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安難得安靜下來,我也沉沉睡去。
再睜眼,麵前已是黑粼粼的大海,和天上的繁星不遑多讓。
我從敞篷探出腦袋,趴在車上,下一秒,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炸開,砰砰的,像我的心跳。
我心裏有著憾,憾通過眼眶向外排解。
我不能說自己是一個絕對說到做到的人。
我這輩子說過很多話,也許過不承諾。
像我說我想和霍聿珩在一起一輩子,我沒做到。
我說我想開個律所,我也沒做到。
但是現在我做到了。
不能迎接他的到來,就歡送他走。
隻是可惜,他原本會比煙花更絢爛地開在我心裏的。
我在看煙花,沈平安在看我,他很疑,“孩子看煙花我知道,但是你怎麽不笑?”
我側過頭,煙花的印記落了他一,“謝謝。”
沈平安估計不太明白,但他在試圖理解我。
他拍了煙花的視頻發到微博,配文,“希你們看見煙花的快樂,能分給一點。”
本意隻是分,卻被眼尖的網友發現煙花炸開的瞬間,車頂的反中有我的影子。
萬俊彥的聞著味就來了。
沈平安疚得不行,他漂亮的瞳仁,一張臉平整地鋪著,雙眼噴火的樣子像是墓地上兩簇鬼火。
我從屏幕上收回眼,繼續著天空,用不大不小他剛好能聽見的聲音對他說道,“沒關係,我都習慣了。”
隻是一向低調的霍聿珩,破天荒地高調起來。
他給我和沈平安分別打了電話,我們誰都沒接,第二天網上就傳出他高調接簡思雨出院的視頻。
視頻裏他西裝革履,手捧鮮花,他會對微笑,會殷勤地幫打開車門。
簡思雨不大不小的聲音出現在視頻裏,問,“聿珩,你這樣來接我,是不是不太好?聽說你和你太太才剛離了婚。”
霍聿珩狹長的眸子瞇了瞇,語調漫不經心的,“離婚了,就都是過去的事了。”
孔雀到了開屏的季節,是怎麽都攔不住的。
半個月的時間裏,我私下沒再聯係過霍聿珩,他卻從沒消失在我的視野裏。
他和簡思雨攜手探老霍總、簡思雨有嫁進霍家,為新的霍太太。
我也不想看,可是萬俊彥的會在各個新聞下麵發我微博的名字。
他們似乎覺得,我和霍聿珩之間,是他不要的我,他就能傷了我。
在的眼裏看來,我讓萬俊彥到了傷,我也應該如此,這很公平。
王藝穎以嘉誠律所的名義聯係過萬俊彥,希他能約束一下,可萬俊彥對我還是有怨恨的,他十分坦,“行為,請別上升到我。”
可他第二天,就在微博公開和我道歉,領著他的,說他們全都欠我一句對不起。
結果我的手機被大量的“對不起”刷到死機。
我問萬俊彥為什麽這麽做,他說是沈平安給了他一段視頻。
我不知道沈平安用了什麽方法說服玉柯元的經紀人,放出了海葬的視頻,至此我也才知道,玉柯元原來早就不在了。
我問沈平安為什麽這麽做,我的口氣不太好,因為他讓我變了一個失信的人,我沒有守住我和的承諾,還是讓萬俊彥知道了生病的事。
沈平安說,“如果我是霍聿珩,從你被罵的第一天起,我就不會讓這件事發生!”
“之前是我沒有立場,現在他保護不了你,就換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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