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琛曾送過季南喬一枚戒指,其中裝著繁盛集團開發的微型定位芯片,田特助也有權查看。
“嗯。”葉琛頓了頓,疲憊又憤怒地開口,“找到就送出國,把的戒指收回來,不用告訴我送去哪,直接送走,遠遠的,最好是永遠都回不來的地方。”
特助心中苦,每次葉先生和季小姐鬧別扭,辛苦得都是他們這些助理。
“是!葉先生!”
……
天漸亮,隻睡了三個小時的葉琛照常換上西裝,驅車前往繁盛集團總部。
他將自己收拾得一不茍,從發型到,鞋,袖口甚至是香水,無不致得,大氣優雅,他的俊和魅力被發揮得淋漓盡致。
書看到這樣的葉琛總是忍不住想,這個天神一樣完的男人,這個機一樣縝的男人,這個冰山一樣冷漠的男人……
世上是否沒有任何事,能他驚慌失措?
上午十點,葉琛不斷查看時間,將書喚進來道:“田特助呢,還沒回來?”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但書卻聽出了其中暗含的不悅,張地了,道:“田特助來了電話,說會晚點回來。”
“讓他立刻回來。”
“是!”
李書戰戰兢兢退出了總裁辦,飛快撥通了田特助的電話:“老大,先生讓您立刻回來!”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的田特助焦頭爛額,他人在公安局,既不敢回公司,更不敢將自己昨夜看到的一切告訴葉琛。
季南喬他是找到了。
但……
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季南喬……
田特助抖著點了支煙,這比喻真真是一點都沒誇張,就是支離破碎!
法醫說季南喬是從高墜落摔死的,死前的季南喬遭到了非人的毒打和待。
渾上下沒有一寸完好的皮,雙都斷了,應該是防止逃跑打斷的。
田特助隻要一閉上眼,就會想起季南喬死亡的模樣。
鮮白漿淌了一地,早已變了幹涸的褐,如無骨的蛇一樣癱著,到死,那空灰蒙的眼也不曾闔上。
靜靜著前方,似乎在等著什麽……
可,終究是沒等到吧?
那畫麵太慘烈猙獰了,慘烈到連田特助這個見過大風大浪的男人一想起,都忍不住雙發,眼眶發熱,幾作嘔。
他太明白季南喬對葉琛的重要,雖然葉琛後來一直在厭惡,在抗拒,在疏離……
但如果能做到,他早就將人驅逐出他的世界了,何必要繼續糾纏十餘年?
所以田特助不敢把季南喬的死告訴葉琛,一旦說了葉琛必會崩潰。
葉琛一旦倒下,整個集團數萬人都要失業,連海城的經濟都會被波及。
說來可笑荒誕,但將一個岌岌可危的商業帝國重引回正軌的人是葉琛,化腐朽為神奇的人也是葉琛。
他們……不能失去葉琛。
無奈之下,田特助隻能撥通葉母的電話。
葉母聽完田特助的話,立即道:“你回公司,剩下的我來理。告訴葉琛,季南喬已經如他所言那樣出國了,本來還不願意走,是你強行將送走的,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
薑還是老的辣!
田特助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忙道:“季小姐的那枚戒指,警方把它當證扣了起來,請您務必將它拿回來,否則先生一查……事就瞞不住了。”
葉母表示了解,田特助不敢逗留,急急忙忙趕回了集團。
田特助按葉母的話向葉琛匯報,還說季南喬死活不願意走,所以廢了很多功夫。
葉琛蹙的眉心鬆開了,問:“戒指呢?”
田特助沒敢抬眼,佯作輕鬆地避開葉琛的目:“季小姐哪裏願意把戒指給我,堅持把它帶走了。”
這的確像是季南喬會做的事,葉琛聽到這番話,角幾不可見地揚了揚:“辛苦了,出去吧。”
“是。”
暫時瞞過了葉琛,田特助鬆了口氣,但噩夢如影隨形,他以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來,一看到腥葷就想吐。
晚上睡覺噩夢連連,連書們都打趣田特助是不是懷孕了。
田特助心中哀嚎,如果他懷孕能讓季南喬活著回來,他寧願懷孕!
是日,葉琛盯著田特助看,後者被他看得渾發,差點以為自己走了什麽,試探道:“先生,有什麽吩咐嗎?”
葉琛搖頭,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文件上。
田特助剛鬆了口氣,葉琛突然開口:“你是不是失眠了?”
田特助嚇了一大跳,謹慎道:“對,最近因為那並購案,力有點大,所以休息不好。”
葉琛蹙眉:“不過是個小並購案,至於這樣?”
田特助被問得啞口無言,葉琛又問:“和朋友吵架了?”
田特助心中哀嚎,他一條單狗,哪來的朋友?
但現在他不得不背下這個鍋:“對,太無理取鬧了,有點頭疼。”
葉琛一邊簽名一邊點頭,半晌又道:“朋友,總要寵著些,我手上有一種油能助人睡,讓生活助理給你拿一瓶,說不定能改善你的狀況。”
葉琛有無眠癥,非常嚴重的時候會因為無法睡而變得暴躁,焦慮,不可理喻。
田特助跟在葉琛邊多年,當然知道他的痛苦。
但幾年前開始,這種無眠癥就得到了大大的改善,功臣就是一種特供的神油。
田特助聞言差點喜極而泣,心想他終於能睡個好覺了,但下一刻驚喜就變了驚嚇。
生活助理坦言:“先生,您的油隻剩下最後一瓶了,如果給了田特助您就沒有了。”
葉琛放下鋼筆,蹙眉道:“什麽意思?”
被葉琛淩厲的視線看得頭皮發麻,生活助理哪裏還敢瞞,坦言道:“那油是太……咳咳,是季小姐給我的,每次用完之後,都是季小姐負責給我送來。”
季南喬?
乍一想起這個名字,葉琛有些恍惚,隨即冷笑一聲,強行將季南喬從他腦海中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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