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周津安攥著電話起了。
喬恩恰巧去廚房拿勺子喝湯,并不知道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喬母想要說,但是在開口前,又提了要求。
“你先放了我兒子,阿德安全出來了,我一定告訴你。”
周津安能夠想到,這肯定是喬德教喬母的。
他說過,他可以隨時讓他獲得自由。
但他也可以隨時讓他再失去自由。
“好。”
周津安說完,掛了電話。
“放他出來。”
周津安撥通了程璐的電話。
“周總,您真的要放了那個兔崽子嗎?他要是出來了,肯定是個禍患。”
周津安的眸暗了暗,他扭頭看向廚房,喬恩找到勺子正出來。
見他在打電話,的作放慢了許多,生怕弄出聲響影響到他。
時時都在替他著想,而他又怎麼不把放在自己的首位呢?
“先放他出來,以后的事兒以后再決定。”
周津安發了話,十分鐘之后,喬德獲得了自由。
“公司那邊有點事兒,很急,我先過去一趟。”
周津安尋了個借口出了門。
他很撒謊,尤其是對喬恩。
但是今天這事兒跟喬恩有關,他害怕對造傷害,所以,他選擇了撒謊。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過去?”
喬恩說著,已經起準備去換服。
“不用,程璐在,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我忙完就過來找你。”
他快步出了門。
喬恩沒多想。
昨晚過于瘋狂,確實渾酸累。
吃罷了飯,簡單收拾一下,又回了臥室。
周津安剛回南辰,程璐就領著喬家母子也來了。
喬母一見到周津安,立刻道謝,“周總,真是太謝謝您了,阿德能夠有今天,都是仰仗您。”
喬德這會兒重獲自由了,他臉上非但沒有恩,反而有了一抹冷冽。
“讓他先出去。”
周津安端坐在老板椅上發了話。
他之所以放喬德出來,為的就是那個真相。
“想讓我媽開口,你得先問問我。”
臨時敲竹杠,這是喬德的作風。
他雖然在大學讀了兩年,好的沒學會,出社會不過大半年的時間,卻沾染了一不好的氣息。
“怎麼問?”
周津安幽深的眼眸一片漆黑,他靠在椅背上,眸冷冷地掃過喬德。
“我想來這兒上班,銷售總監的崗。”
喬德獅子大張口。
喬母不敢多,就一直默許著。
“銷售總監需要碩士學歷,相關行業十年從業經歷,你哪一點符合?”
程璐從不多,但是這會兒他沒忍住。
喬德不識趣。
他還有點癡心妄想。
周靜安區牽扯角,出一抹嘲諷般的笑容。
“你真想做?”
喬德揚了揚下,“當然,我大學修的就是經貿,我有這方面的經驗。”
“井底之蛙,自不量力。”
程璐冷嘲了一句。
“你說誰呢?自己沒本事,還來嘲諷別人,是我在跟周總說話,你在這兒,你算哪蔥?”
喬德手指向程璐,囂道。
“你——”
程璐剛想要回擊,周津安攔住了他。
“程助理,這里不容放肆。”
程璐只能忍。
“好,我答應你。是今天上任?還是明天?”
喬德沒想到,周津安真的會答應。
他喜出外,臉上的笑裂到了耳子。
“明天,現在都下午了,明天早上八點我就過來上班。”
“我現在有話要跟你母親聊,請你先去人事部辦職手續,程助理,你帶他去。”
程璐的眼珠子瞪得就如同銅鈴一般。
“周總。”
他低了聲音提醒。
商場如同戰場,缺的都是虎狼之將,像喬德這樣的炮灰,一上場就死翹翹。
“怎麼?我的命令你不聽了?”
周津安厲聲喝道。
“走吧,程助理,從明天早上開始,我喬總。”喬德有些得意忘形。
他隨著程璐朝外走,辦公室里現在只剩下周津安與喬母了。
他將那張照片從屜里找出來,放置在辦公桌面上。
“說吧,他們是誰?”
喬母的眼神躲閃著,將腦袋埋了下來。
“周總,其實我也不認識他們。”
“不認識?”
周津安狐疑著反問。
“二十五年前,他們就租住在我們那個小筒子樓,也就是我們現在居住的房間。那會兒我跟恩丫爸結婚剛三年,家里太窮了,想多掙點錢,就把那套房子租出去了。”
“他們是租客?”
周津安又問道。
喬母點了點頭,“是的,不過他們租住的時間不長,也就三個月。聽說,他倆并沒有結婚,那的已經懷了孕,兩個人就地溜了出來。”
“這對雙胞胎就是他們的孩子,其中一個是喬恩?”
面對周津安的問話,喬母沒有再瞞。
“是的,喬恩就是其中一個孩子。”
“那另外一個孩子呢?”
“另外一個?”喬母面變得有些難看,神看著極為的不正常。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開始否認。
周津安閱人無數,他知道哪些人說話的時候是撒謊,哪些人說話是真的。
比如,現在,喬母就在撒謊。
“看來你是忘了,慢慢想,我們時間還多著呢,你兒子能不能坐穩屁下的那把椅子,就要看你了。”
周津安將主權給了喬母。
額上已經冒出細細的汗珠,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孤兒院?”
“哪個孤兒院?”
“福源。”
話問到這里,周津安心里有些難。
“那個孩子為什麼去了孤兒院?”
喬母不停地攥著手指頭,似乎很糾結,想要開口,卻又不敢開口。
不說,周津安也不追問,就那麼一直視著。
到最后,終于熬不住心的斗爭。
“我……我送去的。”
承認了。
“他們不是你的孩子,你有什麼權利將喬恩留下,又將另外一個孩子送孤兒院?”
周津安的心里縈繞著一團怒火。
這團怒火,已經開始熊熊燃燒了。
“他……他們欠了房租,付不起。當時,他倆又沒結婚,養不起這兩個孩子,所以……所以就把孩子送給了我們。兩個孩子都是姑娘,而當時我們的條件也很不好,只能養得起一個,所以……”
喬母的話沒說完,但是周津安已經全聽明白了。
他該怎麼說呢?
謝嗎?謝他們收養了喬恩,讓免于顛沛流離?
還是說,他該憎惡,因為他們棄了蘇念,讓經歷那樣糟糕的人生。
“你現在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我一個字都沒有撒謊。”
喬母舉起手發誓。
可一直到后來,周津安才發現,越是聽著像真的誓言,越是假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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