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祝寧投在神國廢墟上的影子波,像是沒有信號的電視機，下一步就要出現雪花屏。

“左后側。”祝寧突然提示“小心。”

劉年年下意識去，看到廢墟中出一只淋淋的手,接著一個殘缺的人頭冒出來，冰冷的眼眸盯著,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個炮口,炮口邊緣滲出紅的芒,在灰塵中像一只紅的眼睛，已經瞄準了劉年年。

有敵人。

劉年年還沒反應過來對方是誰,為什麼想殺，本能已經做出反應，劉年年驚恐后退半步，眉頭下。

瞄準的炮口芒驟然停止,仿佛被一只手住，那人瞳孔睜大,臉扭曲,出一個極其痛苦的表。

下一瞬，噗嗤一聲裂響，一陣巨大的霧綻放開,襲擊者已經被炸了花。

劉年年心臟劇烈收，清晰到剛才使用了能力,不是第一次使用，曾控制自己的流淌,也曾控制神國墜落。

但跟這次太真實了,只花了一秒鐘的時間，甚至都沒“控”，很快敵人就炸了碎片。

劉年年呼吸急促,不可置信自己干了什麼。

“很好，不要激，慢慢呼吸。”大概是信號不穩定，祝寧的聲音有點支離破碎，“我就是為了這個來的。”

強大的異能者崩潰形污染區，祝寧就需要理這個污染區。

劉年年仔細驗那一刻的，仿佛一直以來脖子上都套著無形的枷鎖，從來沒認真活過，現在才活了。

“剛才是誰”劉年年問。

“第一軍區殘余部隊。”祝寧很快就回應了，神國墜落時下方就是第一軍區。

“為什麼”劉年年不理解，神國不是墜落了嗎聯邦已經瓦解，為什麼第一軍區的人要殺自己

“士兵有慣。”祝寧的聲音沒有起伏，這在人類歷史上不見，擁護的組織已經滅亡，但士兵還在執行上一個朝代的命令。

在剛才死去的士兵眼里，劉年年是叛徒，所以有一口氣也會殺掉叛徒。

“先離開。”祝寧說。

四周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神國墜落后形的灰塵了最好的屏障，但總有塵埃落定的那一刻。

能想到找劉年年的不止祝寧一個，是新世界的母親，統純正，異能強大，劉年年上的異能是累積的，劉瑜傳遞給自己就會馬上死去，相當于上有幾代人的能量。

哪怕不是想殺了，也會想要利用。

無法利用那就毀滅，毀滅起碼不會讓敵人得手。

劉年年沒有猶豫，把昏迷的廖湘霖背在后，異能覺醒后改造了的能，能到繃的手臂，邁開的每一步都很有力。

祝寧也察覺到了，劉年年是完新人類，這對來說不是什麼問題。

“左邊。”劉年年聽到祝寧的提醒，在奔跑時耳邊一直跟著小小的飛行，好像一群蜂在跟著自己，祝寧的投影已經收回。

后傳來槍聲，果然如祝寧所說，想要殺的不止一個人，在一路上遇到四個敵人，但在對方手之前，已經先一步手。

祝寧提醒“不必讓一個人全部的漿，可以碎心臟，或者用堵住他的氣管，人類有很多種死亡方式。”

劉年年猜測祝寧曾經練使用過水系異能，一時間替代了裴書的位置，了自己的老師。

“控制空氣中的水分子，讓子彈慢下來。”

這件事更加細致，照做后，眼睜睜看著沖來的子彈旋轉速度越來越慢。

等殺掉四五個人的時候，劉年年已經練掌握了這門技巧，好像那本不是人類，只是牛羊牲畜。

沒有任何道德負擔，如果崩潰污染，一定能吞噬第一區的廢墟。

“停。”

劉年年聽著祝寧的指令奔跑，本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兒，此時急停下，耳邊全是急促的呼吸聲，上有很多人的。

劉年年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沒有覺到疲憊，反而像是運一樣渾都很暢快，托著廖湘霖的，祝寧下一步指令已經發出“后退一步，在你腳下。”

劉年年挪開右腳，腳下是一個盒子，神國墜毀后，廢墟里有很多資源和裝備，而劉年年踩著的是個人機聯合裝置的保管盒。

見過幾次，盒子看上去是絨質地，用來限制普羅米修斯的能力，現在限制普羅米修斯的也在限制祝寧。

劉年年小心放下廖湘霖，祝寧是讓尋找人機聯合裝置打開薄盒，出了一枚黑圓環，背面的黑菌蔓延開，像是在盒子角落里結蛛網，菌是活，眼可見地蠕。

“戴上它。”

劉年年環顧四周，灰塵如同濃霧，現在已經比最初好了不，但能見度依然不高。

沒有其他敵人追擊，聲音是從微小的偵查裝置中傳來的。

戴上人機聯合裝置祝寧是想跟自己更“親”地聯絡

劉年年之前是神國人，當然知道接這東西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托了自己的控制權，長期接甚至會為菌人，無法抗拒潛意識的影響。

“你害怕”現在祝寧的聲音聽起來真的像是惡魔的低語了。

如果從理智來考慮，在祝寧已經有如此強大的能力時，不要在給對方增加砝碼，人類一直有憂慮，要限制他者的力量，才能讓世界平衡。

換個人大概會懷疑，祝寧來找，是不是只是為了得到一個菌人。

祝寧遠在世界盡頭，需要一個好用的，而劉年年是首選，有能力卻又足夠無知，這個無知不是說傻，是一輩子大多數時間都被神國管控，沒有經歷過真正殘酷的墻外世界。

祝寧控制劉年年會怎麼樣

祝寧沒有再多說，本在封閉機房中注視著劉年年，染紅的子飛舞著，好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對比之下，祝寧看上去實在太不像人了。

劉年年著人機聯合裝置，菌已經本能纏繞的指尖，好像要迫不及待把吃掉。

祝寧靜靜等待的選擇，劉年年扔掉人機聯合裝置一走了之也很正常，但不是正常人。

劉年年深吸一口氣，下一秒，黑圓環向太。

不需要任何解釋或者前奏，生擁有本能，菌猛地扎進太薄薄的皮，劉年年到一陣刺痛，的世界耳鳴了，仿佛進到了真空世界，聲音驟然消失，菌向下延升，快速索到神經網絡，黑菌旋轉著抓住的神經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