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風大雨急,枯樹枝被刮斷。
薄暖更加蒼白,垂了垂眼,出一抹笑:“別說話,真的,嚴重的事。”
左殿拇指移到上,低聲哄著:“我開玩笑的,是不是冷啊,都白了。”
薄暖還未來得及回答,左殿輕咳了下,十分不要臉地說:“那......給我親下。”
“......”
見臉上出又又惱的神,注意力也被轉移掉,左殿低笑了聲,果然隻有這一招最好使。
他接著說:“明天老宅辦酒會,帶你去好不好?”
“不好,”薄暖直接拒絕,轉往樓上走,“我要睡覺。”
知道不會答應,左殿兩步跟上來:“那我明天去一趟啊,晚上回來,你陪我過,好不好?”
薄暖嗯了聲:“我都行。”
知道左家老宅那邊肯定要幫他辦生日酒會,時間充足,隻要左殿有時間,什麽時候都可以。
-
第二天,薄暖跟宋姨和左右待一聲就去了寧大。
許久沒見過薄煦了。
到寧大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薄煦帶著朋友杉杉來接,三人去了寧大的食堂。
坐定後,薄暖把手上的袋子遞給杉杉,溫和地說:“最新款的口紅,不知道你喜歡什麽,買了暢銷的四種。”
杉杉長得極是萌可,薄暖很喜歡,每次見,從無空手。
杉杉把袋子接過去,嗔怪道:“姐,你別老給我買東西,多給自己買一點。”
從未見過薄暖化妝,也極見打扮,每次穿戴都很簡單。
但每次,都忍不住盯著看。
薄煦正低頭看手機,突然想起什麽,開口問:“姐,我之前幫你點的甜品怎麽沒接,外賣說敲門沒人開,電話也沒人接。”
他知道薄暖忙起來不記得吃東西,偶爾會點個東西送去,但甜品不能放,手機也打不通,他就送給外賣小哥了。
薄暖頓了下:“你別給我點東西。”
想了想,說:“我搬家了。”
薄煦愣了愣,有些生氣:“什麽時候,搬哪裏去了,怎麽不告訴我?”
薄暖覺得這事得說清楚,免得有一天薄煦自己發現了,會更生氣。
說:“煦煦,就姐姐之前在百穀鎮認識的那個左殿,你還記得嗎?”
聽到這個名字,薄煦猛地站起來,聲音也高了兩分:“你遇到他了,搬到他那裏了?”
“你別這麽大聲。”薄暖連忙擺手。
周圍的人都跟著看過來了。
杉杉扯著薄煦坐下,薄煦神不太好:“他沒有報複你吧?”
“說什麽呢,”薄暖無語,“他不是那種人。”
“住哪裏的?”薄煦問。
“蘭水灣。”
薄煦和杉杉互看一眼,他們都知道蘭水灣的房價,薄煦有些著急:“怎麽回事?”
“就前段時間出了點事,他幫了姐姐一個大忙,”薄暖解釋著,“大概年底姐姐就能搬出來了。”
薄煦神複雜:“姐......”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薄暖打斷他的話,“你放心,姐姐有分寸的。”
薄煦了,最終隻是歎氣:“姐,我和杉杉在看房子了,你到時候來跟我們一起住。”
杉杉跟著點頭:“姐,你跟我們一起去選,看看喜歡哪個。”
“不用了,”薄暖擺手,“姐姐哪能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
見他們還想再勸,薄暖站起來:“我跟人家約好了去海邊玩,先走了。”
-
薄暖一個人打車去了海邊。
到海邊的時候,不過下午一點。
眼下太還有些大,海浪聲轟鳴,用力拍打在礁石上。
瞇了瞇眼,趴在半人高的石欄上,著蔚藍的大海。
岸邊幹燥的沙灘上,搭著幾個帳篷,一群朋友正圍著小桌子煮火鍋。
口袋裏的手機一直在震,拿出來點了接通。
電話那頭,左殿剛回到蘭水灣,正彎腰換鞋:“去哪裏了?”
“北門海。”聽到他的聲音,薄暖有些驚訝。
他現在應該在老宅才對。
左殿看了眼剛換下的鞋子,又重新穿上,聲音有些不爽:“怎麽出去玩不喊我啊?”
“你怎麽這麽早回來了?”薄暖著被太曬得熱乎乎的護欄。
左殿沒答的問題,隻是拎著車鑰匙往外走,順便扔了句:“在那裏等著我。”
男人果斷又霸道,撂下這句話就掛了電話。
薄暖看著沙灘上的棕櫚樹,走過去靠著樹坐下,旁邊一群朋友聚會的熱鬧聲傳來,還有食的香氣。
左殿來到時,已經兩點了,他徑直走過來,半蹲在麵前:“怎麽一個人過來?”
“早就想來看看了。”薄暖站起來,拍拍上的沙子,“我可以打車回去的,一來一回好浪費時間。”
左殿盯著著的腳,嘖了下:“誰說要回去了?”
“......”薄暖看著他,“在這裏過啊?”
左殿下朝旁邊那群人點了下:“我要在這裏營。”
“......”
“我了,”見不說話,左殿靠在樹上,單曲膝,大爺一樣地開口,“幫我買個椰子。”
“......”薄暖無語地看著他,“你是故意來報仇的吧?”
兩百米外就有一排商店,地上碼著一溜溜綠的椰子。
想著今天是他的生日,薄暖還是轉向商店走去。
走了一段,後傳來腳步聲,回頭就看見左殿嘻皮笑臉地跟在後麵。
對上的視線,左殿雙手兜裏,吊兒郎當地說:
“那椰子比你臉都大,我主要是怕你拿不再給我摔了。”
聽到這話,薄暖懶得搭理他,加快腳步往前走。
左殿兀自笑了聲,不遠不近地跟著。
椰子很新鮮,現在又是淡季,老板熱地幫削掉外殼,打好了吸管,然後說:“明天可是個好天氣,要看日出早點起啊。”
左殿從旁邊商店已經租好了帳篷,他瞥了眼正在付錢的姑娘,忍不住笑:“幾點啊?”
“大概四點三十左右,總之早點起沒錯。”老板說。
“行,謝謝。”
“真在這裏住啊。”薄暖付完錢,把手機裝起來,有些遲疑。
還從沒有在外麵營過,雖然剛才來時,了點心思。
“那還能有假,今天我是壽星,我最大。”左殿輕挑眉梢,渾著囂張,一副二世祖的樣子。
薄暖抱著椰子,無語地跟在後麵。
男人寬肩窄腰,今天又穿得正式一些,黑襯衫配黑西,著冷白的腳,不說話的時候酷到要命,隻是一開口說話,就像個父母管不住的熊孩子。
兩人選好了地方,左殿搭帳篷,時不時地使喚著:“薄暖,拿地釘。”
“薄暖,幫我打扇子。”
“薄暖,我腳被什麽蟲子咬了,快幫我看看。”
“薄暖,我了。”
“......”薄暖被他喊得心煩,忍無可忍,拿起一把沙子扔過去,“你閉行不行?”
左殿肩膀不停地,挨打都挨得格外高興:“薄暖......”
“你再喊!”薄暖怒了,“我都不認得我自己名字了!”
都被他喊麻木了。
左殿頓了兩秒,隨後笑得更大聲。
然而等帳篷搭好後,薄暖才反應過來,隻租了一個。
角搐:“怎麽隻租了一個啊?”
左殿把充氣地墊放好,頭也不回,理直氣壯道:“錢不夠。”
“......我有。”薄暖出一句。
左殿弄好了,坐在地墊上試了試:“那你先把欠我的錢還了。”
“......”要點臉吧。
海邊已經出現夕,紅通通的,暈染著整個大地。
左殿看著氣呼呼站在那裏的姑娘,心頭了,手拍拍地墊:“坐這裏。”
他抱起旁邊的椰子,遞到邊:“喝吧,辛苦一下午了。”
那是給他買的,辛苦一下午的也是他。
薄暖別過臉,無力道:“你喝吧,太窮了買不起第二個,得僅著出苦力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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