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佔以為秦嘉定會私下里問他跟閔姜西之間怎麼了,結果秦嘉定什麼都沒問,吃完飯就自己坐車回家。
隔天早上,閔姜西來秦家,昌叔熱招待,還說謝前幾天送來的蛋糕,閔姜西跟他聊了幾句,穿著拖鞋上樓。
秦嘉定蒙在被子里,閔姜西打開窗簾,一如往常的魔音灌耳,生生把人給吵醒,“幾天沒來你就回到解放前,趕起來收拾,今天吃燒麥小米粥。”
其實秦嘉定早就醒了,只是不確定閔姜西會不會像從前一樣,他從臉上看不出毫異樣,坐在床上問:“你小姨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閔姜西說:“怕耽誤我工作。”
秦嘉定道:“我不得多放幾天假,你一個月不來都行。”
閔姜西坐在幾米外的椅子上,打趣道:“你是不得我永遠都不來吧?”
有些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擱著從前,秦嘉定保準要應和,可昨晚聽說秦佔把給說了,他怕真的一不高興就會走,所以有些話怎麼都說不出口,憋了幾秒,回了個:“切。”
閔姜西跟從前一樣,坐在桌子前準備今天的課業,秦嘉定下床洗漱,刷牙的時候不著痕跡的在閔姜西旁轉悠,打著招貓逗狗的旗號,其實是在暗中觀察。
閔姜西臉上不見任何不悅,如果不是秦佔親口承認,秦嘉定都懷疑榮一京是不是在開玩笑。
閔姜西沒回頭,后腦卻像是長了眼睛,“你看我干什麼?”
秦嘉定一口牙膏險些沒咽下去,含糊著說:“誰看你了?”
閔姜西說:“我覺到了。”
秦嘉定說:“我正面還不如你背面有說服力?”
閔姜西說:“我第六一向很準。”
秦嘉定做賊心虛,一副懶得理的架勢走開,實則是避其鋒芒。
收拾好,吃完飯,兩人正常上課,中間的二十分鐘休息,閔姜西還幫秦嘉定的貓剪了指甲。說來也怪,那只布偶貓平日里六親不認,逮誰撓誰,秦佔都差點兒被它抓花臉,結果到了閔姜西手里,老實的像是一只玩,通程一不,就連秦嘉定都看不過去,問它:“氣勢呢?”
貓自然不會回他,回答的是閔姜西,“氣勢這種東西,你強它就弱,你弱它就強。”
秦嘉定很想反駁,但不得不承認,家里的藏獒和德牧都有點兒害怕閔姜西,草泥馬都不敢朝吐口水。
秦嘉定觀察了一整個上午,終于確定閔姜西沒事,正打算下樓吃飯時再上秦佔,緩和一下他們之間的關系,閔姜西一邊收拾桌上的東西,一邊道:“我今天不能陪你吃飯了。”
秦嘉定看向,閔姜西神自然,“準確的說,是我以后都不能陪你吃飯了,我下午的課提前了,來不及。”
秦嘉定問:“那你中午不吃飯嗎?”
閔姜西早就想好說辭,“去下一家的路上吃,節省時間。”
秦嘉定道:“路上能吃什麼,你賺錢不要命?”
閔姜西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側頭笑道:“你一個不正經吃飯的人還嫌棄起我了。”
秦嘉定的眼神哪里是嫌棄,分明是打量和不易察覺的慌張。
閔姜西起,“走,一起下樓,你好好吃飯,明天見了。”
秦嘉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不擅長挽留。
來到樓下,昌叔微笑道:“閔老師,小爺,飯菜都準備好了。”
秦嘉定面無表,閔姜西笑說:“昌叔,我以后不在這邊吃飯了,課程時間有變,麻煩您照顧我這麼久。”
昌叔一時錯愕,接著道:“那我人幫您打包一些帶走。”
閔姜西搖了搖頭,“您千萬別這麼客氣,我們公司有員工餐,附近也都是飯店,吃飯很方便。”
昌叔點點頭,閔姜西對一言不發的秦嘉定道:“快去吃飯吧,我走了。”
秦嘉定一個人往飯廳方向走,后是漸行漸遠的閔姜西。
飯廳桌上擺著兩副碗筷,秦嘉定坐在自己那一邊,面對著偌大的一桌食,他好像回到了幾個月以前,如果秦佔不下樓,從來都是他一個人。
其實家里的飯菜又有多難吃?都是最好的師傅,最好的食材,只不過是吃的時候太無聊了,維持基本溫飽足以,沒興趣嘗味道。
一碗飯基本沒,秦嘉定只在飯廳坐了五分鐘就上樓了,半個小時后,秦佔姍姍來遲。
下了樓,昌叔問他不,要不要吃東西,秦佔往沙發上一坐,隨口道:“嘉定吃了嗎?”
昌叔道:“吃完上樓了。”
秦佔沒說話,昌叔自顧道:“閔老師中午沒在家里吃飯,說是課程有變,以后都不在這邊吃了。”
秦佔心底微,面上卻不聲,像是沒聽到一樣。
昌叔愁得慌,“小爺今天中午吃的很,可能是閔老師不在,一個人吃的沒意思。”
秦佔垂著視線看手機,開口,聲音不冷不熱:“家里這麼多人,還得單聘個陪吃陪喝的?”
昌叔約覺察出秦佔似乎在排斥這個話題,不著痕跡的岔了過去,沒說兩句就閃了,剩下秦佔自己,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暗自出神兒,心想閔姜西什麼意思,現在是想跟他劃清界限,連他家里的飯都不想吃了?
生怕給秦嘉定臉看,雖然知道不可能,可秦佔還是上了趟二樓,來到秦嘉定的房間,秦嘉定窩在沙發上做題,旁邊是一黑一白兩只茶杯犬。
見秦佔進來,秦嘉定了聲:“二叔。”
秦佔明知故問:“中午怎麼吃這麼?”
秦嘉定說:“早上吃多了。”
秦佔問:“早上吃什麼了?”
“不良老師買的燒麥和粥。”
秦佔道:“我要吃飯,你再跟我吃點?”
“不吃了,我要做題。”
秦佔坐在秦嘉定對面,打量道:“不高興?”
秦嘉定沒抬頭,“沒有。”
“有話就直說,男人爽快點。”
秦佔打小就這麼教秦嘉定,大家都是男人,沒什麼不能說的。他以為秦嘉定會問他為什麼要說閔姜西,結果秦嘉定抬起頭,神坦然,“你做事有你的道理,我沒問,也沒跟我提,只不過是中午不在家里吃飯了,其他的什麼都沒變,你不用擔心我,我很好,又不是小孩子,還天天要人陪。”
一瞬間,秦佔心口發悶,不知是被秦嘉定的話給到了,還是被閔姜西的行為給刺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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