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薄暖瞬間便明白了他為什麽跟東拉西扯這些東西。

“你煩死了，”薄暖忍不住怒，“敢套我話！”

左殿用拇指蹭了下角，無奈地笑：“那不也沒套功嗎？”

這話說的，好像確定會哭一樣。

“我真沒哭，”薄暖保證，“我為什麽要哭？”

“好，沒哭，”左殿把剩下的一點冰激淩吃掉，“蛋糕現在吃嗎？”

薄暖還有些生氣，邦邦地說：“不吃，我想睡覺。”

左殿歪頭看了幾秒，倏地笑出聲，語調散漫又不羈：“行，正好我也想睡——”

“——你。”

薄暖：“......”

-

薄暖沒在路上多耽擱，覺得左殿醉了，而且非常嚴重。

到了蘭水灣，宋姨和左右都已經睡了，薄暖躡手躡腳地跑去廚房衝了杯蜂水端出來。

剛才看著還吊兒郎當的男人此刻已經半躺在沙發上，酒勁兒似乎上來了，呼吸也有些燙。

薄暖把杯子湊到他邊，輕聲說：“大左，喝了再睡。”

似乎有點不開心，左殿慢慢睜眼，不知道是不是困極了，眼神一時也沒有聚焦，茫茫然的，有什麽緒想要流泄出來。

不過兩秒，他維持著這個姿勢，目落到臉上。

“快點喝啊，很晚了。”薄暖把杯子又往他邊湊近了些。

左殿握著手腕，把杯子裏的水喝掉，手沒鬆，就著這個力道，把扯進懷裏：“坐好。”

搞不清楚他又發什麽瘋，薄暖順手把杯子放在旁邊。

然後被迫著，坐在他上。

男人也不說話，就這樣有一下沒一下地著的臉，眼睛漆黑深沉。

沒過多久，反倒是薄暖撐不住了，小聲說：“大左，我困了。”

本來今天就累，又搞到這麽晚，原本以為他喝醉了很好睡，也能輕鬆點。

“嗯？”像是被的這句話從莫名的地方拉了回來，左殿回神，“去睡。”

“......”薄暖默了片刻，不得不強調，“那你放開我。”

他一隻手臂地箍著的腰，怎麽走。

然而左殿像是被哪個字刺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不放開。”

“......”

怕沒聽見，左殿又重複了遍：“不放。”

薄暖抿抿，似乎明白了什麽，往前湊近了些，耐心地安他：“我不走。”

“不走？”左殿重複。

薄暖點頭，仰頭在他上親了下，保證地說：“我不走，咱們去睡覺，你抱著我睡，好嗎？”

反應了幾秒，左殿聲音也低沉下來：“以後也不走。”

“......我不走，”他緒染，薄暖的眼底也酸了起來，用力了下他的臉，“我們領證了，結婚了，記得嗎？”

聽到這話，左殿角終於鬆下，他著的腦袋，自顧自地說：“對，我們領證了，法律會保護我。”

“......”

“那我們生孩子吧。”左殿說，“生個像你一樣漂亮的寶寶。”

薄暖無語了一會，又不得不哄他：“你喝酒了，對寶寶不好，你以後別喝了，咱們就生，好嗎？”

“......”即便醉的有些糊塗，左殿依然嗤了聲，不鹹不淡地說，“你喝的更多，氣死老子了。”

“......”

薄暖不想再跟他胡扯了，手在他臉頰上輕拍了兩下：“明天酒醒了再氣，現在都是在做夢呢，做夢生氣不劃算，幹氣著自己。”

“......”

沒過多久，左殿開始湊上來親，摁著的脖頸，讓躲不開。

晚上宋姨偶爾會出來喝水，薄暖怕被撞見，坐在左殿上掙紮，氣息不紊的想離開：

“咱們上去好不好，大左......”

察覺到的張，左殿了個空，應了個：“好。”

作卻沒停。

吻一路往下，薄暖的服已經被褪了一半。

“......”

氣溫越升越高。

到後來，薄暖隻能憑著本能，雙手抱著他的腦袋，仰著頭小口氣。

神思恍惚間，薄暖覺自己被抱了起來，怕摔下去，連忙盤住他的腰。

男人的聲音從耳畔滾燙地落下：“抱好，回房間，嗯？”

見他願意讓步，薄暖鬆了口氣。

上樓梯的時候，左殿邊吻，邊吐了句話：“別忍著，到房間裏喊給老公聽。”

“......”

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

今年寧市的暑假來得有點晚，左右兒園要畢業了。

畢業那天，薄暖特地空陪左右參加畢業儀式。

小姑娘落落大方地站在臺上，拿著話筒，稿子也不用看，一路順利的把節目主持完。

薄暖滿臉欣，有一種自家孩子長大的覺。

拍了視頻發給左殿，沒多久，那頭回了過來。

左殿：【咱們也生，以後比牛。】

薄暖：【......】

想到今天小姑娘因為自己哥哥不能來陪，在家鬧脾氣的樣子，薄暖又發了條：

【車裏的禮記得拿回來。】

男人似乎因為的偏心眼兒極不開心，回了條語音過來，語調也邦邦的：

-【我之前生氣的時候，你怎麽不送我禮？】

薄暖無語，要不是為了他們兄妹的關係，才懶得費那心思。

薄暖：【那你還我，你自己去買個吧。】

左殿：【我在乎小鬼生氣？】

意思就是他不買，也不哄。

薄暖：【......】

典禮結束之後，一群小朋友在一起拍了合照，小胖和小花扯著左右的手掉眼淚。

小姑娘抬著下，滿臉鄙視：“咱們小學還在一起呢吧！”

“那，那不得，應個景兒嘛。”小花搭搭地說。

小胖點頭讚同：“人家都哭，咱不哭，不顯得咱沒良心嘛。”

薄暖：“......”

憋笑四周瞅了瞅，果然一大片的孩子哭一團。

小胖媽媽毫不客氣的大聲笑：“行了，等下帶你們去兒餐廳吃飯。”

一句話把幾個小朋友的心神拉了回來。

兒餐廳是提早就預定好的，幾個人從兒園離開，便打算直接開車過去。

薄暖開的是自己的那輛小奔馳，小胖鬧著要和左右一起坐，但裏麵隻有一個兒座椅，小胖媽媽把他拎回去的時候，忍不住皺了下眉。

讓小胖坐好後，又走過來，小聲說：“我老覺得今天有人在看你。”

薄暖愣了愣，下意識地四周打量：“有嗎？”

打眼看去，到都是家長和孩子，看不到異常。

小胖媽媽歎氣：“可能是我疑神疑鬼了，走吧。”

“好。”

兒園到兒餐廳很遠，許是因為小胖媽媽的話，薄暖開車時總是忍不住幾個後視鏡打量。

一個小時的車程，看著不遠的兒餐廳，薄暖輕聲說：“右右，等下先跟小胖進去玩，嫂嫂很快就進去。”

左右問：“你幹嘛去？”

薄暖笑：“看到個人，嫂嫂去打個招呼。”

“好，那你快點啊。”

“行。”

停好車，小胖媽媽把孩子都帶了進去，薄暖拎著車鑰匙，徑直往右走了十幾米，而後看著停在那裏的一輛紅的車，敲了下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一個人的臉了出來。

莫名的，有點悉。

“是你跟了我一上午？”薄暖直接問。

人把墨鏡拿下來，薄暖看到那雙眼睛，心裏有的不安。

“我不是跟你，”人說，“我在跟我兒。”

“你兒是......”薄暖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人直直地看：“你好，我是左右的媽媽，蘇以蘭。”

“......”

這天很好，薄暖卻有難言的忐忑，直視著蘇以蘭，平靜地提醒：

“現在我和哥哥才是的監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