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寧市第二天,是左家老太爺的壽誕。
老人家年紀大了,又喜歡熱鬧,壽宴辦的極大,一大早便有無數記者守在舉辦壽宴的山莊門口。
薄暖幫左殿整理好領帶,又檢查了遍準備好的壽禮,確認沒問題了,打算開車去“elope”。
左殿從早上開始,臉就不太好,左家上下齊聚的日子,隻有他的老婆不能到場。
“好了,我得去上班了,”薄暖了下他的臉,安道,“喝點,不用急著回。”
見他一直板臉,薄暖又往兩邊扯了扯,哄著:“你笑笑,這樣人家還以為你是去打架的呢。”
左殿憋了句:“真不去啊?”
哪怕自己之前答應過,然而事到臨頭,總有些難言的怒火,左殿把摟進懷裏,仔細地盯著的眼睛,生怕在裏麵看到難過:
“其實沒關係的,太爺爺也很想見你。”
薄暖搖頭。
這種日子去了,萬一再惹到季丹,場麵很難收拾。
而且,嚴格說來,也算不上是左家的媳婦。
畢竟,沒有舉辦婚禮。
也沒有得到過承認。
“那我早點回來帶你吃大餐,好嗎?”左殿低聲說。
薄暖角彎了下,好脾氣地說:“不用,我晚上在杉杉那裏吃飯,去看看我侄子。”
想了想,怕他不高興,薄暖又補了句:“如果你回來太晚,就發信息給我,我去接你,好嗎?”
“嗯。”知道多說無益,左殿沒有緒的應了。
-
許久沒來“elope”,薄暖到了熱的歡迎,小九抱著哭了半晌,被一腦門黑線的許無黑扯到一邊。
“姐,那個單的獎金我不要,”小九搭著說,“我要拿來給姐買漂亮服。”
“......”
許無黑平靜地說:“那個單利潤可不,賺的錢就夠你姐買一卡車的服了。”
“......”
“暖暖,還有你去漣水簽的那個單,”許無黑麵無表,冷靜地說,“客戶對你很滿意,又推了個大公司給咱們,今年底,咱們努努力,爭取讓你進寧市富婆榜。”
薄暖角直,半晌說不出來話。
中午時,每個人手上的工作都告一段落,路路隨手打開電視,連換了幾個臺都在播放左家老太爺壽誕的事。
許無黑喝了口水,沒有作聲。
小九和路路幾個人,相互看了幾眼,想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合適。
薄暖忙完手頭上的最後一件事,抬頭就看見他們幾個人複雜的眼神。
“......”
緩了兩秒,薄暖拎著包,好笑地說:“幹嘛這樣看著我,我又不是被拋棄了。”
“姐,我覺得之前那個客戶就好的,”小九小心翼翼地說,“又帥又有錢,也不會像姐夫家這麽勢大。”
嫁進去總能好過些。
“......”
許無黑閉了閉眼,無奈至極:“你就慶幸咱們這裏都是你姐的人吧。”
小九不服氣:“隻要你不說,沒人說。”
許無黑:“......”
薄暖站那裏聽他們逗了會,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打了招呼離開。
杉杉現在有三個月的孕了,薄暖跟單桃請教過,之前也準備了些小嬰兒出生時能用到的東西送了過去。
途中經過母嬰店的時候,靠邊停車,想著再去看看還缺點什麽。
母嬰店的裝修格外溫馨,配也很溫,薄暖一排排看過去,每個都很可。
拿了件小嬰兒的連衫,布料,像雲朵一般。
心底莫名地,升起一。
想有個自己的孩子。
前臺的店員正在聽廣播,裏麵也在播放著左家老太爺壽誕的新聞。
幾個小姑娘嘰嘰喳喳地討論:“你們見過左家大的夫人嗎,優雅大方,一看就是豪門世家培養出來的兒。”
“我聽說左家是不是還有個二?”
“是吧,不過也沒見過,不知道結婚了沒。”
“看他們家人的長相,二長的應該也很帥。”
“就是不知道將來會找個什麽樣的老婆。”
“那還用說,這種家庭,不是門當戶對,也走不長遠,就像那些個明星一樣,沒有長輩的同意,早晚得散。”
聽到這,薄暖拿著的小嬰兒服,陡然刺手起來。
“還要嗎?”邊的店員突然問。
薄暖回神,笑了笑:“幫我裝起來。”
“好的。”
從母嬰店離開,薄暖坐在車裏,沒有立刻啟車子,手機上有左殿的信息,問在幹嘛,吃午飯了沒。
薄暖隨意回了兩句,又把小嬰兒的服拿出來看了看。
半晌,抿,把服放了回去。
算了。
現在確實不適合生孩子。
-
另一邊。
單桃忙碌了半天,好不容易瞅著空,把被圍起來的左殿拉了出來。
兩人走到一邊,單桃小聲問:“暖暖呢?”
“......”左殿神不豫,板著臉說,“不來。”
“我還指過來幫我一把,”單桃手扇了下風,視線落到某個角落時,又歎氣,“婆婆還沒死心呢。”
左殿懶得搭理季丹,目不斜視地端著酒杯:“看到個人,我過去一趟。”
“去吧。”單桃擺手放人。
武厲是隨著範東一塊兒來的,兩人大老遠的就看見左殿走來,連忙跟邊的人說了幾句,而後迎了上去。
武厲的視線稍微轉了下,沒看到按理說也應該在這裏的人,他輕輕蹙了下眉,但什麽都沒問。
見左殿似乎有話想跟他說,武厲直白地問:“二有事問我?”
“耽誤你一會時間,”左殿點頭,客氣道,“這邊請。”
繞過人群,兩人找了個清靜的角落。
似乎是猶豫該不該問,左殿默了幾分鍾,臉上掙紮的表很明顯。
武厲也不急,安靜地對著窗外,時不時喝口杯裏的紅酒。
又過了會。
武厲主開了口:“我沒想到你們會這麽快領證。”
距離他知道薄暖的男朋友是誰之後,沒隔幾天,就聽到他們領證了。
“什麽意思?”左殿手指挲著杯腳,沉聲問。
武厲平靜地說:“你是想問我當初送薄暖去醫院的事吧?”
見左殿默認,武厲轉過,接著道:“這些年,我確實在查這件事,也有了些頭緒,但我不會告訴你。”
“......”停頓片刻,左殿盯著他,直截了當地說,“條件。”
武厲笑:“你以為薄暖自己就沒有頭緒嗎,不同意,我是不會說的。”
“你喜歡。”左殿平鋪直敘地說。
武厲點頭承認:“是的,而且,我覺得我比你更適合,至,在我家的家宴上,就是唯一的主人。”
仿佛被這句話刺到,左殿抿了,停了幾秒,他冷冷開口:“憑你,你護得住?”
武厲臉上一片坦然:“希跟你在一起能幸福開心。”
“那不會讓你失的,”左殿點頭,客氣地招呼了句,“請便。”
武厲剛離開,季丹便跟了過來,笑嗬嗬地說:“小二,客人們都到齊了,你幫太爺爺彈首曲子開場。”
左殿不置可否,冷淡地走到大廳,那裏圍滿了客人。
大廳最中間,擺著一架鋼琴,上麵吊了盞豪華的水晶燈,看起來氣派十足。
鋼琴前麵已經坐了一個人,是居明明。
左殿嗤地笑了下,偏頭看了眼季丹,聲音寡淡:“我隻跟我老婆四手聯彈。”
他聲音毫無遮掩,圍一群的客人全都聽到了,場麵一時有點尷尬。
季丹忍下怒氣:“這麽多客人,你別鬧啊。”
“行,我不鬧,”左殿拍了拍手,漫不經心地喊,“初一,去跟那個阿姨彈一首[小星星]給老祖宗開場。”
單桃連忙推了初一一把,小姑娘格外聽話,脆生生地應:
“好,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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