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重婚禮。
有人喜歡盛大奢華,有人喜歡熱鬧溫馨,有人喜歡儀式莊重,而喬恩清楚,一直看重的都是用心。
被一個人用心認真地對待,不是嘩眾,只為讓你知道,你在他心里最重要。
這份心,最重要。
不等周津安起,喬恩小跑過去,沖進他的懷里。
“我你。”
終于說出了這三個字。
周津安一喜,抱住飛快地旋轉起來。
“恩恩,謝謝你,謝謝你能我。”
聽不懂的鄉音并不會弱化發自心的祝福,篝火燃燒正旺,人們笑著,跳著。
喬恩與周津安牽著手,加人群起舞。
作不標準沒關系,唱歌跑掉沒關系,什麼都不用在意,你只用開心就好了。
很多年后,喬恩回憶這一幕,仍會笑出聲。
這世上,只有深你的人,他知道你想要什麼,懂得你為什麼想要,又拼盡全力去滿足你所有的小確幸。
這一晚,他們沒有回酒店。
而是在寨子里住下了。
木頭搭建的閣樓,有著濃重的歷史沉淀,房間里的陳設雖然換了新的,可仍顯得陋。
“今晚,要委屈你了。”
周津安牽著喬恩的手進房間。
屋里,只有一盞昏黃的電燈泡放著亮。
喬恩卻覺得那昏黃的燈無比的溫暖。
“我還喜歡這里的。”
兩人簡單洗漱,終于躺了下來。
被褥都是新的,有太的味道。
“真想一輩子就留在這里。”
喬恩靠在床頭,發出一句慨。
“如果你愿意,我們就永遠留在這里。”
周津安將攬懷里。
他是越發寵溺了,喬恩都有些擔心,他會把寵壞了。
“我是說,等我們老了,可以留這里。”
喬恩立刻將他拉回現實。
“好,都依你,什麼時候你想要回來,我們就來這里。”
“我現在真幸福。”
將臉埋在他口,閉上眼,腦子里全是的泡泡。
有些不現實。
可睜開眼,那就是現實。
“我也很幸福。”
周津安低頭,在額前落下一吻。
他自小與人疏離,是喬恩讓他到了久違的溫暖,也是一點點打開了他的心扉,讓他勇敢去,去被。
一宿又是天雷地火。
天亮時,兩人都沒醒。
從屋頂的隙里傾灑下來,一點一點地在床鋪上挪移,最終落在喬恩的眼瞼上。
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和周津安牽著一個可的小孩,糯糯的樣子,還在襁褓中,笑,有大大的眼睛,甜甜的酒窩。
可那麼小的孩子,竟然可以開口媽媽。
喬恩在夢里眉眼彎彎,笑得合不攏。
這樣笑著,笑著,突然就醒了。
一睜開眼,周津安正撐著半邊臉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做夢啦?”
他問,低頭,在上輕啜一下。
“嗯。”
“做了什麼夢?你都笑出聲了。”
周津安一臉好奇。
從故淵回來后,經常做夢,但很多時候都是從噩夢中哭醒,有時候知道,有時候不知道。
可他全知道。
每次看到那個樣子,周津安的心痛極了。
“沒什麼。”
喬恩沒有說。
不敢說,怕一說出口,又引起周津安的傷心。
可那個夢真是好啊,第一次夢見自己的孩子。
“說說嘛,我想聽。”
周津安鼓勵道。
喬恩猶豫了一下,這才開了口,“我夢見我們有個兒,很漂亮,很可,還我媽媽。”
房間里沉默了片刻。
兩個人的心弦,都在此刻被撥弄了一下。
周津安附,將喬恩地抱住。
“會有的,我們一定會有的。”
喬恩被他摟得,有點不過氣來。
放下才能輕裝上陣,也才能行穩致遠。
“周津安,我有話要跟你說。”
周津安松了手,認真地看向喬恩,“你說,我在聽。”
喬恩從他懷里掙,正襟危坐。
“我們都試著放下過去好嗎?那個孩子已經走了,我們不能一直生活在悲傷里,我想跟你往前看。”
這一趟云山之行,喬恩突然學會了釋然。
周津安深深地看向喬恩。
脆弱,但又堅強。
像一只懸崖邊的植,有著超強的自愈能力。
“你說得對,只有放下,我們才能往前走。我們還會有很多孩子,我會保護好你們,再也不讓你們到傷害。”
“嗯。”
喬恩重重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的肚皮開始唱起了空城計。
來云山這幾天,喬恩沒有好好吃東西。
“走,咱們下樓吃點東西。”
周津安提議道。
兩人收拾妥當,沿著木質樓梯往下走。
剛走下樓,喬恩驚呆了。
一樓竟然是個很大的廳,人們圍坐在一起喝茶,沒有一個人說著。
他們從樓上下來,樓下所有的人都仰起頭朝他們了過來。
這一刻,喬恩恨不得有個地能夠鉆進去。
耷拉下腦袋,拼命往周津安后躲。
“昨晚,他們不會也在樓下吧?”
昨夜,跟周津安都有些激。
木質閣樓一直吱吱作響。
喬恩沒法想象,跟周津安在劇烈運時,樓下竟然還坐著這麼多人。
的臉,忽而就紅到了耳子。
周津安故意打趣:“怎麼,你現在怕了?昨晚不是膽子大嗎?”
不等他話音落下,喬恩出手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
“還說,昨晚不是讓你輕點嘛,你偏不聽。”
兩人快要走到一樓時,先前的導游已經迎了過來。
“周先生,周太太,午餐已經準備好了,都是當地特,不知道你們吃不吃得慣。”
眾目睽睽之下,喬恩趕應聲,“吃得慣吃得慣。”
膽子大,但又膽子小。
不管膽大還是膽小,周津安都喜歡。
他攥的小手,“我罩著你,別怕。”
吃飯的地方在另外一個廳,不大的桌子上,擺滿了盤子,飯菜質樸,卻原原味。
喬恩選了個角落坐下來,埋著頭快速地吃飯。
“慢點吃,小心噎著。”
周津安提醒,卻不住地給喬恩夾菜。
他懂臉皮薄。
大廳里總有人來來往往,周津安便直腰板,用自己高大的影將喬恩籠住。
吃罷飯,司機已經將車開到了寨子口。
兩人往外走,寨子里的人卻不約而同地跟著出來送。
“這里真好,真舍不得走。”
上了車,周津安看向窗外。
那些陌生又淳樸的人,無聲無息地播撒著他們的善意,卻給了周津安和喬恩,最大的接納與歸屬。
當天晚上,一行人回到了榕城。
程璐已經在楚苑等候,見周津安下來,馬不停蹄地跟他匯報公司的況。
喬恩困乏,已經上了二樓,周津安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
“那個人現在在哪里?”
“我找了間閑置的倉庫,暫時將他安置在那里。”
聞此,周津安沉的臉,就更加郁了。
“走。”
他邁開步就朝外走,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用力。
很快,兩人抵達倉庫。
程璐開了鎖,倉庫里灰塵重,開燈之后,周津安見到了面包車司機。
他挨了打,半張臉紅腫著,見周津安和程璐到來,蜷在地上,像條狗一樣。
“真的不關我的事啊,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們放了我吧!”
那人很慌張,渾發抖。
周津安攜著一冷氣,步步近,他心里那團憤怒的火焰,此刻已經熊熊燃燒。
他沒有開口說一個字,拳腳相加,如同暴風驟雨般朝那人落下。
程璐背轉過,倉庫里傳來一陣陣慘。
可沒用,周津安并沒有心。
后來,他終于停了手,一腳踹在那人的小上。
“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真的不了了……”
那人低低地哀求著。
周津安額前的青筋突突地跳,“找出那個人,否則,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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