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記頗為驚慌道:“圣上,殷國不講信用,明明簽下議和書,還是派兵打過來了!”
應蒼冷笑:“是朕高看了那殷國皇帝。”
應蒼年登基,大權在握,他在位期間,也不存在權臣把持朝綱的況。
所以他覺得,那殷國的皇帝就是再廢,也不該面對叛的宗親束手無策。
可事實告訴他,那殷國皇帝就是這般廢。
不僅無法鎮叛軍,就連邊關的大將軍也都無法制,得那虞廷跟朝廷撕破了臉,聯合南川王攻大涼。
屋偏逢連夜雨,這邊南川王的軍隊來勢洶洶,那邊崇澗依然強攻不。
翔將軍將崇澗的固若金湯,前幾日擾軍心的哪些紙張,也未能影響他們分毫。
讓應蒼的軍隊一時陷困境之中。
就在營帳氣氛格外焦灼的時候,再次傳來一則噩耗。
傳令兵道:“圣上,大事不好,翔將軍放棄了崇澗,改道向咱們攻來了!”
應蒼臉鐵青,這下子,不用進攻崇澗了。
虞安歌直接放棄崇澗,沖他來了!
前有狼,后有虎,原本是要包抄虞安歌,卻沒想到在自家地界,被殷軍給包圍了。
費逸禮當即道:“末將護著圣上先走一步!”
應蒼沒有說話,只是盯著輿圖沉默不語。
付記也道:“圣上,那敵國的南川王氣勢洶洶!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應蒼還是不說話,讓一眾將士焦急不已。
仗可以輸,城池也可以讓給殷軍,但應蒼為一國皇帝,絕對不能出事!
付記禮知道應蒼一向自負,怕是一時半會兒,
他一時難以接駕親征,卻落得遭慘敗的結局。
可是現在,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不能再讓應蒼在此停留。
付記道:“圣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先撤一步,日后再報仇也不遲啊!”
應蒼卻低聲道:“當初在碧玉城,你們也是這麼說的。”
說是先從碧玉城撤回涼國,日后再拿下殷國。
付記一時語塞,臉上浮現出慚愧的神,他們先挑起的戰事,最后卻狼狽收場,別說應蒼了,就是他都覺得無面對家鄉父老。
好在應蒼雖然對這樣的結果一時難以接,但他還是惜命的。
“付記,你率兵前去崇澗,迎戰翔將軍。”
付記額頭滲出冷汗,他知道,派他去崇澗迎戰,其實是在為應蒼撤離拖延時間。
但如此要關頭,容不得他退,付記道:“末將領命!”
應蒼又對費逸禮道:“費逸禮,你掩護朕從新撤離。”
費逸禮道:“是!”
敲定了計劃,應蒼的軍隊兵分幾路,分散開來。
只是在應蒼撤離之前,南川王那里傳來了一則消息——長平郡王的兒在他手里。
長平郡王的兒何許人也?
涼國宗親,按照輩分,應蒼可喚其一聲姨母。
同時,也是岑侯府上瘋了
的白姨娘,岑嘉樹的生母。
南川王那邊只是說了這個消息,著這個長平郡王的兒說出藏在大殷的細作,并未對應蒼提什麼要求。
當然,商清晏也知道,就算他提了什麼要求,應蒼也不會為了一個宗親的兒延誤戰機。
但岑嘉樹聽到這個消息后,當即找上正在整理行李,準備啟程的應蒼。
“圣上,我母親,不,涼國的縣主在南川王手里!”
應蒼坐在馬上,居高臨下道:“所以呢?”
岑嘉樹到應蒼的冷漠來,但他還是牽掛生母,便道:“圣上,臣無用,無法替圣上分憂,可臣的外祖父長平郡王,卻是涼國的肱骨之臣,他對縣主日夜牽掛,出征前,亦對臣說過,希有朝一日,能到涼國親自接回縣主!如今縣主就在南川王手里...”
不等岑嘉樹說完,應蒼便打斷他道:“你是想讓朕救回你那個生母白姨娘?”
岑嘉樹一心牽掛生母,一時沒有察覺出應蒼話中的諷刺,連忙點了點頭:“圣上,外祖父對母親甚是思念...”
“哈哈哈”應蒼大笑出聲,將馬鞭拿在手里,狠狠往岑嘉樹的面門了一下。
岑嘉樹頓時被倒在地,臉上火辣辣地疼,半天沒有緩過神來,不知道為何突然被打。
頭頂傳來應蒼諷刺的聲音:“你方才有句話沒說錯。”
岑嘉樹抬頭,臉上傳來撕裂的疼痛,他喃喃道:“什麼?”
應蒼看著他這呆愣的樣子,心中郁氣更濃,再一想到岑嘉樹上還留著一
半殷國人的,他因為戰事失利產生的怒火仿佛有了發泄的途徑。
應蒼高高揚起手中的馬鞭,繼續沖岑嘉樹狠狠了下去:“你的確無用,不能為朕分憂!”
應蒼的手勁兒不小,連續幾鞭子下去,讓岑嘉樹疼得站都站不直。
他不明白,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許是累了,應蒼收好馬鞭,加馬腹,就要離開。
岑嘉樹帶著滿傷痕,依然掙扎著起,追著應蒼道:“圣上,求您救救縣主!圣上!圣上!”
岑嘉樹腦海中只剩下他跪在岑府祠堂時,白姨娘夜里過來給他送吃食的畫面。
岑嘉樹心中一片慌,他已經害死了祖父,害得爹爹和嫡母流放,至今生死不知。
他不能再對生母的安危無于衷。
岑嘉樹道:“圣上!縣主也是涼國宗親啊!在殷國吃了那麼多苦,一心盼著回大涼啊。”
應蒼忽然勒馬繩,回頭看了岑嘉樹一眼,面對岑嘉樹的狼狽,應蒼眼中卻只有惡意,馬鞭指著岑嘉樹道:“此番撤退,不必帶他了。一個連祖國都能背叛的罪人,也配對朕指手畫腳。”
邊人應了。
岑嘉樹聽到這話,臉霎時雪白,他一臉不可思議:“圣上,您不能這麼做!”
他當初背叛了大殷,來到涼國,向應蒼太多殷國的消息,哪怕如今應蒼戰敗,不得不匆促撤離,可不代表他之前的那些消息無用。
岑嘉樹道:“圣上,我,我是涼人啊,我也是涼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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