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不能看著,商酌言如今並不自由,如果他出來之後還要麵對這樣的事,同樣也會瘋狂,蕭染必須在他出來之前將這件事解決掉。即便沒有這件事,江鶴眠這個人也總是要解決的。
時間早晚問題,既然在這個時候來了,那麽蕭染也就沒什麽可逃避的。
蕭染在第二天去見了商酌言,商酌言看起來要比想象中淡然多了,看到蕭染的那一刻甚至還能對笑笑,蕭染也對他笑,好像兩個人隻是經曆了一場自然而然的分別,就好像商酌言隻是去加了一晚上班一樣。
沒有痛哭流涕,沒有懷傷秋,甚至沒有噓寒問暖,兩個人麵對麵坐著,蕭染跟他說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商酌言聞言笑笑,說快了,等過兩天,我就重新抱你睡。
如果有人在場的話或許都會覺得這一幕顯得特別的詭異,好像商酌言瘋了一樣,說出口的話都顯得沒有邏輯。
明明他是以殺人犯的份進來的,怎麽可能過兩天就出去,但偏偏蕭染信他說的,說:“好啊,那我等你回家,不過不能太長時間,我不想自己出現黑眼圈。”
“好。”商酌言答應,說:“一定。”
來之前蕭染有想過,想過決定去榕城的事要不要告訴商酌言,見到商酌言之前還有些不確定,但在看到商酌言之後一切就都有了答案,不能說。
即便過不了多久商酌言就能恢複自由,商元傑的局困不住他,但現在說了,隻會讓他急於求,說不定還會功虧一簣,於是他們隻是說了一些無關要的話。
但不知道蕭染在商酌言的麵前是不是真的失去了藏緒的技能,以為自己的緒並沒有外,但商酌言幾乎沒用多長時間就發現了端倪,問:
“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蕭染被嚇了一跳,隨即笑了笑:“怎麽?昨天晚上我去和別人約會被你發現了?”
商酌言也笑:“和唐佳嗎?”
蕭染撇撇,覺得沒什麽意思,不管什麽都能被商酌言看得清清楚楚,如今更是見了什麽人都能被他猜到了,蕭染沒說話,但商酌言卻並沒有真的被騙到: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什麽問題?”蕭染慢了半拍,但在下一秒又反應過來,誠實地點了點頭:“我很擔心你。”
商酌言看著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是信了的說辭。
“你在裏麵待著,很多事都無能為力,那些證據在商元傑的手中,他策劃了這一切,更是讓你了殺人犯,我怕你出不來。”蕭染說:“我真的擔心。”
商酌言隔著木桌,握住了蕭染的手:“還記得我答應過你什麽嗎?”
“答應過我很多事,你現在說的是哪一件?”
商酌言笑笑:“每一件,不管我答應過你什麽,我都會做到,我說過結束之後會帶你去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生活,這不是騙人,你什麽都不要做,什麽都不要想,這段時間就當給自己放個假,好好休息,好好在家裏等我回去。”
蕭染看著商酌言沒有說話,商酌言微微瞇了瞇眼:“蕭染,答應我。”
被看得的,所以在最初的猶豫之後還是點了頭,說:“我答應你。”
商酌言還是有些不相信,但如今他之局已經沒有別的辦法,最多也隻能囑咐蕭染幾句,再多卻也做不了什麽了。
蕭染離開的時候商酌言還是有些不放心,思來想去也想到了榕城江家:
“江鶴眠聯係你了?”
蕭染沒瞞著,明白自己如果繼續說謊,商酌言就更是不會相信自己之前的保證了,點點頭說:“打了個電話,老生常談了,讓我過去榕城,說我過去就能幫你出來。”
“你是聰明人。”商酌言說:“江鶴眠那個瘋子不得我死,隻有我死了,你才不會繼續在深城待著,才能去到他的邊,讓他幫我?那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我也並不需要他來幫什麽。”
“我知道。”蕭染說:“所以他話沒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商酌言輕笑了下,蕭染便抬手了商酌言的臉,滿眼溫:“你好好的,我等你回來,但不能太長時間,不然我會想你的,很想很想。”
“好。”商酌言輕吻的手背:“我很快回來。”
蕭染離開了看守所,回程的路上是唐佳開車,幾次三番地看坐在副駕駛的蕭染,言又止,不知道第幾次又一次看過來的時候,蕭染為不可謂地歎出一口氣:“現在知道我為什麽不讓你也進去了吧?你在他的麵前本藏不了任何緒。”
“是,如果我進去,我一定會告訴他你的決定的。”唐佳還是不死心:“蕭染,我們再等等,說不定還有其他的辦法。”
“沒有了。”蕭染說:“如果商酌言能夠洗罪名,順利出來,你應該很清楚他一旦知道江鶴眠拿著他母親的錄像會有怎樣的反應,就算我能讓他冷靜下來,江鶴眠這個瘋子也會為了讓商酌言發瘋而做出不理智的行為,到那個時候,就算是十個蕭染站在商酌言的麵前也沒有任何作用了。”
蕭染:“我必須在商酌言洗罪名之前將這件事解決掉。”
唐佳沒有說話,因為就連也是認可蕭染所說的後果的。
對蕭染坦白真相的時候他看似是沒什麽事了,但或許隻有唐佳知道,商酌言悄悄去了幾次陳醫生的心理診所,而且那個時候還不算什麽,隻是對蕭染坦白而已,如果江鶴眠真的不顧一切地將錄像公開,商酌言一定控製不住。
那始終都是他的死結,他的癥結所在。
他不是不蕭染,隻是沒辦法拔掉心裏的那刺。
“那你什麽時候去?”唐佳問。
蕭染看著不斷退後的窗外景,輕聲開口:“今晚我就走,越快越好。”
車有片刻的沉默,幾秒之後唐佳開口:“那我送你。”
蕭染回過頭來看一眼唐佳,微微一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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