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責負得有些容易,以至于沈姣認真想了一下,到底要不要負,江東見遲疑,挑眉道:“你現在越來越過分了,我以前一下你都心疼,現在見你都眼睛不眨一下。”
盯著沈姣的臉,江東嚴肅的問:“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沈姣看著江東眼底快三厘米長的抓痕,狠話怎麼都說不出口,沉默片刻:“你種這麼多菜,養這麼多干嘛,你缺錢?”
江東不以為意的回:“你要想在這定居,這里就是家,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吃自己家的東西不好嗎?”
家。
沈姣眼眶有種想要潤的沖,的家在哪無所謂,但江東的家本該在深城,他卻拋了一切陪著轉了四年,不知道鄺振舟到底給留了什麼,讓趙家在風聲最的時候鋌而走險,讓這麼多人在事發四年后,仍舊盯不舍。
那支鋼筆已經毀掉了,想念一個人未必要留著他的東西,沈姣只是苦于不能昭告世界,真的沒有什麼了。
也不是完全沒有,還有一個,司馬昭之心,江東。
江東見沈姣垂著視線,大抵猜得到在想什麼,出國這幾年,看似遠離,也似乎功逃離,但他知道,沈姣心里沒有一刻真的放松過,江東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沒有之一,就是那樣自以為是的把一個局外人扯進局,理由信誓旦旦,誰讓是鄺家人。
所以本質上,他跟那些瘋狂逐利,落井下石的人,并沒有多大的區別,都是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別人。
不同的是,他后悔了。
每每想到此,饒是江東臉皮這麼厚的人都會心虛,他總問沈姣是不是不喜歡他了,做過那麼傷人的事,還怎麼好意思問的出口。
兩人心思各異,這次江東率先敗下陣來,“你先休息會,我去做飯。”
他起往外走,沈姣心下詫異,覺到江東緒不大對勁兒,怎麼了這是,因為沒回答他之前的話?
工人把殺好洗好的放在廚房,還有一片葉子就能當被蓋的卷心菜,工人不知道他要怎麼做,食材基本都是原來的樣子,沒有理過,江東站在島臺前,無從下手。
“你想怎麼做?”
后傳來聲音,江東轉頭,看到走過來的沈姣。
江東:“你想怎麼吃,我做。”
沈姣已經挽起袖子,“我不會做,可以準備。”說完,又別扭的加了句:“我可不想吃你的。”
江東難得找到這樣的機會,只有他跟沈姣兩個人在一起待著,簡單商量好吃什麼,沈姣左右看,江東問:“找什麼?”
沈姣:“圍在哪兒?”
江東沒在這里做過飯,同樣找不到圍,也懶得找人問,干脆去樓上拿了件自己的服下來,沈姣也不跟他客套,服往腰間一圍,袖子一系,開始剁。
江東看大刀闊斧的作,不知該上前保護,還是該退后先保護好自己,微微蹙眉念叨著:“你行不行啊?”
沈姣:“小看人,不會做還不會剁嘛!”說罷,掄起胳膊,一刀下去,爪子直接從廚臺崩到兩米外的江東上,江東快要嚇死,邊躲邊喊,沈姣下意識道:“你小心點兒。”
江東無辜:“我躲得還不夠遠嗎?”
沈姣想到之前剁排骨,骨頭飛到陸正安眼鏡上,眼鏡片都碎了,臉上出明顯笑意,江東看到笑,心里一暖,“真不用我幫忙?”
沈姣頭也不回的說:“做好你的飯就行,我費這麼大的力氣,你要做不好,可別怪我掀桌子。”
話罷刀落,又有什麼‘零部件’飛出來,江東一臉嫌棄的躲開,總覺得沈姣手下的,八斤躺在那,上桌頂多三斤半。
都說男搭配干活不累,但菜不分別,兩個菜湊一起,準備菜就從天亮準備到黑,從不準備到腸轆轆,沈姣洗菜的時候,江東不在廚房,臨時去客廳拿東西,發現江東鬼鬼祟祟的站在角落看視頻,怎麼炒菜的視頻。
沈姣開口:“你到底行不行?”
江東咻的轉頭,“出來干嘛,你準備好了嗎?”
沈姣:“你就說我能不能順利吃上晚飯吧,要是不能趁早說,我現在回去還能收個底兒。”
江東把手機揣起來,“瞧好吧你。”
沈姣沒有任何期待,前些天也不是沒吃過江東做的菜,怎麼說呢,了,別挑味道,當晚回去后,周和陸正安都加了宵夜,一個人在樓上的以淚洗面,一邊流淚,一邊肚子咕嚕咕嚕。
有飲水飽都是騙人的,只有最誠實。
沈姣知道江東搗鼓出一頓飯來不容易,只不過沒想到這麼艱難,怪不得上次他從中午就不見人影。
兩個人四個菜,前前后后三個小時,以至于第一口東西口時,沈姣有種自己還能活的錯覺,江東問:“怎麼樣?”
他眼里有期待,沈姣說:“你自己嘗。”
江東拿起筷子,先吃了素菜,嚼了嚼:“還可以嘛。”
沈姣:“看跟誰比。”
江東:“周做飯再好吃,你也不可能嫁給。”
沈姣:“那我也找個做飯好吃的。”
江東:“又要年輕小,又要做飯好,你現在是有多看不上我?”
沈姣下意識回:“不想著怎麼提升自己,還怪別人有要求?”
說完就后悔了,江東看著沈姣,忽然笑得很是賊,“我要是做飯好吃,你就喜歡我?”
自己說的話,也不好再反悔,沈姣垂目,不看江東,不冷不熱的說:“你先做的好吃再說吧。”不然他們兩個在一起,還不得活活死。
江東道:“你給我等著。”
沈姣沒當回事兒,做飯這東西,靠天分,像就跟廚房八字不太合,這麼多年也不能跟油鹽醬醋和平共,江東沒有比好到哪里去,狠話誰不會放,他什麼時候分清糖和鹽還不知道呢,沈姣里含著口糖炒蛋,遲疑著該吐還是該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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