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暖對左司明的事不興趣，在見到蘇以蘭時，就猜測到了，左司明興許是對這種長相的人，有什麽特殊的懷。

但那些都和無關。

不想左殿見到蘇以蘭，從而懷疑到這上麵。

不知道是季丹還是居明明，查到了過往的事，又把蘇以蘭找了回來。

從之前“萬町”酒宴上的事，更傾向於懷疑是居明明。

季丹應該還沒那麽傻，把自己的敵弄回來傷害自己的兒子。

“三百萬，”薄暖安靜地看著蘇以蘭，誠實地說，“這是我所有的存款。”

蘇以蘭似乎是在考慮，遲遲沒有吭聲。

見狀，薄暖隻覺得疲累，輕聲說：“你如果不願意就算了，我不可能用我老公的錢去做這種事。”

言下之意便是，那隻能等著左殿自己來跟談了。

按照左家二的格，怕是一分錢都拿不到，連寧市都走不出去。

蘇以蘭點了頭：“現在轉帳。”

薄暖拿出手機，當麵把錢轉給了。

做完這些，像被幹了力氣，靠在沙發上，語氣無波無瀾：

“如果以後也是為了錢，就不必來找右右了，會傷心的。”

“......”

蘇以蘭盯著看了一會，平靜地說：“你和二未必能在一起。”

“不勞你費心。”薄暖擺了下手。

兩人同時沉默了會，蘇以蘭抿了抿，好心地提醒：“季丹是個沒腦子的人，你要小心居明明。”

薄暖抬眼，在臉上停留片刻，點頭：“謝謝。”

蘇以蘭站了起來，看了幾眼左右，又將視線收回，聲音帶著意：“謝謝你替我照顧右右。”

“是我兒，”薄暖搖頭，“用不著你來謝。”

蘇以蘭的眼圈紅了紅，似乎很不舍得離開，停了許久，彎腰拿著包，鞠了個躬，頭也不回地出了咖啡館。

等離開，薄暖靠在沙發上，眼睫垂下。

這一場談話，幾乎消耗掉了所有的力氣。

這短短的二十多年，除了17歲那年的暑假，似乎從來沒有過安寧的生活。

那種心頭無閑事，每日都可以坦磊落的生活。

“嫂嫂，你是給錢了嗎？”左右的聲音忽地從後傳來。

薄暖心下一，連忙坐直，下意識地瞞：“沒有啊。”

左右眼，坐到邊：“你不用騙我，我又不傻。”

“......”

過了許久，薄暖著的腦袋，輕聲安：

“還是掛念你的，隻是的媽媽生病了，等你長大些，嫂嫂讓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去見，好嗎？”

左右趴到懷裏，小小的臉上有著不符合年紀的：“嫂嫂，你是不是都沒錢了？”

“有的，”見話題轉到這裏，薄暖有點想笑，“你哥的卡都在嫂嫂這裏呢，都是咱們的。”

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左右抬頭，冷不丁冒了句：“那咱們去逛街吧。”

薄暖：“......”

-

薄暖拗不過，又想讓開心些，別為了蘇以蘭這事太難過，便帶去了商場。

兩人一路走來買了許多東西，薄暖沒什麽需要的，隨意幫他們兄妹兩個買了點服和鞋子。

路過一家高奢手表店時，左右拉著走了進去，有模有樣的人把裏麵的一對表拿了出來，小手一揮：

“嫂嫂，付錢。”

“......”這對表價格不菲，薄暖多問了句，“買它幹嘛？”

左右：“送你和我哥。”

“......”

左右瞅了兩眼的表，認真地說：“這錢算我借的，我長大後會還給你們。”

“......”被說的哭笑不得，薄暖遲疑兩秒，還是拿出左殿給的卡，刷了下去。

自己是沒那麽多錢了。

-

另一邊的竹影。

左殿收到消費信息時，不由得一愣。

這還是薄暖第一次用他給的卡，刷這種大額的東西。

他拎著鑰匙出門，隨口待了句：“我下午不來了，把工作推到明天。”

李浩：“......”

-

買完東西，薄暖帶著左右回到蘭水灣時，正好是中午。

宋姨已經備好了午飯，正等著們。

見到左殿回來，宋姨有些驚訝，又跑去廚房加菜。

薄暖還在樓上洗澡，餐廳便隻有左右和哥。

兩人四目相對。

沉默片刻。

左殿輕挑了下眉，閑閑地問：“去買什麽了？”

“買了許多，大部分都是給你的。”左右有些不滿。

左殿把玩著手機，狀似隨意地問：“嫂嫂怎麽願意刷哥哥的卡了？”

“因為沒錢了啊。”左右沒想那麽多，拿叉子了塊水果吃。

“......”左殿一時沒聽明白，重複，“沒錢？”

左右看了他一眼，譴責地問：“哥，你隨便一雙鞋都那麽貴，為什麽不多給嫂嫂一點錢？”

“......”

左殿被噎了下，涼嗖嗖開口：“我給會要？”

說完這句，他發現話題被扯偏了，又連忙給拉了回來：“嫂嫂怎麽會沒錢了？”

“給我媽了啊。”左右隨口道。

話音一落，左殿的臉便沉了下去，他沒什麽緒地看著左右，語氣也不鹹不淡地：

“你們去見你媽了？”

薄暖剛換完服下樓，便聽到這句話。

忍不住捂額，剛才忘記待左右不要告訴哥了。

左殿餘瞥見，冷笑：“坐過來，自己待。”

薄暖知道這事瞞不住，原本左殿自己也要去找蘇以蘭的，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等他過段時間閑下來，同樣會發現蘇以蘭已經被打發走了。

所以，沒打算瞞。

也沒打算全說實話就是了。

因此，薄暖坐在椅子上，鎮定自若地解釋：“蘇以蘭的媽媽生病了，我給了點錢，讓回去了。”

左殿：“......”

過了兩秒，薄暖偏頭看他：“不行嗎？”

“......”見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左殿咬了咬後槽牙，按下脾氣問，“給了多？”

薄暖很幹脆：“三百萬。”

“......”

思索片刻，薄暖看了眼左右，溫聲說：“右右，你進廚房去幫下宋姨，先不要出來。”

左右點頭，知道他們是有事要談，便跑進了廚房。

餐廳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我是不是說過，這事我會理，”見左右離開，左殿聲音也冷起來，“你能不能記一次我說的話？”

薄暖沒打算讓著他，反問：“我理的不好嗎？”

“......”

好個鬼！

又停了幾秒，薄暖抬睫，慢條斯理道：“你其實是想責怪我把右右帶去了吧？”

“......”左殿蹙眉，沒好氣道，“我有這個意思？”

“你有，”說著說著，像是積的緒全都浮了上來，薄暖眼底的酸越發濃厚，“你直接說就是了，就像上次一樣，直接衝我發火，沒關係。”

左殿被氣到無語，音調都提高了兩分：“你能別冤枉老子？”

然而薄暖像沒聽到一般，自顧自地說著：“右右是你親妹妹沒錯，我也是真心疼的，你憑什麽老是覺得我會害？”

“......”

怎麽覺越說越離譜？

薄暖吸了吸鼻子，直接起，撂下一句：“不用你來發火，我自己去反省，好了吧？”

“......”左殿腦門突突地疼，見人真的走了，又連忙喊住，“去哪裏？”

“反省。”薄暖頭也沒回，徑直上樓。

“薄暖，”左殿冷冰冰地喊，“你給老子下來吃飯！”

薄暖停下腳步，抿了，蹬蹬蹬地跑回來。

沒等左殿鬆口氣，又抓起桌上的紙盒，直接砸到他上，兇地問：“你兇什麽！”

“......”左殿氣極反笑，手把紙盒扔到桌上，“你說說我哪裏兇了？”

薄暖紅著眼睛看他，一字一句地說：“你心裏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