔了,他應該很快就會趕來”,許蔚藍了眼淚,岔開了話題。
“跟我說說現在家裏況吧?這些年父母親一定很難過?”
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對裴簡講了實話,“你住院第三年,君麗阿姨就去世了……,裴家人不知道你還能不能蘇醒,所以裴叔叔將他在外麵的那個孩子接回了裴家”。
聽了這些話,裴簡緒倒沒有太大變化,或許因為這十多年漫長的沉睡,他忘了很多記憶,人也淡漠了許多。
“我知道了”
裴父是下午到的,和他一起來的還有裴簡當年的主治醫生。
“爸”,裴簡看著裴父兩鬢斑白,心裏十分難過,但父子時隔多年不見,到底是有些陌生。
裴父一個雷厲風行的男人,久違聽到兒子的聲音,哽咽的喊了一聲“阿簡”。
醫生將許蔚藍兩人請了出去,要給裴簡做全檢查。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許蔚藍才有時間打開手機,裏麵幾十個未接來電,有方助理,有家裏的保姆阿姨,有沈歆……還有陸子沉。
選擇的先給方助理回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那頭就想起了方助理焦急的聲音“許總,您一天沒消息,是出什麽事了嗎?”。
“嗯,臨時來京城辦點事,沒來記得告訴你”
“好,您安全就好,您什麽時候回來,有幾份合同要簽”
“最遲後天我會回去,合同放我辦公室,會議盡量往後推”
“好的”
掛了方助理的電話,又給沈歆回了過去,而陸子沉的電話自選擇屏蔽。
醫生一直到晚上才推著儀從病房裏出來,裴父和許蔚藍立刻圍了上去。
“病人能醒來真的是個奇跡,但目前腰椎是無法直立的,加上萎,後續的康複很關鍵,否則很難站立行走”
裴父聽到醫生的話,難免有些失落,“您有沒有更好治療方法?”
“或許去m國治療會好一點,我的教授是這方麵的專家,目前在m國MD醫療中心任職”
“好,我明白了”
許蔚藍在醫院熬到很晚,在裴父的一再催促下,訂附近的酒店,但躺在酒店的床上,卻一直睡不著,腦子裏一直回想著醫生的話。
裴簡那麽驕傲的人,怎麽能一輩子站不起來呢。
裴父連夜趕回c市辦理裴簡的出國手續,所以第二天許蔚藍在醫院待了一天,削水果的時候,裴簡看到了無名指上的戒指很驚訝。
“蔚藍,你結婚了?”
許蔚藍削水果的手一頓,沉默了許久,還是回答道,“嗯……快三年了”。
“和誰?”
“陸家”
“陸子沉?”裴簡皺著的眉頭漸漸鬆了下來,是陸子沉的話,那就不奇怪了。
“嗯”
“你從小就喜歡他,如今算是如願以償了吧”
“或許吧”許蔚藍笑了笑,岔開了話題,“對了裴簡哥,裴叔叔已經在辦你的出國手續了,大概這幾天就能辦妥”
“我知道,早點出國早點康複,我止步了這麽多年,總要慢慢追趕你們”
“一定會的”
——
c市的醫院裏,醫生在給陸子沉包紮肩頭的傷口,齊毅推門而。
“查到的位置了嗎?”
“太太昨晚連夜趕去了京城,裴家的大公子裴簡醒了”
“裴簡?”陸子沉驚訝起,連帶著剛包紮好的地方又滲出來。
盡管有對曾經好友蘇醒的欣喜,但這一瞬間他的心還是如墜冰窖。
怪不得連夜趕去了京城,怪不得連電話都不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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