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宋問盞見商則寒始終沒有要走的意思,越發的搞不懂他在想什麽。
屋的空調開的是人適應的溫度,但可能是因為今晚下雨降溫的緣故,隨著夜漸深,寒意也愈加的深重。
宋問盞就穿了一件針織開衫外套,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噴嚏。
商則寒看著膝上的文件,頭也沒抬,淡淡出聲:“冷?”
“還好。”坐的有些無聊,他又賴在這裏不走,回答完後,想了想,往他旁邊傾了幾分,語調慵懶,故意道,“如果我說冷的話,商先生會把你的外套給我嗎。”
商則寒翻著麵前的紙張:“不會。”
宋問盞撇:“我看電視劇裏都這麽演的呢,商先生真沒紳士風度。”
商則寒道:“商堯把他的外套給過你嗎。”
宋問盞:“……”
這又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默了默才道:“給過。”
“那你覺得他有紳士風度?”
宋問盞咬了咬牙,皮笑不笑的看著他。
商則寒終於抬眼,看向了:“怎麽了?”
宋問盞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沒什麽,我覺得商先生說的很對,這種醒世名言,不記錄在教科書裏可惜了。”
商則寒掃了眼腕表,抬手了鼻骨,同時把文件放在了一旁。
宋問盞拿起手機,剛打算玩會兒小遊戲,消磨下今晚這漫長又無聊的時時,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下一秒,就跌到了男人溫熱的懷裏。
宋問盞震驚抬頭。
商則寒神不變:“你不是冷嗎。”
“我……也沒有冷到這個程度,剛剛和商先生開玩笑的……”
“怎麽,電視裏沒有這麽演?”
宋問盞:“……”
真會啊他。
宋問盞想要起,可剛有作,就被摁了回去。
這一次,腦袋在了他膛上。
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男人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宋問盞覺自己的心跳,仿佛都在隨之共鳴。
沒了,隻是小聲道:“言言一個人在家不會出什麽問題嗎。”
商則寒道:“不會。”
宋問盞沒再說什麽,小荷包蛋生活自理能力很強,想來也不會有事。
窩在商則寒懷裏,是沒之前那麽冷了,但手還僵著。
宋問盞開始得寸進尺,手試探的往他西裝裏。
商則寒沒有什麽反應,像是默認了。
宋問盞隔著一層襯,著他的溫度,角不由得翹起。
真暖和。
這時候,頭頂傳來聲音:“你在瑞士那一年,都做了什麽。”
宋問盞疑,抬頭著他:“商先生問這個做什麽。”
商則寒對上的視線,語調不不慢:“好奇。”
輕哼:“我也好奇商先生的過去呢,那作為禮尚往來,我是不是也可以……”
“可以。”
宋問盞一愣:“什麽都可以嗎。”
商則寒道:“什麽都可以。”
宋問盞安靜了兩秒,略帶謹慎:“言言的親生母親這種問題,也可以?”
還是那兩個字:“可以。”
宋問盞覺得匪夷所思,他今天是吃錯什麽藥了嗎,怎麽這麽好說話?
不等想明白,商則寒已經繼續開口:“現在能回答我的問題了?”
“噢。”宋問盞收回思緒,“我在瑞士那一年,其實也沒什麽特別,每天就是上課下課,沒意思的。”
“沒談?”
宋問盞:“……”
原來是在這兒等呢。
微微笑道:“沒有。”
商則寒道:“我以為,應該會有很多人追你。”
宋問盞不置可否:“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我那段時間緒不好,不想和人接,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家裏,可能也因此無形中拒絕了一些想要追我的人吧。”
“為什麽?”
“商先生這是第幾個問題了。”
商則寒道:“第三個。”
宋問盞道:“那是不是……該到我問了。”
商則寒淡淡“嗯”了聲。
第一次能這麽近距離的接到整個商家都噤若寒蟬的,宋問盞難免有些張,問題太多,也不知道該先問哪個。
琢磨了好一會兒才問道:“言言的媽媽,是外國人嗎。”
“不是。”
“那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不記得。”
宋問盞瞪大了眼睛,不記得是什麽回答?
又道:“那你們為什麽分開?”
商則寒道:“你這也是第三個問題了。”
宋問盞暗暗嘖了下,算得這麽清楚,真是個小氣的男人。
沉默了幾秒:“宋與詩被秦家退婚的事,商先生應該知道吧。”
“看到了。”
宋問盞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之前見秦南琛的事。
繼續:“事很簡單,宋與詩不想退婚,就用了個苦計,但沒想到卻因此……了很嚴重的傷,右眼永久失明,當時流了很多,我……”
宋問盞說到後麵時,放在商則寒腰側的手,不自覺的收攏,攥在了一起,就連帶著呼吸也有些急促。
商則寒察覺到的變化,垂眸掃了眼:“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被趕出了宋家,爺爺怕我難過,就讓我去瑞士留學,順便散散心。”
“為什麽不解釋。”
宋問盞淡笑:“解釋了也沒用的,宋長林和文宜從小就不喜歡我,不管我做什麽,他們都總是很厭惡的表,宋長林還好一點,文宜對我是完全不加掩飾的討厭,什麽難聽的話都能罵得出來。”
說著,吸了吸氣,“所以,就算我解釋,他們也不會相信的。”
“按照常理來說,文宜不喜歡你的原因隻有一個。”
宋問盞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我查過,宋長林沒有人。”
“還查了些什麽。”
“能查的都查了。”喃喃道,“小時候,我以為文宜不喜歡我,就是簡單的偏心,宋與詩比我乖巧懂事聽話,那樣可能才是心目中的兒人設。可是後來,隨著我逐漸長大,我發現,看我的眼神,罵我的那些話,絕對和偏心扯不上什麽關係。”
商則寒道:“還有一種可能。”
宋問盞疑:“什麽?”
“你太漂亮了,嫉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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