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嫻把往一邊趕,道:“哪有親了的姑娘還住娘家的。”
“我呀, 我就是這樣子的。”馮嫻才把推開,李輕嬋馬上又黏回來,道, “表哥肯定是不介意的,我去跟他說,他什麼都聽我的。”
“是他聽你的,還是他讓你以為他聽你的?”
李輕嬋被問迷糊了, “不都一樣嗎?”
馮嫻徹底放棄抵抗了,道:“得了,趕嫁出去吧,正好那母子倆都稀罕你,你趕禍害別人去吧。”
李輕嬋不滿地哼哼幾聲,沒仔細聽。
嫁兒是舍不得,但早晚都得嫁,就算離得近,親后經常回家來,可日子久了,后面再懷了孩子,總會被各種事拖拽著,漸漸就回來的了。
馮嫻有些傷,但緒未出來,攤開面前幾匹紅綢道:“自己的婚事自己上點心,選吧,看喜歡哪種。”
李輕嬋被紅綢映紅了臉,做嫁用的料子不止他們自己家準備了,平公主那也送來了好幾種,云錦絨緞,各各樣的都有,是選料子就選了半日。
之后又開始選嫁上的繡紋和花樣,李輕嬋選的眼花繚,好不容易定下了,天都黑了。
“爹也都答應了的嗎?”李輕嬋的婚事從下聘到定下親日子,中間過了幾個月了,這會兒才發現,的婚事從頭到尾都是馮嫻一個人做的決定,李銘致沒有提出一點兒異議。
馮嫻都被弄的無奈了,道:“你才知道問你爹的意思啊?”
李輕嬋仰著臉沖笑,試圖蒙混過關。
馮嫻掐了掐的臉,放下手中的東西坐下,回憶了會兒,道:“你爹心有大抱負,哪有空管后宅的事,再說了,當初還懷著你的時候我就與你爹說好了,若是個男孩兒就給他管教,若是個孩子,那所有事都得由我來做主。”
“為什麼啊?”李輕嬋不解。
因為孩子到的約束總是比男孩子多的,即便李銘致表現的是個好夫君,馮嫻依然覺得他未必能全心地為兒做考慮。
馮嫻這麼想,卻不想與李輕嬋說,道:“哪有這麼多為什麼?你是不是覺得娘給你安排的不好,你不滿意啊?”
“你又這樣!”李輕嬋抱怨起來,“哪回不想跟我說什麼,就把責任都推到我上來,你不講理!”
馮嫻沒忍住笑,道:“好了,跟你說……因為娘也是個姑娘家,姑娘家才最了解姑娘家,要是讓你爹管你,他能知道你是真的不想嫁還是口是心非嗎?”
里屋就們母兩個,馮嫻又放低聲音道:“你爹若是知道你跟你表哥親來親去,早把你罵哭了。”
李輕嬋被抓住了命脈,趕顧左右而言他,“天都這麼晚了,爹怎麼還沒回來啊?”
馮嫻睨了一眼,大方地放過了,道:“你爹負責招待燕支使臣呢,估著又要深夜才能回來。”
李輕嬋“哦”了一聲,問:“那爹一定很重用了?”
“你爹在太子手下做事,你說呢?”
跟著儲君做事,前途肯定是差不了的。
李輕嬋笑著往馮嫻上靠,道:“讓爹好好辦事,回頭立了大功,請皇帝給娘封個什麼夫人,好風風。”
馮嫻被哄笑,“你可老實點吧,你以為那是多好封的啊……”
他們府上準備著親的事,中間征安公主又派人過來請了李輕嬋幾次,都被以要親了,不方便出門為理由拒絕了。
但征安公主顯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在十一月的一個霜霧茫茫的早晨,李輕嬋收到了的拜帖,帖子里說與李輕嬋有緣,要上門來拜訪。
馮嫻如臨大敵,然而上門是客,不好直接拒絕,就讓人去給鐘慕期送了口信。
想了想,又把馮夢皎也喊來了。
于是,等征安公主到時,除了馮嫻與馮夢皎在,鐘慕期與太子也來了。
“下人傳話時太子正好在。”鐘慕期解釋道。
好在府中不差什麼東西,太子還是能招待的好的。
就是征安公主一見著鐘慕期就變了臉,可惜鐘慕期眼里沒,只顧著問馮嫻府上近來是否安好了。
未婚小夫妻見面,就算不說話不對視,那周圍氣氛也是黏糊糊的。
征安公主一直沒得到機會與李輕嬋說私話,看見鐘慕期就想起意中人的死,勉強待了會兒就找了借口離去。
走了,馮嫻總算是把心落回了原,這回算是鐘慕期給李輕嬋解了圍,雖然這本就是他該做的,但馮嫻心里還是好了點,覺得把婚期提前果然沒錯。
馮夢皎沒待多久也要回去了,馮嫻正好有話要讓帶給馮意,送出門去了,廳中就剩下個太子賴著不走,還一直與李輕嬋說話。
“回頭阿嬋與子晏了親,也得喚我一聲表哥呢,先喊一聲來聽聽。”
李家和馮家這一輩只有李輕嬋和馮夢皎兩個姑娘,李輕嬋長這麼大,除了喊過鐘慕期一聲“表哥”,還從沒這麼喊過別人。
小心地瞅了太子一眼,再偏頭看鐘慕期。
鐘慕期道:“我沒這麼喊過你。”停頓一下,強調道,“阿嬋也不會這麼喊你。”
太子笑了兩聲,對李輕嬋道:“看見了吧?你表哥上壞病一大堆,你真不后悔跟他親嗎?現在后悔的話,我可以幫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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