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早被掩埋已久的記憶猝不及防地被揭開,一如同樣撥開了蘇晴那段不知人之的過往。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這也算境況相似了。
隻是如今...
溫彤掖了掖耳邊的碎發,輕抿了一口咖啡,目不見波瀾地看向他:
“沈尋,我的確一直遮掩著這段往事,那也都是為孩子的自我保護,
我當初怕被那時的母親知道,怕誤會我、不要我,更多的原因是心智不健全,但你忘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你大可以將這件事曝出去,查清真相我也隻是個害者,可蘇晴不同,施暴者與害者總是不一樣的。”
“你偽造證據。”沈尋用的是肯定的語氣,似是認定了將一個罪名強行加到了蘇晴上。
溫彤道:“你的最大一個缺點就是從不查證,隻相信一時看到的,或聽到的,你這麽認定我誣陷,幹嘛不去自己為查清真相?反而來找我。”
沈尋眼中一閃:“誰知道你還會做出什麽更惡毒的事?”
溫彤道:“那你就更應該查清真相讓所有人閉上。”
“嗬!”沈尋勾了勾角:“你無非是想讓我放過方梨。”
“你也無非是想讓我放過蘇晴。”
他們還真是彼此了解,明白讓對方妥協需得著把柄。
“我答應,前提是你刪新聞,至於骨髓......”想了一會,沈尋道:“你也不是真的毫不畏懼吧!”
的確,即使裝得再無所謂,再逞強,卻不似表麵那般看起來不在乎,但比起向他妥協,溫彤就更不怕他說出去什麽了!
哪怕!傳到了趙青的耳朵裏!
溫彤淡漠的視線落在他上:“別再針對方梨,我也不會針對蘇晴。”
沈尋皺了皺眉,眸略帶複雜。
溫彤道:“你評價過我無數次惡毒,我還沒有一次是坐實的,我很確定,我能找出一個把柄,就能找出第二個。”
用肋威脅人,溫彤跟他學得也算得爐火純青。
沈尋眸黯然,眼神中帶著危險:“好,但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傷害蘇晴,我絕不會手。”
“井水不犯河水。”
溫彤起,拎起包從他邊走過。
方梨在車上等著,溫彤剛坐進去,就見擔憂的神。
“沒事。”溫彤道:“不過,這件事是我連累你,沈尋是為了我捐骨髓間接找的你。”
方梨麵疑:“骨髓?是蘇晴的母親麽?”
溫彤偏頭看:“你知道?”
方梨沒有否認:“前一段時間,沈尋到托人配型,邵元也出了不力,我多知道一點,不過我記得,這個配型在年前就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溫彤有些震驚:“你確定麽?”
方梨道:“當然,而且不止一個,當時一共找到了四個匹配者,有兩個人自願捐獻,手也早在前幾天就做完了。”
溫彤眼底閃過一瞬詫異,既是如此,那他為什麽還要給看自願捐獻書!
方梨道:“他不會是故意想辱你吧?但也不至於這麽稚吧!還拐彎抹角的。”
他還真這麽稚,但要說費這麽多心思就為了辱就有些太牽強了。
溫彤猜不,也不想猜。
方梨發了車子,順便放了個舒緩的音樂:“接下來怎麽辦?”
溫彤閉上眼睛:“等他把訂單還回來,然後刪新聞。”
*
彼時,包廂。
方裴又個幾瓶酒,給其餘兩個人滿上:“怎麽樣?溫彤答應了麽?”
沈尋懶懶地靠著,沒說話。
邵元道:“答應什麽?”
“做我們阿尋的人啊!”邵元笑笑:“咱們阿尋啊!如今可是把心思劈了兩半,一半呢!裝著小白花蘇晴,這另一半啊......就是溫彤了。”
邵元不讚同地看著他:“這太荒唐了,溫彤怎麽可能答應。”
方裴將旁邊的妹子摟進懷裏,無所謂道:“這有什麽不可能的,可是有把柄在沈哥手裏,再者說一個養,溫家也不見得能多在乎。”
“什麽把柄?”
邵元問了一聲,方裴繼續說,手上也在不停作:“這你得問他,我可不知道。”
沈尋掏出打火機,點了支煙,隔著煙霧,去看邵元那詫異的神:
“昨天你和見麵說了什麽?”
邵元抿了口酒:“我讓不要手方梨的事。”
“嗬。”沈尋笑道:“多此一舉。”
“所以沈哥,況究竟怎麽樣,溫彤不會真拒絕了吧!”
沈尋有些不耐煩:“沒說。”
方裴震驚道:“那你去幹嘛了,就為了見一麵?你什麽時候又這麽了?”
沈尋一個橘子扔了過去:“閉吧你。”
方裴抬一躲,擺擺手:“行行行,我不說。”
沈尋將吸了一半的煙撚滅,心頭莫名煩躁。
他今天的目的的確不純,開始想借著這兩個把柄用捐髓的名義威脅,等不的時候再退一步,把留在邊好好調教。
人也好,玩意也罷,隻想把留在邊,哪怕像之前那樣娶了。
可想歸想,事到一半的時候半路出了蘇晴這個事,打破了他的計劃。
若說他拐彎抹角地謀劃這些,不如說是想完他的一個執念,讓溫彤向他低頭、向他臣服。
從小到大,都太高傲了,他哄了那麽久,不舍得一點傷害,可是做了什麽呢!不過將他當一條可以刷來刷去的狗。
所以他恨、厭惡,卻也忍不住地想馴服,想看折斷羽翼,哀求他、朝他示弱。
所以在方裴給他出主意讓溫彤做他的人時,他表麵不說,但的的確確地心了。
那一刻,他腦海裏全是那個驕傲的人,在他下不斷抖求饒的模樣,他承認這個想法很卑鄙、很下作,卻又忍不住地想去實現它。
要說?這怎麽可能,征服作祟罷了!他心中隻有蘇晴,那個他至今都不舍得的人,溫彤怎麽能和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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