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傾月猛地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問:“娘,你真的把範家的錢拿去補虞非晚了?”
虞貞白著臉,搖搖墜,眼前也一陣陣發黑。
範長淩卻怒斥:“大姐,你也不相信母親嗎?就算母親私下疼了表妹些,但表妹一個人能需要這麽多錢嗎?”
範傾月倒希是範長淩說的這樣,但虞貞始終沒開口,低著頭躲避著所有人的眼神。
範長淩目冷凝,眼角掃過溫迎的時候,發現溫迎在慢悠悠地喝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他暗自咬牙,二嬸的事隻怕是溫迎搞的鬼。
大燕律法規定,不允許宦人家往外私放印子錢。
雖然有很多人家往外放,但隻要沒被抓住就沒事。
他們範家今日若當眾被查出來此事,那就算太子也保不了他們了。
範長淩和範開誠對視一眼,心中一狠。
這時範長淩臉上出一不忍,歎氣道:“今日事鬧這樣,有些話我們就不瞞了。前段日子二嬸突然被診斷出了癔癥,大夫說不讓出門見風,所以父親和二叔才決定將關在屋裏。”
“但此舉卻讓二嬸以為是我母親為了私心報複,還編造出我母親挪用公賬這些謊言。今日不讓二嬸出來,也是怕二嬸癔癥發作,會冒犯了各位客人。”
範二爺立馬接著範長淩的話說:“子突發癔癥的事,我本不想將這事鬧得人盡皆知,但哎……”
“你們什麽意思?”範二夫人大吼一聲,“你們為了包庇虞貞竟說我有癔癥?!我沒有癔癥!明明是對我下毒!”
範長淩道:“二嬸你不好,是因為這段時間癔癥的影響,不是因為我母親。”
“你們,你們……笑話!荒唐!你們想指鹿為馬,冤枉我有癔癥!這麽多人看著呢,範家那麽多人,還能聽得了你們的鬼話。小旭。”
範二夫人著急看向範哲旭。“你說話啊,你本不知道我是什麽癔癥對吧?我明明是被虞貞下毒關在地窖了,連你們都不知道我在哪,我怎麽可能,可能得癔癥呢?”
範哲旭繃了臉,雙拳握住。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都向了他,其中有一道目讓他渾都快燒了起來。
範二夫人瘋瘋癲癲的臉上,一雙滿含著期的眼睛直直地著。
見他一直沒回答,範二夫人神慌了,急聲說:“你說啊,小旭你幫娘說說話,娘沒有得癔癥!”
範哲旭用力一攥拳頭,道:“我娘是得了癔癥,府上大夫診治出來的,但一直不相信自己有癔癥,一直瘋瘋癲癲的說些沒頭沒尾的話……”
範哲旭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娘眼中的亮漸漸熄了下去,隨後隻剩下灰撲撲的一雙眼。
他心口像是被刺了一下,驟然起來。
他倉惶地移開眼,心中安自己,範家的名聲最重要。
他娘最不該做的就是想著在眾人麵前汙蔑伯母,就算伯母有錯,他們可以私下解決。
而不是在今日這麽重要的場合上,致範家名聲不顧。
範二夫人呆呆的,像是失了神。
範長淩歎了口氣,吩咐:“來人將二嬸扶下去,另外讓大夫給二嬸看看,二嬸今日病的似乎更重了。”
府上下人過來扶著範二夫人往外走,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範二夫人忽然掙開了。
溫迎眉心一跳,總覺得不好。
“你們這些群人……”範二夫人指著他們,神似瘋似癲,似癡似笑,“我這二十來年竟然一直,一直跟你們這樣冷的人生活在一起。多可怕啊!我還生了一個親疏不分的白眼狼,我這一生……”
跌跌撞撞地往後退了兩步,喃喃地道:“當初我若沒有可憐你,我若沒有死活要嫁過來,我當初要是聽爹娘的話,嫁一個普通人家……”
眼中出別樣的希翼,亮的驚人。
範長淩皺眉:“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將二嬸扶下去。”
下人回過神來,忙去拉範二夫人。
忽然——範二夫人掙開兩邊的人,用力朝旁邊跑去,隻眨眼間,人就撞上旁邊的柱子。
“咚”地一聲,所有人都驚駭不已。
範哲旭張了張,始終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他茫然地看著他娘落到地上,睜著空的眼睛,死死地看著他。
“啊!”宴席上有子尖。
溫迎閉了閉眼,複又睜開。
冷漠地看著廳裏眾人臉上的各種表,範家人臉上的尤為彩。
這時的目對向了段逍的眼神,段逍同樣神冷漠。
似乎注意到的視線了,好看的桃花眼衝眨了眨,隨後意味深長地勾起了。
溫迎懶得理段逍,看向範長淩他們。
範家二夫人在範長淩的訂親宴上,撞柱亡,這場喜宴無論如何都辦不下去了。
範家幾人臉難看,都在想著怎麽收場,才能將今日的影響消除下去。
站在一旁的虞貞看著死去的範二夫人,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表。
溫迎冷笑,虞貞以為能躲過去嗎?
今日這場戲就是為唱的,範二夫人的死是意外,但最後的結果不會變。
就在此時,韋管家匆匆跑進來,滿頭大汗:“老爺不好了,百香閣的人把我們府門堵住了,說不還錢今日就要拿我們的宅子去抵賬了。”
範開誠“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什麽賬?我們範家什麽時候欠他們百香閣的錢了?”
韋管家猶猶豫豫,但失態急,容不得他考慮了。
他一咬牙說:“百香閣的掌櫃說我們府上辦喜宴,從他們那賒賬了八千兩,他們現在就想將這八千兩要回去,否則今天誰也別想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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