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酌言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會得到一個擁抱,整個人都微微怔了一瞬,但也僅僅是一瞬,繼而微微一笑,像往常一樣,沒有拒絕的張開雙臂回抱了蕭染:“這是怎麽了?了?這麽好哄?”
蕭染沒有立刻說話,很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理智和在這一刻變換了兩個小人,各占據一方的在自己的心裏搖旗吶喊,但蕭染誰的聲音也沒聽到,這一刻拋開了很多束縛和錮,眼前看到的,心裏想著的也隻有眼前這個人而已。
“這也是道歉嗎?”蕭染在商酌言的懷抱裏,聲音有些悶悶的:“也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所以才做了這麽冒險的事嗎?”
“商酌言……”輕聲喊著他的名字:“你對每一個傷害過的人都這麽好嗎?像現在這麽好?”
商酌言沒有說話,亦或者說他在這一刻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應蕭染的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總覺得這一刻的蕭染是不太理智的,甚至就連緒和都是不控的。
他約約甚至有了一種不太好的覺。
商酌言垂眸看了一眼蕭染,沒有回答的問題,反而將稍稍推離自己的懷抱,這是從前從未發生過的事。可他做的卻沒有毫遲疑。
他看著蕭染,眼睛明明是帶著笑的,但說出口的話卻讓蕭染明顯怔了一瞬,繼而變了臉。
聽到商酌言問自己:“蕭染,知道吊橋效應嗎?”
蕭染看著商酌言,沒有說話,都是聰明人,有那麽一瞬間蕭染想直接口而出讓商酌言不要再說了,可或許自己也的確需要疼痛和不適的清醒,所以沒有阻止商酌言的繼續。
“我承認在很多人看來,我此時為你做的這一切已經超過一個同事或者普通朋友該做的,很可能連最親近的人也不能做到這個份上,所以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誤會……誤會我是因為喜歡才這麽做的。”
“可是蕭染,我這個人做事大多隨心,做的事大多數看的都是自己的喜好,如今我幫忙救你離開你可以當做是我在為那天晚上的事在賠罪,但絕對不會是因為……”
“你是擔心我喜歡上了你,而打擾你?”蕭染到底是沒有讓他說出更狠的話,但並不介意由自己來說。
話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說與不說沒什麽區別,不會因為最後一句沒說出口就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當做不知道那句話到底是什麽。
與其梗在那裏,蕭染寧可是坦坦的,寧可是自己親口說出來的。
商酌言看著蕭染有幾秒鍾的沉默,片刻之後輕笑了聲,說:
“我不擔心這個,你知道的,隻要我不想誰也不可能打擾我。”
所以即便是你,也不會是個例外,如今我願意幫你,將來心不好了我也可以讓你永遠找不到我。
商酌言想要對蕭染傳達的就是這麽一個意思吧?蕭染覺得自己接收到了,應該麵的點點頭說一句‘知道了’的,隻有這樣才顯得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很在乎,還是從前的自己。
但卻沒能開口,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話都已經到了嚨邊了,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商酌言似乎也並不在意蕭染是怎樣的反應,反正他說完了想說的,也確定蕭染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於是便邁步向門口走去,卻又在開門之前停下腳步。
“蕭染,你是理智且聰明的,別為難自己。”
商酌言說完這句就打開門出去了,開門的作帶了風,蕭染察覺到一些涼意撲麵而來,不多,卻讓清醒了不,以至於將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都重新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一開始還不太清楚為什麽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明明很好,為什麽商酌言能夠毫無預警地峰回路轉說出這樣連讓人裝傻都會顯得愚蠢的話來,但現在從頭到尾想了一遍的現在,卻是有些明白了。
在和理智都退避三舍,自己隻看得到商酌言的那一刻,的行為的語言都讓商酌言誤解了。當問出那一句‘也是道歉嗎’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已經有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盡管不想承認,但蕭染的的確確是希商酌言否認的,否認不是為了所謂的道歉,承認是為了自己這個人。
而這個問題除了自己的期待之外,也暴太多太多了。
兩人的關係從前縱然是近乎畸形的,但好歹一起經曆了一些事,同床共枕了那麽多次,有些事也總是了解的,蕭染本應該知道商酌言是一個道德沒那麽強的人,他辜負了就是辜負了,傷害也就是傷害了,隻要是他想得到的,就會不惜代價,而一旦做了就從不後悔。
所以他絕不可能是為了那個晚上的賠罪而做這些。
正因為知道,所以才不該問。問了就證明那個時候的不是理智的,商酌言一定是瞧出了什麽,甚至是看到了想要的答案,所以才會直白的點破。
他用一種毫不委婉的方式告訴你,我不是賠罪,但你要的我也絕對給不了。
連一一毫的可能都沒有。
商酌言給不了的那些,蕭染想要嗎?現在的蕭染或許並不確定,但幾分鍾之前的是想要的,甚至不敢去想商酌言若真的給了,自己會不會衝的什麽都不管不顧。
畢竟人生何其有幸才能遇到這樣一個為你不顧的人。有些人窮極一生也不可能遇到。
但沒有如果,商酌言沒給,也不會給才是自己必須麵對的現實。
不該在馬上要離開的關鍵時候做出這樣不理智的舉的,可如果是那麽好控製的事,或許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麽多為所困的苦命人了。
蕭染自嘲一笑也準備離開,總不能在洗手間裏待一輩子,隻是打開門出去的那一刻突然地意識到一個問題。
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喜歡商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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