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一點點的燃燒著,閃爍的火慢慢上了指間。
灼燙的疼痛讓許一一猛地回過神來。
將煙頭輕輕彈開,指間已經留下一個紅燙痕。輕著那個痕跡,眼角有淚慢慢滾落。
但沒有哭。
葉七一直在觀察著的神,那清清楚楚浮現的心碎和痛苦掙紮,讓他忽然也難過了起來。
是他強求。
他甚至沒有跟傅霆琛說過,就跟許一一攤了牌。
不知道琛哥知道後,會不會跟他翻臉,葉七覺得自己已經豁出去了。
他們在這鬥場,拚力廝殺,看起來鮮無比,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應對著四麵八方的圍襲,而暗那個敵人,至今還沒有出頭角。
這些,傅霆琛從來不跟任何人說,他默默的扛著一切。
合縱連橫,他玩得極好。
但歸究底,勢力單薄就是致命。
葉七雖然一直在幫他,但萬一整個盤子垮了,他背後還有葉家撐著。
傅霆琛呢?
“算了。”葉七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是我太強人所難了,你現在的況也並不好,站在兩家之間,最難的還是你。你就當我今天純屬發泄一下緒,什麽都沒說吧。”
說完,他抬腳就往車那邊走,邊道:“琛哥讓我送你去輕語那邊,拍賣行的事他想讓輕語接手,你們一起看著,順便輕語也要跟你談下畫展的事兒。”
許一一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幾次,抬腳跟上了他。
沒有時間沉浸在自己緒裏了。
這麽對自己說。
車子很快開出了看守所,梅琴沒有同他們一起,自己開車走了。葉七帶著許一一到了葉輕語工作室的樓下,麗莎跟在他們後麵。
這裏離上次們去過的那個館不遠,周圍一條街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市場,賣各種材料的、掛飾、畫作的,應有盡有。
還有不看起來頗為落魄的畫家在這邊擺攤賣畫。
葉輕語就在市場中心地段租了一間房帶著地下室,當工作室的駐點。
葉七帶著許一一到了地方,也不進去,就對許一一說了聲:“我還有事要幫琛哥去辦,就不跟你進去了,拍賣行的資料都在輕語那邊了,你們商量後給琛哥一個定案。”
許一一點點頭,轉準備進門,就聽葉七在後道:
“許一一!我跟你說的這些,都是我自己的意思,跟琛哥無關。”
許一一回頭看他,那張一貫張揚肆意的臉上,端著罕見的凝重神。
抿了一下,輕聲道:“我知道。”
推門便進去了。
一進門,便被這工作室的裝修風格給震了一震。
紅磚黑底,進門便是個大圓拱形房間,大大小小的畫作從房頂垂墜下來,高高低低如屋簷下掛著的冰棱。牆壁上有弧線般起伏的凹凸,每一高低點,都嵌了一盞燈,每一束燈,都投在了一幅畫上。
從外頭甫一進這個房間,宛如進一個宇宙天地,懸浮的一幅幅畫,便是天地間流轉的星辰。
許一一讚歎的仰著這一切。
就在這時,在星空頂端,一扇門忽然開了,一個男人站在那兒,笑意綿綿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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