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明綏回來，姜珣立馬起，乖巧地笑問：“姐姐，你回來了。”

“你怎麼在這兒？”

“我們今天去參加活，路過李記膳房，給你打包了三脆羹，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喝了。”

以前福利院條件不好，但是薛姨也總是想辦法給他們變著花樣做吃的，最拿手的就是三脆羹。

只可惜那時候姜珣爭不過其它小孩兒，明綏也懶得跟他們搶，很多時候都是薛姨提前給他們留，離開福利院以后，明綏就再也沒喝過。

但是也沒想過。

看著他熾熱且直白的目，明綏微微咬牙關，“來多久了，怎麼也不給我打電話？”

姜珣訕訕一笑，“打了，但是你沒接。”

明綏這才去看手機，兩個小時之前打的電話，那時候正在跟明妍對峙。

把手機收回，明綏隨口說了句抱歉，“不好意思，沒聽到。”

姜珣連忙搖頭，“沒關系的，我今天晚上沒事。”

“下次打不通電話，就直接走，不用等我，說不定我就不回來了。”

明綏開門進去，可姜珣卻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進來啊，愣著做什麼？”明綏又說了句。

姜珣反應過來，這才趕點頭，“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明綏下外套隨手丟在沙發上，隨口說了句沒有，就去廚房拿了碗筷。

還有姜珣的一副。

兩人在餐桌前坐下，姜珣連忙幫盛，他自己都沒來得及嘗一嘗味道，就迫不及待地盯著明綏。

可沒想到只嘗了一口，就放下，“現在不喜歡了，以后不用再送了。”

“......”

沒料到會是一盆冷水潑下來，姜珣臉上期待的表都還沒收，愣了好半晌，他才點頭，“......好！”

他緒低落下來，剛要將視線收回，卻兀然看到明綏有半邊臉是紅腫的。

剛才居然沒有發現。

姜珣又立馬張起來，“姐姐，你的臉怎麼了？”

明綏抬手了下被明妍打的那半張臉，搖搖頭，“沒事。”

“怎麼會沒事，都已經腫了。”姜珣有些焦急，“我幫你拿冰袋敷一下。”

“......”

確實沒事，跟以前明妍對做的事相比，這一掌簡直是九牛一。

但是姜珣就是大題小做的去拿了個冰袋，又怕直接敷太涼，跑去拿了條巾裹著，像是害怕冒犯，他也不敢直接自己的臉，把裹好的冰袋遞給明綏。

“姐姐，你敷一下，好的快些。”

他都已經弄好了，明綏也不再拒絕，接過來自己敷上。

姜珣盯著滿眼都是心疼，“姐姐，是不是又是明家人欺負你？”

明綏不由得勾一笑，“你怎麼就知道是明家人，不是我惹了別人被打的？”

“你別開玩笑了。”姜珣眼眶都紅了。

他早就打聽過，這些年明綏在明家過得并不好，明妍和明璟的欺，明恒堂的漠不關心，讓在明家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現在卻要笑著跟自己開玩笑。

可明綏看到他這個樣子，更是覺得可笑，“挨打的是我又不是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那麼哭？”

姜珣心緒翻涌，好半晌，他抹干眼淚問道：“姐姐，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給你做。”

“我想喝酒。”

明綏將冰袋拿開，“陪我喝點吧。”

本來是不想讓喝的，但是看這副模樣，姜珣又拒絕不出口，就只能點頭，“好。”

明綏在家里藏了很多酒，每次心不順暢的時候，都把自己喝得爛醉，只有麻痹了的，的神上才不會痛苦。

什麼東西也不吃，跟姜珣杯后，就自己一直喝。

姜珣看不下去想攔，可明綏卻突然抓住他的領，一下子拉到自己面前。

也不知是因為醉，還是因為難過，眼尾是紅的，眼眶含著眼淚，“為什麼要來這里？”

“我......”姜珣只喝了幾口，他清醒得很，猶豫著，他低聲說：“我給你送吃的。”

“我不需要！”

明綏眉眼清冷，可泛著水的眸子支離破碎。

平日里看起來那麼強大的人，到了夜里都要獨自承所有的壞緒。

又說：“我不需要同，姜珣你聽到了嗎？以后不要在過來了。”

這是要跟自己劃清界限，姜珣瞬間慌了，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好不容易才跟相認的。

姜珣搖搖頭，“不是，我沒有同，姐姐.......”

他呼吸急促，雙手扶著明綏的肩膀，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似的，盯著明綏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姐姐，我沒有同你，我、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明綏與他對視，面無表，很久很久嗤笑一聲，“你喜歡我？喜歡我什麼？”

“姜珣。”抬手拍拍姜珣的臉，“我如今不是韓綏了，韓綏早就死了，你喜歡的從始至終都是小時候護著你的那個姐姐罷了。”

沒有人會喜歡如今的。

可姜珣卻執著地搖頭，“不！不是！姐姐我就喜歡你，不管你變什麼樣子我都喜歡你。”

他目和語氣那麼堅定，堅定到明綏真的以為，會有人。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明綏淚腺也有些失控，明明早就不怎麼哭的，此刻卻模糊了雙眼。

姜珣小心翼翼地幫掉眼淚，跟坦白，“姐姐，我從春江考到京都，就是為了離你更近一點，可是我們差距太大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找你，怎麼去接近你......”

直到有次聽他們說秦添的會所出的都是京都顯貴人家的爺小姐，他當時沒有別的辦法。

想的就是有天能搭上像余恩恩這樣的人，取得的信任和好，再由把自己帶進他們的圈子，也許他就有機會再見到明綏。

雖然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試試。

還好他是幸運的，真的搭上了余恩恩，居然跟明綏還認識。

雖然他接近余恩恩這期間，付出不代價，但他都甘之如飴。

因為，讓他和明綏重逢了。

明綏知道姜珣在秦添的會所待過，卻沒想到是這麼個愿意，不由得笑了聲，“為了個渺茫的機會，得罪明璟，得罪徐幸止，都快被人給弄死了，值得嗎？”

“值得！”

姜珣堅定地說：“姐姐，只要最后能讓我遇到你，就全部都值得。”

他的容貌還有些青，很人畜無害的一張臉，可他看向自己的那雙琥珀的眸子，是滿腔洶涌的意。

也不知怎得，明綏忽然鬼迷心竅地扯著他的領，將他的形拉低，直接湊過去吻他。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驚到，姜珣不由得僵直了子。

好半晌，他才慌慌張張把人推開，說話都變得不利索，“姐、姐姐，你......”

明綏挑著漂亮的眉眼，手上著他的臉頰，問道：“既然喜歡我，不愿意給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