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像是吃了興劑,切兩刀,停下來笑幾聲,笑得楚晉行心煩,繃著臉道:“還學不學?”
江東抬手眼淚:“學,學,哎呦,肚子疼…”
他切了十五分鐘,才勉強切出一把黃瓜來,“大功告。”
楚晉行:“胡蘿卜切。”
江東一瞬發飆:“還切?”
楚晉行:“你沒吃過夜城炸醬面?”
江東氣得恨不能把夜城菜譜給撕了,想著沈姣背井離鄉多年,雖然陸正安和周都能做飯,但他就想做一桌像樣的夜城菜,驚艷全家,讓某些閑雜人等知難而退,讓沈姣罷不能,為此他連四喜丸子和醬肘子都學會了,萬萬沒想到,敗在了切這一項上。
江東憤憤:“好好的它切什麼啊,京醬,五彩,肚,,炸醬面里的配菜也要切,夜城人不切不會做飯嗎?”
他這邊已經氣到提刀想殺人,楚晉行風輕云淡的說:“你可以不切。”
江東磨牙,楚晉行明知他不可能放棄,每天晚上窩廚房里苦練三小時,他這輩子干什麼都沒這麼專心過,三叩九拜都完了,還能差這一哆嗦?
從蔬菜藍里了胡蘿卜,江東下手切片,楚晉行看他半不遂的樣子不爽,搶過他手里的刀,“左手拿菜,這樣,把手指收回去,用指節頂著刀…“
他示范給江東看,從切菜的手勢,到如何切薄,沈姣把車停在別墅外,看到江東的車停在院子里,別墅一層大亮,要說里面沒人都是見鬼。
下車往里走,中途見別墅里的工人,對方跟點頭打招呼,沈姣微笑回應,前陣子在這住了幾天,大家都打過照面,問江東在不在,對方說在里面。
看工人的模樣,倒不像是替江東慌張,沈姣心里排除了一個想法,看來沒有背著帶其他人過來鬼混。
沈姣一路暢通無阻的推開別墅大門,很快聽到悉男聲,江東說:“等會我做好了你嘗嘗。”
沈姣聞聲去,廚房島臺前,兩頎長影并肩而立,真的是肩并肩,中間連個隙都沒有,兩人都是背影,沈姣看出低頭切菜的人是江東,他邊切邊念叨:“你著急回去嗎,不急別走了,多陪我兩天。”
另一人淡淡道:“這幾天夠意思了,你生日禮給完了。”
江東:“來都來了,過個生日再走唄,以前我生日你做飯,現在我給你做。”
男人說:“給想吃的人吃吧。”
江東:“客氣什麼啊,你是正宮。”
楚晉行不搭理他,洗完手轉,掃見門口的人,抬眼看,沈姣跟楚晉行四目相對,真真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是他。
江東還全未察覺,自顧自的說:“欸,你快看我這刀工,我這領悟能力,不枉這幾天咱倆的…“
“你朋友來了。”
楚晉行打斷,江東轉頭,視線先落在楚晉行上,而后才看到門口的沈姣,他第一反應,挑眉:“你怎麼來了?”
沈姣原地頓了一下,“不好意思,打擾了。”
轉就走,很想氣定神閑,可事實上卻健步如飛,江東趕忙追出去,在院子里拉住沈姣的胳膊:“小五…”
沈姣抬眼看他,聲音很是隨和:“不好意思冒然過來打擾你們,你快進去吧,我沒什麼事兒。”
江東看沈姣的表,“你不會以為我倆有什麼吧?”
沈姣悶氣短,鼻子很酸,忍著不聲,就不能坦然回應,沉默,江東無語到發笑:“都這麼多年了,你還以為我跟阿晉有?”
沈姣也不愿這麼想,開誠布公的問:“那你天背著我干什麼?”
江東瞪大眼睛:“我什麼時候背著你了?我不是每天都在你眼皮底下晃悠。”
沈姣:“是,白天晃悠,晚上八點之后就消失,你不心虛就明正大點兒,干嘛躲到這里的?”
江東哭笑不得的說:“我這不是想給你準備個驚喜嘛。”
這次沈姣瞪大眼睛,他跟楚晉行的見面,結果還是為了給一個驚喜?
江東從沈姣的瞳孔中讀出的憤怒,趕忙補了句:“想什麼呢,我喊阿晉過來教我做飯。”
說話間他才覺到右手不對勁兒,手一抬,刀還握在手里,沈姣也是剛看到,心知江東肯定是著急才刀沒放下就跑出來了。
問:“你慌什麼?”
江東挑眉:“你一副抓見雙的架勢,我能不慌嘛。”
沈姣酸他:“人家是正宮,我算什麼啊。”
江東當即笑起來:“多年前我就封他當正宮了。”
沈姣繃著臉,沒好眼神的瞪著江東,江東說:“主要他破罐子破摔,不想找朋友也不想家,我屬于舍取義,兩肋刀。”
他不提這個還好,沈姣當即道:“為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別人兩刀,你可真夠義氣,社會主義兄弟也是一輩子,還談什麼啊。”
江東說:“兄弟就兄弟,前面別加社會倆字,他不想結婚不代表我不想結。”
沈姣拉著臉道:“人家看不上你吧。”
江東瞥眼:“是我看不上他好不好?放著你這個活生香的大不要,我瘋了還是眼睛瞎了?”
他信誓旦旦,沈姣沒出息的氣減一半,但還是抿著不說話,江東拉著的手,哄著說:“你不知道他現在的境,每天工作忙得要死要活,我不喊他過來休息幾天,他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休,說實話我心里真的不忍,大家兄弟一場,不能我在這邊又談又開心,眼睜睜看著兄弟每天在世俗里無聊頂,我這幾天跟他學了好幾道夜城菜,你看我手都磨出繭子了。”
沈姣:“在哪兒?”
江東把手回去,“再磨幾天就有了。”
沈姣瞪了他一眼,“你為什麼總能把一件好事兒搞得飛狗跳?”
江東無辜:“就是怕飛狗跳我才低調行事好不好?”
沈姣瞪眼:“說來說去還是怪我小氣唄?”
江東下意識想捂臉,抬起右手,手里拎著刀,沈姣趕忙上前攔:“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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