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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修遠難得睡了個好覺,竟一夜無夢到天亮。
自從繼承家業後他的失眠癥就沒有好轉過,睡難還覺輕,很容易被一點聲響就吵醒。
像今天這樣睡到日上三竿的場景,實屬十年難得一次。
要不是高翔打電話問他早會還要不要開,估著他還沒醒。
“等著。”
掛斷電話,祈修遠才下床拉開窗簾,站在臺眺遠方。
睡到自然醒的覺讓他整個人神清氣爽。
片刻後他才開門出去,瞬間就聞到了滿室飄香。
“醒了,快來吃早飯。”
陸漫漫做了夾心三明治,又打了豆漿還準備了荷包蛋。
大概是因為忙了一早的原因,的臉頰有些虛汗和紅。
祈修遠湊過去,聞了聞。
“洗漱了嗎?”
“沒有洗漱不準吃。”
“快去。”
擺好筷子,微斂著薄,好像是在下命令。
祈修遠也沒覺得哪裏不妥當,規規矩矩就扭頭去洗漱。
幾分鍾後才折返回來迅速坐下。
“這個你便當你中午帶去公司吃。”陸漫漫把便當從廚房拿出來,又拿了一個保溫袋裝好放在桌麵上:“冰箱裏沒什麽菜了,所以我就簡單了做了兩個。明天你想吃什麽,記得提前告訴我。”
祈修遠喝了一口豆漿。
表驚訝:“你一早起來準備了這麽多?”
經過了昨天晚上的廚房大戰後,他才知道原來做飯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從前看陸漫漫做,總覺得輕而易舉。但當他自己去嚐試後,才知道這一個月來的白食真不是容易吃到的。
“以後不用準備這麽多,隨便吃點就行了。實在不行,請個月嫂。”
他心裏有點愧疚。
裏卻吃得歡。
陸漫漫啃著三明治說:“現在最便宜的月嫂每個月都要好幾千,我們哪請得起。而且我還蠻喜歡下廚的,這點樂趣你就別剝奪了。”
祈修遠就不吭聲了。
喜歡歸喜歡,但他也不會心安理得地。
廚房的事他不太懂,但以後能幫就盡量幫點。
“對了。”吃了兩口,陸漫漫突然發問:“馬上就要年底了。你過年在哪裏過?我記得你說過,你老家在海城。”
祈修遠悶了悶:“看況。”
當時他說老家在海城,隻是因為他小時候有很長一部分時間是在那裏度過的。
但現在大哥發了話要他過年帶老婆回京都認門。
回去就避免不了要見到很多人,他還沒有想好要曝自己的份。
現在剛起步,起碼得等再穩定一點。
前兩次他誤會,就害得他差點打。要是現在被陸漫漫知道從一開始他就在欺騙的,還不知道會是什麽反應。
陸漫漫沒多想,隻問:“你們公司不放年假嗎?”
“年底很忙。放不放到時候還要看老板的指示。”祈修遠心裏籲了一口氣,自己的鍋自己背:“你也知道我們公司剛並購了盛遠,手頭好多案子都等著理。”
“不放假的話,工資是日常的三倍吧?”
祈修遠點頭。
又聽到說:“其實三倍工資也不錯,到時候年假還可以調休。不過你要是不回家過年,會不會生氣啊?”
“有你在,不會生氣。”
“我?”陸漫漫指了指自己。
祈修遠點頭:“你嫁給了我,難道過年不和我一起過?”
陸漫漫怔了一下。
還沒有想到這裏呢。
往年過年都是一個人守著書店度過的。
母親隻會問要錢,就算回了老家家裏那群奇葩親戚也是圍著給介紹各種各樣的相親對象,要不就是吐槽一大把年紀了還單著,眼睛長到頭頂上,以後想嫁都沒人要的話。
一來二去也不想回。
圖個各自清淨。
“到時候在看吧。”陸漫漫深思慮了一下:“要是你們公司過年不放假的話,那我們就在濱城過也不錯。我姐現在帶著兩個孩子日子也不好過,過年的話我想陪陪。”
“好。”
祈修遠點頭同意。
離過年還有小半個季度,現在說這些確實有點早。
吃過早飯後他就帶著便當盒去了公司,順路送陸漫漫去的書店。
夫妻倆在路口揮手作別的時候,終於有了點的樣子。
陸漫漫看著他的車消失在晨曦的沐浴中,微笑著轉走進書店。
華洲集團。
“祁總,你總算來了。”高翔千等萬等頭發都快白了,才看見自家總裁慢條斯理地從電梯裏出來,立馬就著急忙慌地迎上去:“盛遠的傅總帶著他的團隊已經在會議室裏等了您半小時了。”
“他走了?”
“沒走。”高翔歎氣:“但他已經把整個書的人都訓斥了一頓。說我們目中無人,一點想要合作的誠意都沒有。”
祈修遠蹙了蹙眉。
卻沒怒。
隻是小心翼翼把便當盒放在辦公桌上,下外套吩咐:“那去送客吧。”
“啊?”高翔一驚:“祁總,那邊的團隊您可是足足談了半年之久才談下來的啊。說不合作就不合作了?那董事會追問下來,屬下該怎麽代啊。”
祈修遠把外套丟到沙發上。
目深深掃了一眼:“就說盛遠的傅總覺得我們誠意不足,所以打算另攀高枝。”
高翔覺得自己太難了。
命令都是總裁下的,挨罵的人卻是他。
他轉出去執行命令卻見集團首席代表律師杭一從電梯裏出來,立馬客客氣氣打了招呼退到一旁打招呼。
“他來了?”杭一停下腳步問。
“祁總剛到。”高翔立馬恭敬回頭,也不敢抬頭看他。因為他在茶水間八卦裏聽說,杭一是同,整個律師團隊一個都沒有,清一的一米八大帥哥。
杭一見慣了公司裏人對他的想法,也毫沒放在心上:“和盛遠那邊談妥了?”
“沒有。祁總讓我去送客。”
“送客?”
杭一倒是有點意外。
隨即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眼卻見堂堂祈四爺正盯著個五六的帆布袋發呆,就連他推門進來都沒有察覺。
他大步過去敲了敲桌麵:“什麽東西能讓你看得這麽出神?”
祈修遠眉眼不。
隻眼神流轉,微微挑道:“老婆特地給我準備的心午餐。羨慕嗎?”
杭一原地打了個哆嗦。
酸得他牙疼。
前幾天還冷戰,今天就心午餐?
都說人善變,他今天算是領教了。
他在祈修遠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不聲道:“心午餐。這四個字,你竟也說得出口。祈四爺,你還敢否認自己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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