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安一定恨了我。
可是沒想到我母親火化的時候,他還是全程跟在我們後。
霍聿珩說他的家事不勞煩沈小爺,沈平安隻是搖頭,“我也想送送阿姨。”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視線從沈平安的上挪到霍聿珩的上,果不其然再看他的時候,眼裏多了幾分探究。
沈平那眼眶紅紅,說話的時候,隻看著我。
不知道是霍聿珩的故意放行,還是沈平安真的找到了機會,他在霍聿珩出去打電話的時候,走到了我的邊。
他聲音很低,喃喃的像是自言自語,“安心,你要是有苦衷,記得和我說,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無能。”
他聲音低得我都要聽不清了,像是說給我聽,又像是說給他自己聽。
“是不是男人都喜歡逞強?”
我問他,“宋輕舟之前也是這麽和我說的,結果他說被你停職查辦就停職查辦了。”
我笑笑,一句話得到了一個炸了的沈平安。
沈平安氣得不行,怒目瞪著我,“所以你就去求霍聿珩幫忙了嗎?你怎麽就不知道求求我!”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問過你的。”
他還要再跟我說些什麽,在他張的那一剎那我就打斷了他,“沈平安,今天是我母親的葬禮,你讓我安靜一會行嗎?”
我的話幾乎把他點燃了,他暴怒,“你也知道今天是阿姨的葬禮,你在阿姨的葬禮上做了什麽!”
我雖然意識到沈平安對我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可一直都沒有實質的覺,直到現在這一刻。
他太沒有邊界了,他突然地靠近,隻會讓我更想遠離,“沈平安,我跟你嗎?”
“哈!”他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瞇起眼看著霧蒙蒙的天空。
“不,就是小時候我知道你五歲還尿了一次床,知道你第一次來月經的時候在學校弄髒了子,知道你......”
“別說了。”我打斷他,隻能解釋道,“聿珩可能是太想我了,我前段時間都在國外,我不舍得讓他委屈。”
我眨眨眼,想著之前曲雲煙就是這麽跟我說的,說不想哥哥難過。
我話音落下,看見沈平安的臉都紅了,不知道是被我氣的,還是我跟他討論這事讓他害了。
他冷著臉,嗓音都沙啞了,“你就這麽他?”
“嗯。”我點點頭,看見他後不遠牆邊出的一塊深布料,提高了些音量補充道,“他,很他。”
“安心,反正今天過後,我估計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了,我今天就打破砂鍋問到底,我們一起長大,知知底,是我先認識你的,我哪裏不如他?”
我呼吸一窒,視線下意識瞥向牆角,看見消失了的角後猛鬆了一口氣。
“就像是你說的,我們深知彼此幹過的所有蠢事,你即便現在再能力出眾,再高大帥氣樣貌超群,我想起的也是你小時候吃鼻涕的樣子,你很好,但是我們不可能。”
“你既然說我很好,那你怕什麽,如果我不介意你結過婚呢?”他堅信我是有苦衷的,畢竟我之前被霍聿珩進看守所,是他全程在幫我周旋。
但是我還是被太子爺的自信震驚到了,我哪一句不是在拒絕他?
“你很好,但是不適合我,你應該去找一個第一眼看見你時,就滿眼放的生,而且我也沒有要離婚的打算。”
我說得卑微,“現在能嫁給霍聿珩是我高攀。”
沈平安故作輕鬆地說,“行行行,你等著看你哭的那天。”
我對他笑笑,我連母親下葬都沒哭。
自從看了,我背不起半分的債,太沉重,也太痛苦。
我拍了拍沈平安的肩膀,希我們都能解。
......
沈平安繃的角眼可見地耷拉下來,像一隻落敗的獅子,在霍聿珩回來後,自離開了我的邊。
霍聿珩沒問什麽,目幽深地直視著葬禮流程,表肅穆得比我這個親生兒還像親生的。
沈平安沒走,始終不遠不近地跟著,直到我母親土為安。
霍聿珩帶我回海苑別墅,沈平安不能再跟著了,我們離開墓園後,在山腳下分道揚鑣。
如果人生注定要淋一場暴雨,我希我邊不要站著任何人。
下車時,曲雲煙從別墅裏跑出來,明明知道今天是我母親的葬禮,卻穿著豔的子笑著跳進了霍聿珩懷裏。
我總覺得這個場景怎麽有些眼。
隻不過和之前不同的是,我沒有繼續在車裏看,也沒有下車等他們兄妹敘舊,而是率先一個人向別墅裏走去。
一雙男士拖鞋被整齊地擺放在門口,家居服也被拿起來掛在沙發上,桌子上的茶葉也泡好了。
以前這些事都是我的做的。
看來在我不在的日子裏,曲雲煙像個妻子一樣照顧著他的哥哥。
......
有人迫不及待地鳩占鵲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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