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回到馬車裏,齊天恒跟包曲說了要去的地方,馬車這才了起來。
溫迎閉上眼,心中有預。
待會段逍要跟說的事,會很重要。
這也是重生以來,一直想要的答案。
大概半個時辰後,馬車在一個巷子裏停了下來。
溫迎從馬車上下來,這才注意到眼前的這個小院子,距離被燒的教坊司隻有兩條巷子。
“表妹進去吧。”齊天恒走過來道。
溫迎點了點頭,這時段逍忽然道:“等等。”
溫迎回頭。
段逍道:“隻能你一個人進。”
朝雨、包曲還有若青都皺起了眉,溫迎看著段逍:“他們都是我親近之人,可信之人。”
溫迎刻意咬重了“可信”兩字,但段逍毫沒有鬆口。“不行,溫迎你隻能一個人進去。”
若青急聲說:“那小姐若有什麽危險怎麽辦?”
段逍沉聲道:“有我在,溫迎不會有危險。”
齊天恒見況不對,忙打圓場:“表妹,首領他這麽說是有原因。我們要不,要不進去說?”
溫迎冷著臉說:“你們最好能解釋清楚。”
溫迎回頭讓朝雨他們留在院子外。
幾人很明顯是不放心,溫迎倒不是擔心自己有什麽危險。
隻是還想不明白,段逍要講的事,為什麽連邊親近的人都不能知曉。
溫迎踏進了院子裏,小院雖小但環境清雅別致。
主屋門前臺階上站著兩個侍衛,見到他們進來,立馬朝段逍行禮。
“首領。”
段逍擺了擺手,將屋門推開。屋裏點著燈,溫迎步進去看到了一個悉的人。
齊律看到溫迎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溫和地笑說:“溫表妹來了?快進來坐。”
“二表哥。”溫迎微微瞇了瞇眼,走過去坐到他對麵。
段逍在後將門關上了,屋裏就他們四個人。
齊律泡好一杯溫茶遞給溫迎,又給另外兩人倒了一杯溫茶。
“這麽晚了二表哥還在這裏喝茶?”溫迎淡淡地問。
齊律笑說:“本來一個人喝,確實沒什麽滋味,不過表妹來了,這茶喝起來便有滋味多了。”
溫迎端起杯子,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二表哥說的是酒呢。”
溫迎微微勾了勾,神看不出有什麽笑意。
齊天恒看了一眼他哥,又看向段逍。
段逍這會兒扇子也不搖了,反而坐的板直,低頭喝著茶,一副沒滋沒味的神。
齊天恒隻好也端起了杯子,喝起茶來了。
直到溫迎一杯茶喝完,茶杯放到桌麵上,發出輕輕的一聲。
溫迎掀開眼,淡聲問:“現在段世子,還有兩位表哥可以跟我說說,為什麽不讓我的侍衛和丫鬟進來?又為什麽故意接近我?”
“這個……說來話長。”齊天恒撓了撓腦袋,瞥向段逍。
段逍放下杯子道:“不讓你丫鬟和侍衛跟著來,是因為我們不相信他們。”
“那段世子相信我?”溫迎冷笑一聲,“段世子既然連我邊的人都不相信,那為何相信我?就算今晚我拆穿了你的份,你大可以裝傻,什麽都不告訴我。”
段逍道:“你是你,他們是他們,而他們是陳最的人。”
溫迎眼睛一瞇,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段世子是懷疑我哥?”
溫迎問完又緩緩看向齊天恒和齊律:“兩位表哥也這麽想的?隻是因為陳最他並不是真正姓“溫”?但我記得哥哥跟我說過,爹爹之前有打算將他帶過來跟你們見見,隻是後來爹爹出事,此事才耽擱了。”
溫迎更相信,當初爹爹是有打算將這一支暗衛到哥哥手上的。
“表妹,我們不信任陳最是因為……”齊律頓了頓,眼神頗深地看著溫迎,“陳最是皇家脈。”
溫迎腦中“哐”地一下,像是被重重敲了一下。
“你們說什麽?”
“陳最是當今陛下流落在民間的脈,這一點毋庸置疑。”段逍很冷靜地說,“當初溫將軍想將他帶過來見見暗影衛,隻是因為溫將軍還不知道陳最是什麽份!所以今天我們要談的事,不能讓陳最知道。”
溫迎腦中嗡嗡作響,抬手了一下眉心,眉頭鎖起。
段逍:“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親自去問陳最。若他不是皇子份,陛下這麽多年來怎麽可能如此重視他?”
陛下對哥哥的信任確實獨一無二。
這是滿朝皆知的事。
所以哥哥真的是皇子份?
溫迎難以消化這個事實,總覺得哪裏沒有理清。
“不過八年前溫家能逃過一劫,是他力保下來的,否則……”段逍語氣有些複雜。
當年溫家遭巨變,風雨飄搖之際,他們這些人但凡冒出個頭都是死的地步。
那個時候也隻有陳最能保下溫家。
但是陳最的份始終讓他們無法釋懷,若溫將軍當初知道陳最的真實份,是不是就不會收養他了。
溫迎問:“既然你也說是哥哥一直護著溫家,那他又怎麽可能傷害我?”
“溫表妹我知道你之前一直在找我們。”齊律忽然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但我們始終沒有現,因為一旦表妹跟我們這些人扯上關係,從此再也沒有平靜的日子了。而我們要做的事,跟陳最的份是背道而馳的。”
溫迎心下一沉,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許久後問:“我隻有一個問題,我爹當年是怎麽死的?”
桌上的蠟燭劈啪跳了一下,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溫迎閉了閉眼,睜開後又問:“你們這一支暗衛,當年既然是我爹一手創立的,那他出事時,你們在哪裏?”
“他在北疆是怎麽死的?你們可有查清?!”
溫迎的聲音細細抖著,“為什麽有人陷害我爹通敵叛國?想害我爹的人到底是誰?!”
的聲音微,咬著牙的抿著。
現在隻想要這個答案。
“溫將軍他……”齊律頓了頓,“我們查到一些事,八年前溫將軍在北疆的那一戰,戰前曾收到斥候發回來的一封信,說韃靼軍連夜準備襲。”
“於是溫將軍製下軍計,溫家軍分開三支隊,一支留守在軍營,一支半路去切斷韃靼的糧草,另外一支隊連夜奔襲韃靼軍的營帳,堵住韃靼軍的後路。”
“當時溫將軍帶的就是最後一支隊,他們連夜奔襲到韃靼軍營,卻發現這是個陷阱。”
溫迎嚨哽咽:“所以他們才說我爹跟韃靼人串通好的,因此才坑殺了大燕十萬將士!”
齊律眼神擔憂,又倒了一杯溫誰給溫迎。
溫迎倏地抬起眼,眼睛通紅地問:“那個斥候是誰?!”
段逍道:“人已經死了。”
“那他背後的人是誰?!”溫迎轉頭看向他,字字厲聲,“一個小小的斥候,怎麽有膽子敢勾連韃靼,坑殺十萬大軍?”
“誰給他的膽子?!”
齊天恒擔憂:“表妹……”
段逍直接說:“我們有懷疑的人,這也是我不讓陳最的人進來的原因。”
溫迎愣了愣。
“我們懷疑的人就是當今陛下,陳最的生父。”
溫迎久久沒出聲。
段逍在桌下踢了齊天恒一腳,齊天恒裂了裂,不知道說什麽,於是求救地看向齊律。
齊律歎了口氣,知道溫迎一時心裏接不了。
陳最是燕惠帝的脈,可燕惠帝卻是害了溫父的人,這讓溫迎以後怎麽麵對陳最。
齊律道:“此事還有待調查,如今隻是我們的懷疑。有件事溫迎你弄錯了,早在十四年前,我們這些人就不聽從溫將軍的命令。”
“什麽意思?”溫迎疑。
“這就要說到,我們這一支人本來是做什麽的。”齊律歎了口氣,“暗影衛創建於二十年前,當時確實是溫將軍一手創立。但暗影衛創建之初,一是為了守護前太子燕徹,二是要暗中調查當初的秦王,也就是如今的陛下。”
段逍接過話:“可最後結果你也知道,前太子被汙謀逆,被先皇死。就在這一年,暗影衛從溫將軍手中轉到我爹手上。”
溫迎抓住了某一點:“所以武昌王與我爹兄弟反目,是迫不得已?”
“是。前太子去世後,暗影衛轉到我爹手中。同時我爹與溫將軍決裂,並全力支持秦王登基,目的隻是為了藏這支暗影衛。”
“八年前,溫將軍出事,我爹將暗影衛轉到我手中。”
齊律補充了一句:“齊家一直以來都是暗影衛的人。”
溫迎久久沒出聲,段逍他們說完,也沉默了下來。
過了會兒溫迎問:“如今你們的目的是什麽?”
段逍他們說了這麽多了,還沒說他們的目的。
當初的秦王已經登基十四年了,前太子也已經逝去,如今他們暗中還在繼續活。從他們在教坊司搞出來的一係列事來看,他們的目的隻怕不簡單。
段逍和齊律對視一眼,齊律道:“我們這支暗衛自始至終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保護太子燕徹。”
溫迎道:“可前太子已死。”
齊律說:“之前齊家上去的那份聖旨,你也看過。前太子有一個私生子流落民間,他是太子純正的脈。”
溫迎:“但你們確定真的有這個人?這麽多年你們不都沒找到嗎?”
段逍轉著杯子,神不定。
溫迎瞇起眼:“所以你們找到了?”
齊律開口:“我們查到當年永王曾與前太子,一同南下江南理江南員貪腐一案。若說還有人知道太子脈的下落,隻有永王了。”
溫迎問:“你們與永王私下有勾結?”
“暫時還沒有。”齊律搖頭。
溫迎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一把將窗戶打開了。
冷風迎麵撲過來,溫迎的腦子才清醒了些。
今晚知曉了太多的事,一時所有的思緒都一團麻地堵在了腦子中。
得足夠清醒,才能理清這些思緒。
齊律擔憂地看著溫迎的背影,他們有很多次猶豫,不要將溫迎扯進他們的事來。
但因為他們的存在,有些人一直將目盯著溫迎。
溫迎早晚會有危險。
齊律歎了口氣,這時段逍忽然站了起來,走到溫迎邊。
“當初我爹接過暗影衛,隻答應幫溫將軍管一段時間。但這段時間已經太久了,溫迎你是溫將軍唯一的兒,暗影衛隨時可以傳到你手裏。”
溫迎轉:“我有個疑。”
“你問。”
“你們如今毫不介意將這些過往說給我聽,是真的相信我嗎?”
段逍頓住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溫迎換了一種問法:“陳最若是皇族脈,可你們卻要推翻皇族脈。那到時候,你們希我怎麽做?”
段逍語氣沉沉:“前太子的仇,溫將軍的仇,還是北疆十萬將士的仇,溫迎你和我們目的一致。”
溫迎閉了閉眼又睜開,聲音堅定:“我要暗影衛完全聽從於我。”
段逍沒出聲,齊律道:“接過暗影衛代表著接過暗影衛所有的責任,表妹你……”
他其實還是希溫迎別摻合這些事,溫將軍的仇他們也會報,溫迎平平安安的生活一輩子更好。
溫迎道:“既然前太子的事,是我爹責任,那便也是我的責任。況且還有這麽多仇沒算呢。”
不管接不接暗影衛,暗影衛所代表的勢力,齊家,武昌王府,早有一天會劍指王座。
不希自己在被的位置,既然同樣要查爹爹的事,暗影衛必須為所用。
更何況中間還夾雜著一個陳最。
夜深了,段逍送溫迎離開。
溫迎上了馬車後,段逍忽然掀開簾子,了進來。
“段世子還有什麽事?”溫迎理了理擺,平靜地問。
“溫首領……”
溫迎打斷他:“我名字就好。”
“溫迎,你之前答應過我一個要求,我現在可以提嗎?”
溫迎麵無表地看著他,段逍折扇從下慢慢往上移,他有些不敢看溫迎的眼睛。
“段世子,值此一次。”溫迎道,“包曲,可以走了。”
段逍燦爛一笑,讓開了位置,車軲轆滾向前,很快就消失了。
這會兒他又恢複了風流公子哥的模樣,一把折扇又瀟灑倜儻地搖了起來。
嫁就嫁吧,不就是要錢麼?十裡紅妝的嫁妝,全變成了石頭,有什麼大不了,來,我幫你賺。蘇碧落揭下蓋頭,發揮霸道女總裁的畫風,主動寫下契約。「大將軍,不好了,不好了,夫人把西院拆了!」「拆就拆吧。」「大將軍,不好了,不好了,夫人把練兵場開放參觀了!」「……看就看吧。」「大將軍,不好了,不好了,夫人把你賣了。」「……」她做的最大一筆生意就是把夫君給賣了,賺到了一個皇位。媳婦兒坑爹,坑兄弟,還坑夫君,可是,為啥墨子宸卻覺得被坑得很甜蜜呢?難道冷傲將軍真成了煞筆,被賣了,還要幫著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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