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結束,陳最從太極殿裏出來,文武百落在他上的目就包含了各種心思了。
之前陛下看重陳最,一度勝過了幾個皇子,還允許陳最手掌二十萬赤鷹軍,朝堂上有彈劾他的,一概被摁下了。
連太子都沒有這種待遇。
他們之前對陳最的份就有過猜測,如今落實下來,太子一黨和二皇子一黨的人私下是什麽心思,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陳最若無其事,同往常一樣,抬步往宮門外走去,卻被住了。
“陳最。”
陳最回頭看到的是太子殿下,陳最淡淡行禮。“太子殿下。”
太子看著他眼神複雜:“如今你已是皇子份,還封了王,孤便是你的皇長兄,以後見麵不用如此客氣。”
陳最道:“太子是皇儲,是一國之本,臣弟理應持禮敬重。”
太子看著他的眼神更加複雜,今日早朝父皇忽然宣布了陳最的份,到現在他都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不止是他,文武百都是如此,以後他們都要以另一種態度對待陳最了。
太子道:“父皇給你賜下赤王府,等開府的時候,孤定會去慶賀。”
陳最點頭:“那陳最便在府上等候殿下。”
陳最和太子隻說了兩句,便轉離開了。
這時馮驥走到他邊,目幽深地看著陳最離開的背影,對太子說道:“殿下,陳最如今已是皇子,手上還有二十萬大軍,殿下當小心了。”
太子看向馮驥,皺眉:“馮大人是覺得陳最有意……”
“陳最的功績已經穩一眾皇子了,若他還是以前的將軍,居於皇子之下,那沒什麽。但如今他也是皇子,卻有著無數軍功在。”
“此次陛下公布了他的份,軍中一向唯他馬首是瞻的人,如今更加向著他了。”
“殿下仔細想想,自古軍功卓著的皇子沒有一個是甘願隻領個王爺封號去封地的。”
馮驥低聲音,歎氣道:“更何況以陛下對陳最的重視和喜,來日一切都不可估啊。殿下,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
被馮驥這麽一說,太子也憂心起來。
陳最是個好將領,他鎮守北疆這些年,韃靼從未踏進大燕國界一分。
不管是曾經的秦王世子,還是如今的皇儲,他學的都是明君仁之道。
可若陳最站在他的對立麵,皇權爭鬥下,他也不得不對陳最出手。
太子歎了口氣。
馮驥看了太子一眼,暗暗搖了搖頭。
但凡太子有陳最的十分之一狠辣,這皇儲的位置也不至於搖搖墜。
*
陳最大步往宮外走去,在快到宮門口的時候卻被一個子攔住了腳步。
“站住。”
子帶著幾個宮,擋在陳最麵前。
黎映搖本來冷著臉,但在看到陳最的長相時,愣了愣,神忽然和了下來,臉頰也漫上紅暈。
“你就是陳最?聽說你如今被認回了皇子份,還被封為了赤王?要是溫家人知道你是皇子,這會兒怕是腸子都悔青了吧。”
陳最淡淡瞥了一眼,理都不理,直接抬步往前走。
黎映搖張開手臂,忽然擋到他麵前。
陳最眉眼一冷,直接一腳將人踹開了。
他這一腳雖然隻用了三四分的力道,但對於一個子來說,足以讓半天都爬不起來了。
黎映搖躺在地上,麵慘白地捂著自己的肚子。
黎映搖邊的宮一向跟在邊耀武揚威,這會兒急吼吼地跳出來,替家主子出頭。“我們小姐也是好心關心赤王,但赤王也太過心狠了吧?對子都下得了手,你……”
話沒說完,陳最冷冷地瞥了一眼。宮被這一眼瞥的渾冰冷。
陳最後跟著的大太監,走上去一腳將宮踹倒。
“沒長眼的奴才,赤王殿下做事也是你一個奴婢能指責的?還不將人帶下去,直接杖斃。”
說完他抬頭覷了一眼陳最的神,陳最神冷沉,本不為所。
大太監趕抬手,讓人將宮押了下去,連句求饒聲都沒讓喊出來。
“陳最!”黎映搖咬牙切齒,艱難地要爬起來,“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打我,我……”
陳最這時抬步越過,直接離開了。
黎映搖看著他的背影,臉一陣青一陣白,氣得大一聲。
陳最本沒把這當一回事,他出了宮門卻看到了一個悉的影正要上馬車。
陳最出聲:“英王殿下。”
英王頓了頓,回頭看向陳最,隨即笑了出來。“陳最你還沒回去?對了,你最近住哪裏?我可是聽說溫家將你趕出來了,這是怎麽回事?”
陳最揚起角,戲謔地道:“殿下既然關心我,怎麽我回來這兩天,都沒見殿下來找我?”
英王走到他跟前,道:“我這兩日在軍營中練兵呢,聽說你回來了,一直想來找你,可卻被些瑣事絆住了。正好今日撞見了,走,我請你喝酒去。”
陳最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正下來。“殿下,關於我的份……”
英王打斷他,抱著手臂道:“你現在還我什麽殿下,你聲皇兄來聽聽。”
陳最白了他一眼,英王還是以前的樣子,能占的便宜絕對要占足了。
英王見陳最吃癟,爽朗地大笑了一聲,一把攬過陳最的肩膀。
“走,我們喝酒去,許久沒和你一起喝酒了。”
陳最抖開他的手,率先上了英王的馬車。“今日不醉不歸,皇兄要是怕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英王聽見這聲“皇兄”,那是喜笑開,得了大便宜似的。
英王轉頭問楚驍:“楚驍你聽見了嗎?剛才你家主子我什麽?”
楚驍:“……似乎是皇兄。”
英王疑道:“不對啊,那我怎麽沒聽見。”
楚驍:“興許是聲音太小了。”
英王煞有其事地點頭:“我也這麽想的。”
馬車裏陳最森森地說:“看來殿下是不想乘馬車了,那就走著去吧。”
說完他命令車夫直接駕車離開,將英王和楚驍甩在原地。
英王瞇起眼道:“以前他是將軍,我這個王爺就拿他沒辦法。現在他是皇子了,我拿他更是沒辦法了。”
楚驍忙道:“殿下,我家主子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他一直將王爺當作至親兄弟。”
英王一拍楚驍的肩膀,負手往前走去。“本王是開玩笑的,本王跟陳最這麽多年的,還不了解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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