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鉆比沙子還小。”說得很不客氣,順便把手上那只夸張的南洋金珠戒指晃了晃,得意:“看到沒?我這配鉆都五克拉了,大的才漂亮。碎鉆不值錢的。”
謝潯之輕哂了下,“對戒要天天戴,太夸張的不實用。”
說完,他了的頭,“這些日后慢慢買。”
不過是很輕地,了下的頭。易思齡呆了呆,臉不知為何,發紅起來。
哦了聲,手去拿氣泡水,低頭吸了一大口。
好過分,牽手就算了,怎麼能的頭。悶悶地想。
店長就知道這些易思齡看不上眼,本就不抱希,易思齡若愿意選個碎鉆戒指戴著,那這男人百分之百真無疑了。
思索幾秒,從柜臺底下里拿出一只璀璨的戒指,獻寶似地捧在易思齡面前:“易小姐,這款是祖母綠切割的排鉆,雖然單顆只有五十分,但一共二十顆,總重也有十克拉。用來當對戒又好看又有排面!”
易思齡接過戴在手上,居然很合手。
店長不停地夸,變著法夸的手白皮,夸戴著特貴氣,夸仙下凡,“尺寸好合適,這戒指前天到店,還沒有人試戴過,簡直是為您量定做的!”
易思齡從前怎麼不覺得這店長如此聒噪?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手指了,拿到謝潯之面前,“漂亮嗎?”
珠寶店用的燈比尋常店鋪要更明亮,的手被一照,越發白皙亮,如蔥剝皮后那點白的芯子。
什麼戒指戴在手上都好看。
“漂亮。”謝潯之說。
易思齡別過臉,不理會他,只欣賞自己的戒指,欣賞完后基本敲定這款,對店長說:“男款也要這種。”
店長遲疑:“易小姐,男生戴這種全鉆的會不會太夸張?”拿來另一款,“您看這個怎麼樣,鉑金戒圈,中間一顆鉆點睛,同樣是五十分的祖母綠切割。看上去就是一對。”
謝潯之覺得不錯,剛要開口,聽見易思齡嫌棄地說:“怎麼能只有一顆鉆,好歹是我易思齡的男人。”
店長:“……”
易思齡后知后覺自己說了什麼,假裝淡定地捋了下長發,不聲看謝潯之一眼。
好在男人若無其事,角勾著一笑,視線落向那枚戒指,似乎滿意。他拿過來,帶在左手無名指,沒想到尺寸也是剛好,如此合。
仿佛這兩枚戒指躺在柜子里的使命就是等待他們到來。
謝潯之將左手放在易思齡的右手旁邊,兩抹銀相輝映。
易思齡定定著他們的手出神,好似突然地,和旁這個男人有了某種剪不斷理不的勾纏。
即使他們并不。
他們的相是在盲人象。
但他們了一對。
這種覺好奇怪,也好奇妙。
“就這個。”
謝潯之屈指敲了下玻璃柜臺,聲音沉穩而冷肅,他示意導購買單。易思齡努努瓣,還想再說什麼,謝潯之寬厚的手掌忽然蓋住的手背。
不知道這是今天第幾次失衡了。
從老公仔,到突然空降的玫瑰花,到他牽的手,的頭。
易思齡還殘留醉意的眸子看過去,他深邃的廓在冷白燈下越發昭彰,鼻骨英,下頜線勁瘦利落,
謝潯之用力,牢牢掌控住跳的脈搏:“易思齡,一顆夠了,再多我也不想要。”
——
送易思齡回淺水灣后,賓利往石澳半島的方向駛去。
十點多,路上仍舊車水馬龍,猩紅刺目的車尾燈從車窗進來,映亮男人漆沉的眸,倏地,又寂滅下去。
唯有無名指上那枚銀的戒指,在昏暗的車廂中也依舊璀璨。
折著明明滅滅的火彩。
謝潯之把手抬起來,凝著這抹璀璨,不大不小的一個圈,卻牢牢附著,剛好套住他的手指。
還不太習慣手上多出一枚戒指,但從今天起,這枚戒指就摘不下來了。
想到這,他頭有細微的咽。
次日,謝潯之的生鐘仍舊在五點半醒他。
港島的天亮得早。石澳半島依山傍海,植被覆蓋率遠遠高于京城的任何一高端小區,蔚藍的海面一無垠,山路平緩,被叢林掩映,空氣清醒,溫度舒適,特別適合慢跑。
比平時多跑了半小時,謝潯之回別墅洗澡,穿戴整齊后,他下樓吃早餐。
謝知起和謝溫寧都還在睡懶覺,他沒讓人把他們醒。難得出來放松,反正也沒事,就當度假,多睡會就多睡會。
梅叔鄉隨俗,給謝潯之準備了港式早茶,平板播放著枯燥乏味的時政新聞,謝潯之聽著新聞,吹了吹杯子里的熱氣,慢條斯理淺啜一口。
他上穿一件熨燙齊整的白襯衫,貝母紐扣系至最頂,下是黑西裝,布克德比皮鞋。
干凈又低調的一,通不見任何標識和logo。
如此一來,可不怪梅叔一眼就看見那枚閃耀的戒指。一顆鉆石鑲嵌在鉑金圈上,襯得男人如玉的手指矜貴無比。
“我是說今天眼睛怎麼好疼。”梅叔突然說。
謝潯之看他一眼,不懂他又要做什麼妖。這人最近跳得很。
梅叔拿手擋住眼簾,“有什麼東西在閃我眼睛,糟了,又被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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