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姐在鮑魚羹里特意加了兩勺鹽。
姚楚曼被咸得說不出話來,那口鮑魚羹,咽不下去,更吐不出來。
“周太太既然這麼喜歡吃鮑魚羹,那我給太太再盛一碗。”
蓉姐說著,返就要進廚房再給盛一碗。
姚楚曼顧不得那麼多,立刻放下碗起抓住蓉姐的胳膊。
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
“太太不喜歡吃我做的鮑魚羹?表怎麼這麼怪?”
蓉姐蹙著眉頭故意說道。
蓉媽曾經在老宅當過差,姚楚曼嫁周家之后,對蓉媽很是刁難,那時蓉姐雖然年紀尚有,但卻全部都記在心里。
此刻,說是狐假虎威也好,說是公報私仇也罷。
看到姚楚曼那副痛苦的樣子,心里很解氣。
“蓉姐,你先去忙吧。”
喬恩解了圍。
蓉姐點了頭,應聲退出了客廳。
“蔓姨,坐吧。”
喬恩親自給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姚楚曼接過來,大口大口地喝著。
“大哥,你打算怎麼置丁家呀?那個丁永勝可真是壞了,這次得給他一點瞧瞧。”
周子琰大著膽子提議。
周津安一個冷眼掃了過去,“跟你有什麼關系?”
“怎麼會沒有關系?關系大著呢,你是我親大哥,他跟你過不去,就是跟周家過不去,可憐大媽跟大哥,因為他蒙冤了二十多年。”
周子琰試探著跟周津安套近乎。
從前,他是不屑于這麼做的。
但今非昔比,想要從周津安的里吃,他必須識相一點。
周津安的眉頭微微地蹙了蹙,周子琰這副狗的德行,他很是不適應。
“別。”
“津安啊,這一次呢,你不替你媽解除了冤屈,也幫蔓姨洗刷了污水,這是咱們周家的大事兒,只可惜你爸爸他……”
姚楚曼一句話沒說完,又哽咽著快要哭泣了。
周津安心里的煩悶就這樣被勾了起來,他起走向喬恩,手摟住的肩膀。
“如果沒別的事,你們可以走了。”
他下了逐客令。
姚楚曼不甘心,他們來這里就是為了跟周津安談南辰的事兒。
“津安,我們還有事兒沒說呢。”
沖周子琰使眼,周子琰不敢說,又把使回來。
喬恩悉數都看在眼里。
“蔓姨,今天家里不方便,改天我跟津安再登門拜訪。”
喬恩說話客氣,但意思跟周津安一樣。
姚楚曼不是善茬兒,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趕,心里不舒服。
正要發作,周子琰突然笑著攔住了。
“那大哥,小嫂嫂,你們好好休息,我跟我媽就先走了。”
他一把挽住姚楚曼的胳膊,將帶離了楚苑。
“周子琰,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
一出楚苑的大門,姚楚曼就沖著周子琰囂道。
“媽——”周子琰煩不勝煩地拖著尾音了一聲,“難道你看不出來呀,他們本就不想談。”
“那怎麼辦?難不咱們了委屈還要吃虧?不行,南辰不能是他周津安一個人的。”
“我沒說是他一個人的,我的意思是說,咱們不要之過急。咱們今天也沒有白來,那個喬恩是個聰明人,已經知道我們想要什麼了。”
“知道有個屁用。”姚楚曼了口。
急功近利,想要的,恨不得馬上得到。
周子琰翻了個白眼,“您啊,什麼都急。可唯獨這事兒急不得。咱們今天來,主要是表達立場,訴說憋屈。等時機了,咱們再獅子大張口。”
姚楚曼對周子琰的高談闊論快要有免疫力了,“什麼獅子大張口呀?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數呀?你要是沒有數,我跟你弟弟聯系,讓他來理這事兒。”
姚楚曼說著就要給周楚承打電話,周子琰立刻攔住了。
“媽,您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弟弟向著誰,您心里難道不清楚啊?這種事兒,咱們就得瞞著他,不讓他知道。否則啊,他肯定跟周津安站在一邊,到時候咱們什麼也得不到。”
姚楚曼仔細一想,周子琰分析的確實是那麼一回事。
“行,這次我聽你的。咱們先等一等。”
楚苑。
姚楚曼跟周子琰走后,周津安陪著喬恩在后花園的涼亭坐著。
他仍沉著一張臉,很是難看。
“怎麼呢?不高興呀?”
喬恩詫異地問道。
周津安搖了搖頭,“沒什麼好高興的。”
丁永勝確實是道歉了,可那又怎樣?對于已經發生的事無濟于事。
“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喬恩開了口。
周津安看向,“如果這事兒跟姚楚曼有關,就沒得商量了。”
雖然調查到最后,所有的事兒都跟姚楚曼無關。
可年的那些記憶還留在周津安的心里,他沒法忘。
“跟無關。”
喬恩說道。
“什麼事?”周津安也來了興趣。
“安氏集團收購工作已經結束了,你考慮好了嗎?什麼時候將安氏集團給小周總打理?”
周津安沉默了。
半個月前,喬恩已經跟他提議過。
那時候他說要考慮考慮。
他確實考慮過,周楚承的能力突出,將安氏集團給他打理是最好不過了。
只是,一想到他是姚楚曼的兒子,他心里總是覺得膈應。
“津安,當年的誤會已經解開了,你不能永遠沉浸在過去。不管你愿不愿意接,他們終究是周家的人。所謂水不流外人田,如果給小周總打理,我相信蔓姨和二爺也會安分一些。”
今天,他們出現在楚苑,周津安自然知道他們的目的。
只是,他沒有讓他們的目的達。
但沒打不代表他們會選擇放棄。
“好,聽你的。”
周津安雷厲風行,答應了喬恩,立刻打電話叮囑書卻著手準備。
“南辰的份,你不打算給他們一些嗎?”
喬恩又問。
周津安的眉頭擰了川字,他果斷地搖了頭,“不可能,他們永遠都別想。”
很快,周楚承的電話打了過來。
“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呀?為什麼要把安氏給我?”
周楚承很是詫異。
“給你就給你,怎麼呢?你不是周家人?不可以替我分擔一部分力?”
周津安的語氣很是強勢。
周楚承一臉懵,“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這樣讓我寵若驚了。”
“好好干,你要是管不好,我可以立刻收回剛才說的話。”
周津安又說道。
“謝謝你,大哥。”
周楚承很是激。
周津安沒等他說完,就將電話掛斷了。
側,喬恩笑地看著他。
“你呀,干嘛這麼兇的,人家把你當親大哥,你給他甩臉子做什麼?”
“這做距離。”
周津安得意地說道。
周楚承接手安氏集團的事兒很快傳開了。
周子琰知道時,大吃一驚。
他心里憋屈,那麼大一塊,竟然落在了周楚承的上。
“媽,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咱們去找周津安,南辰也有我一份。”
姚楚曼沉浸在喜悅之中無法自拔。
“要去你去,我不去。”
“媽——”周子琰委屈,“你就偏心楚承,我也是你兒子,你怎麼不替我考慮考慮。”
姚楚曼翻了一個白眼,“我怎麼沒替你考慮?是你自己不爭氣,你瞧瞧你弟弟,他算是給我長臉了。”
一提及長臉,姚楚曼這會兒看周子琰就有些不順眼了。
“喂,我差點忘了,你跟那個黃分手了沒?周子琰我可告訴你,你別忘了自己的份,你要是在外面繼續胡來,我就告訴楚承,他有的是辦法治你——”
老宅里,頓時響起一陣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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