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哼了聲,“不管,我那麼遠來出差的,必須你請。我一會兒給溫瑤也打電話,聽說你請客,一定高興。”
結果晚上,溫瑤被老板扣著出不來,只剩下沈宜和程歲寧。
沈宜指明要去一家串串店,不管不顧還點了特辣的湯底。程歲寧看了看,又去隔壁茶店買了兩杯茶。
紅有油的鍋底上桌,剛吃第一口,程歲寧就被嗆到。
沈宜挑眉嫌棄的看了一眼,“你真是太弱了。”
程歲寧出紙巾了,又喝了一大口茶才緩過來,眼睛都被辣的氳著點水汽。
“你知道我不能吃辣的。”
“那除了被辣哭,還有什麼別的理所當然的途徑嗎?”沈宜說。
程歲寧一怔,沈宜放下竹簽,“周溫宴回來了是吧。”
程歲寧嗯了聲,又拿起一串沾滿辣油的蟹□□,撕開塑料紙小口咬了下,可能味道沒有侵進去,也可能是被剛剛第一口辣得有點適應了,一整個吃完都沒事。
沈宜看了看,知道程歲寧這個人心里能藏事,表面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但一般不到繃不住的請客,什麼都不會說。
“見過了嗎?”沈宜問。
“到過。”說。
“知道你和陳庭越在一起了?”
“嗯。”
沈宜也被辣得都紅了一圈,看程歲寧除了第一口被辣到,現在吃得面不改。
在心里嘆了口氣,忍不住又問:“他知道你跟陳庭越不是真的在一起嗎?”
程歲寧搖了搖頭,“不會知道的。”
這個事除了和陳庭越,就這幾個閨知道。
沈宜是那段時間的見證人,但還覺得程歲寧答應很不思議。
“為什麼啊?其實你不用他介紹和柏清原認識,也不會沒學上。”
程歲寧看著剛拿出來的娃娃菜,抿了下發麻的,“他跟我講了故事,打我的,我覺得幫他也行。”
說完開始吃一看就特別辣的娃娃菜,沈宜看著都覺得嗓子疼,“我以為是他跟周溫宴有幾分像呢。”
程歲寧被嗆到,這次被嗆得比較嚴重,眼睛和鼻尖徹底紅了。
沈宜將紙巾遞給,“要哭了嗎?”
程歲寧沒出聲。
“我真的覺得哭出來比較舒服,你悶在心里會生病的。”
程歲寧那天到最后沒有哭,沈宜說倔,兩人從串串店出來,又去便利店買了一堆酒,回到沈宜住的酒店。
啤酒開了幾罐,沈宜撐著下又問那個人現在什麼樣。
“他現在做什麼啊?進系統了還是去紅圈了?”
程歲寧回想了下幾次和他幾面的場景,好像每次都不一樣,“不知道。”
有時候高不可攀,有時候不可接,有時候落寞頹廢,有時候又滿是荊棘。
“真不知道。”
沈宜哦了聲,“肯定很好,對了,他那般天之驕子人見人嗎?”
程歲寧沒怎麼喝,實驗室的微信群里一直@,晚上還得回去把事做了第二天給過去。
“嗯。”
沈宜撇了下,“也是,怕他是八十歲也會是個人見人的老頭。”
“你明天幾點的飛機?”程歲寧看喝得有點多了。
沈宜被帶偏,“下午兩點,你要送我嗎?”
“不行,那時候我應該在給小老板翻譯最新的期刊。”
提到這個沈宜就來火,“你又不算他學生,天天給他干活干嘛?”
程歲寧抿了下,“不能這麼說,擁有雙老板的研究生是多麼的幸運的啊。”
“你現在都會怪氣了。”沈宜笑得酒都要打翻。
程歲寧看了下時間,“好了,我得回去了,你別喝了,明天我給你打電話你起床。”
沈宜點了頭,“你路上小心。”
嗯了聲,彎腰將幾個空瓶拿起來扔到垃圾桶里。知道沈宜這幾年也辛苦,當年他們三個,就一門心思不讀研要去工作。大四實習開始就留在那家公司,現在已經做到小主管。
畢業那天,溫瑤問為什麼這麼著急工作,他們這個專業如果要想從事相關行業的話很吃學歷的。
沈宜說:“我都京大畢業了,學歷還不夠好嗎?而且真的能從事航天設計的能有多人,我現在出來賺的肯定比你們讀到博士后賺的還多。”
三個人對視了下,又笑開。
溫瑤:“請你好好努力,我以后得找你借錢。”
沈宜笑罵著輕推了一下:“滾滾滾。”
程歲寧快走到門口,后沈宜忽然。
轉過去看,“寧寧,有些不行就算了,反正也不是沒努力過。”
程歲寧眨了下眼睛,“嗯。”
坐了末班的地鐵回去,和一起往學校趕的人有不。出了地鐵口里學校還有幾百米的路,晚上風大,天氣又不好起來,裹好外頭悶著頭在走。十字路口等候紅綠燈時,忽然看見對面就是許瀟被騙的那家機構。
多看了兩眼,忽然看見一個穿著黑羽絨服的人從里面走出來,邊又換了個面孔,應該就是那家負責人了,對方在說什麼,他低著頭看不清表,但覺聽得很潦草。
對方一送再送終于走了,路邊只剩下他一個人。寒風里孤零零的,臉又冷又白,仿佛隨時都能被吹倒。程歲寧突然很想去問他,傷口怎麼樣了。還沒開始行,一輛等候已久的黑的車開到他旁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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