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把人氣得差不多了,薄暖轉上樓。
肚子不太舒服,小腹一陣陣的寒意往上躥。
到了樓上,進了衛生間,果然是來例假了。
收拾妥當之後,薄暖洗完手,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莫名的,升起厭煩。
討厭現在的自己。
小腹痛的厲害,捂著肚子,挪到床上,躬起後背,等待著疼痛過去。
左殿端著托盤上來時,就見白著一張臉,額頭上都是汗,整個人得像個蝦米一樣。
他神稍愣,連忙把托盤放下:“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薄暖沒有力氣說話,把臉埋進枕頭裏,膝蓋又往上蜷了蜷。
之前來例假從未痛過。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是順著的本能,找個最舒服的姿勢待著。
左殿的額頭,溫有點涼,但一直在出汗。
他有些慌張,把被子掀開,想把抱起來:“咱們去醫院。”
“不要,”薄暖氣息奄奄,吐了兩個字,“例假。”
左殿先是愣了兩秒,在心裏算了下日子,又不太肯定,他記得昨天問過例假是不是過去了,為什麽今天又有。
見沒有力氣說話,左殿暫且按下了所有的念頭,手到的小腹上著,隻覺得上麵尤其的涼,比其它部位都要寒涼。
他手掌溫度很高,小腹的痛似乎也隨著他的作,減輕了許多。
薄暖小聲解釋:“之前沒來,推遲了一段時間。”
“你最近這兩個月怎麽都不準啊,”聽到這話,左殿不太放心,“咱們去醫院檢查一下,行不?”
說著說著,左殿眉頭又皺了起來:“而且你之前都不疼的,等會老公幫你約醫生。”
薄暖閉著眼,不敢回話。
左殿不知,是知道的,這次的異常,應該是因為吃了藥。
又過了一會。
“吃點飯,嗯?”見臉稍微緩和,左殿把抱起來坐在懷裏。
薄暖沒什麽胃口,又開始想吐。
忍了忍,渾的不適讓抑製不住的想哭。
“大左......”
最近這段時間,太累了,想開口說點什麽,卻隻喊了個名字,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左殿隻覺得脖子上溫熱,手了下,猛地僵在那裏:“,你別哭啊,你哭什麽啊。”
“咱們現在就去醫院,讓醫生給你開點藥,嗯?”
薄暖圈住他的脖子,邊啜泣邊問:“你剛才是不是在心裏兇我了?”
“......”
一時不能理解的想法,左殿懵在那裏。
那現在哭,是因為痛,還是因為什麽。
見他沉默,薄暖催促:“是不是?”
“沒有,”這種送命題他怎麽可能答錯,“老子怎麽舍得兇你?”
“你就是個大騙子,明明兇了還不承認。”薄暖完全不相信,似乎一定要讓他承認他兇了。
左殿用溫熱的手掌挲著涼浸浸的後腰,無奈:“不鬧了啊,老公錯了,知道你痛,不該惹你,咱吃點飯,我幫你煮點紅糖水,行不?”
薄暖也不是真的想跟他鬧,剛才也隻是想靠胡攪蠻纏把蘇以蘭的事遮擋過去。
沒想到例假來了,又這麽痛,控製不住的想跟他撒。
察覺到逐漸好起來的狀態,左殿鬆了口氣,低聲哄著:
“把錢都給人家了是不,那正好,以後都用老公給的卡,我家寶貝兒的錢就存起來給自己買東西,嗯?”
薄暖的臉在他脖子裏蹭了蹭,好像怎麽也聞不夠他的味道。
“吃點飯,下午老公不出去,陪你睡午覺。”左殿把抱到椅子上。
薄暖低頭吃東西,胃口不好,吃得很慢,左殿沒催促,隻是拿著手機低頭跟醫生問了幾個問題。
之後,左殿抬頭:“以後不許再吃涼的東西了。”
“......”
又補了句:“更不可以腳踩在地上。”
說著,他手把空調溫度調到了30度。
薄暖:“......”
吃完飯,左殿把房間收拾了下,端著托盤下樓,左右還坐在餐廳裏,沒打采地抱著開心。
左殿瞥,一點緩衝都沒有:“說。”
左右:“......”
真是想不通哥這種人憎鬼厭的樣子,嫂嫂那麽好的姑娘是怎麽看上他的,以後的男朋友,是絕對、絕對不要找這樣的!
“哥,你要對嫂嫂好一點,”為了嫂嫂,左右決定放下跟哥的恩怨,“不要老是那麽欠。”
左殿嗤地笑了,把托盤重重地擱在餐桌上:“你嫂嫂就喜歡我這個欠的樣。”
“......”
左右腮幫子鼓了鼓,決定摁下這口氣,畢竟嫂嫂比較重要。
“嫂嫂都生病了,你這種時候就不要氣了吧!”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左殿稍愣,視線在臉上停留兩秒,平靜開口:“你怎麽知道?”
“我今天都看到吃藥了!”左右怒其不爭。
左殿臉上的表似乎在一瞬間全部收了回去,他盯著左右,不帶緒地問:“在哪裏看到的,什麽藥?”
“車裏,我看見吃了。”左右依然沒發現他的怪異。
空氣仿佛凝滯了兩秒,左殿聲音有點飄:“哪輛車。”
左右:“白的那輛。”
“嗯。”
話畢,兩人都沒,左右也看不懂他的神,隻覺得哥哥冷心冷肺,氣哼哼地抱著開心回了房間。
餐廳裏靜悄悄的。
一點聲響兒都沒有。
左殿視線落在桌子的某個角落,思索片刻,起走到玄關,拿了那把小奔馳的鑰匙出了門。
這個車子他沒開過,對他來說有點,裏麵的東西他也不悉。
薄暖不喜歡在車裏放太多雜的東西,擺在明麵上的,一目了然,什麽都沒有。
他手指扣在儲格的卡扣上,沒敢直接拉開,遲疑了兩秒。
院中有知了的鳴,吵得人心煩。
左殿吐了口氣,自言自語:“薄暖,你別老子真跟你生氣。”
說罷,他啪嗒一下拉開儲格的門。
最外層的是一個車險的文件袋,裏麵有個充電,還有一些零碎的小件,收拾的非常整齊。
最裏層的,是個藥盒。
他看著上麵的字,手指不由自主地抖。
隔了良久,他拿了出來,打開,了兩片。
兩片。
最近的兩次,一次是昨天,另一次,是出差前的那天。
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莫名其妙的出差。
也是從那次開始,他沒再用套,想跟生孩子。
而,也是從那次開始,吃藥。
所以,並不想,給他生孩子。
想到這裏,左殿又掏出手機,極為嘲諷的給醫生發了個問題。
醫生很快就回複了過來。
看到那個確定的答案,左殿沒控製住,徑直把藥盒砸到擋風玻璃上。
所以,這次例假推遲,又很痛,也是因為這藥。
真是,好極了。
手機又響了下,醫生他把藥名發過去,他幫忙看看。
左殿抿,把名字發了過去。
醫生:【這種急用的,副作用很大,盡量別讓你老婆吃。】
左殿:【不會了。】
不想生他的孩子就罷了,連自己的都不要了。
-
薄暖一覺醒來,已經黃昏,窗簾被嚴嚴實實地拉上,了下旁邊,沒有人。
“醒了?”左殿的聲音從床邊傳來。
薄暖了眼:“你沒睡嗎?”
室沒開燈,男人安靜地靠在椅子上,昏暗的線下,他仰著頭,下連著脖子的線條致又漂亮,結廓清晰,像一筆重彩的水墨畫。
隨著的聲音,左殿坐直,手拍了下開關,待室明亮之後。
他隨意扔了個東西到桌上,聲線平直。
“我很髒嗎,你至於用這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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