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一聽到後傳來的這席話,霍然回頭。
視線撞進顧念北的眼眸,他應該也聽到了許欣禮那一席話,看向的目中滿是震驚和擔憂。
移開目看到他後,原本跟在後麵的許致遠,已經立刻轉回到宴會廳。
改選董事長是大事件,不可能許欣禮輕飄飄一句話就立刻執行,隻不過他選在這個場合這個時間點發表這個消息……引發的輿論轟可不是一件能輕易化解的小事。
所以許致遠在這當口顧不上,可以理解。
冷冷的看著臺上已經被簇擁在正中間的許欣禮,鄭媛此時也已經走上去站在了他邊,鄭董在他們旁邊,麵容沉肅,像是在默悼許老爺子的過世。仿佛察覺到的視線,許欣禮抬起眼,遙遙的跟視線相接了一瞬。
冰冷的憎惡,毫不收斂的從他眼神中流出來,讓許一一瞳孔不住一。
真是小看了這位堂哥。
當時許致遠奪了權,跟許長敏一起將許家人近似圈,隻有這位大堂兄異常乖順的守著許老爺子和大老太太,對於警備廳的調查也超級配合,沒有流出半分不滿。
甚至在許長敏回歐洲之後,還會每天電話視頻問好,同時報告許家人的況。
鄭媛更是對許一一關切備至,每次社場合隻要遇到,無不是端茶遞酒的照顧,跟周遭所有人稱讚,如果遇上了祁如蕓,那就更是恭敬有禮,完全是至親晚輩的姿態。
顧念北在醫院修養的那一陣子,如果不是顧念北開口讓許一一讓權給許欣禮惹惱了許一一,恐怕鄭媛還會持續在顧念北麵前刷好度。
他們這樣卑躬屈膝的忍了兩年,做足了臣服的姿態。
終於讓他等到了今天,反戈一擊。
“你後悔了嗎?”顧念北開口道,“當時要不是我替鄭媛和許欣禮求……”
“不!”
抬眼看向顧念北,眼神一瞬間回暖,勾道:“跟你沒關係,當初我剛到許家時他們照應了我,是我要還人,於是擋著致遠叔叔保了他。再說,許老爺子在許昌還是有勢力影響的,他作為老爺子欽定的繼承人,要徹底把他踢出去,恐怕不是一兩年時間能做到的。所以,不管今天是什麽局麵,跟你當時求與否都無關,你不用自責。”
顧念北皺眉頭,看著已經恢複清冷理智的神,心口悶得幾乎不過氣來。
怎麽會沒關係?
那時候他剛醒來,隻想將圈在自己邊,為了整天忙著理許昌事務沒工夫陪他的事,就已經鬧過好幾次,再加上鄭媛探他時總說許欣禮多慘多可憐,如果那時候許欣禮再被許致遠徹底踢出許昌,他一定會把這些全都算在許一一頭上,越發覺得變得冷無。
“我去找許欣禮,問他這一切是怎麽回事,我要問他是不是他在陷害你!”
許一一搖搖頭:“沒必要,問了又如何。他要重組董事會,就是打算撕破臉跟我們直接杠上了,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他策劃,他都會利用起來狠狠踩我一腳。你別手了,放心吧,我是清白的,不會有事。”
“可是……”
“兩位,要不等探視的時候再慢慢聊?”
旁邊穿著製服的男人出聲打斷他們,“再耽擱下去,恐怕我們得提訴許小姐妨害公務了。”
他語氣中著十分的輕慢,這讓顧念北的臉更加難看。他盯著那男人沉沉道:“事還沒有定論,你們就當看在顧廳長麵子上,通融通融。”
“顧廳長?”那男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卻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對許一一擺了擺手:“許小姐,上車吧!”
許一一朝顧念北出一個安的笑容,回轉繼續往前走去。執法車靜靜的停在夜中的街道旁邊,白的車著幾許森然,而車門附近,竟還站著一個人。
白襯,黑管,長玉立,手中撐著一黑金手杖。
“誰!”
製服男上前一步喝道,膽子這麽大,擋著執法車車門?
“這個人你們不能帶走。”清冽如碎冰的聲線淡淡響起,那人的手杖在地上輕輕的點了點,抬起眼,出英俊至極的一張臉。
許一一猛地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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