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殿洗完澡，收拾妥當，已經晚上十二點。

薄暖之前睡了一覺，被吵醒後，就有點睡不著，便坐在床頭玩了會遊戲。

見他進來，薄暖掀了下眼皮，視線從他脖子上搭著的巾上麵過，開始翻舊帳：

“不知道是誰說的，以後再也不用巾了。”

“......”

短暫的沉默後，左殿沒跟計較，反而鑽進被子，把抱進懷裏，看打遊戲。

過了手上的這一關，薄暖就退出遊戲，提醒：“你該睡了。”

左殿輕笑了聲，帶著一起躺下，手掌又挪到的小腹上，輕輕地著。

一晚上，他好像總是笑，不說話，薄暖有點發，小聲嘀咕：“你老是笑什麽？”

“有嗎，”左殿閉上眼，聲音懶散，“我就是覺得我欠。”

“......”

又吐了句：“喜歡被老婆管。”

“......”

臥室裏逐漸安靜下來。

似是倏忽間想到一件事，左殿睜眼，語氣有些不太確定的意味：

“老婆，你出差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

“什麽？”

左殿：“夢到這房子水了。”

“......”

“真的，”怕不信，左殿補了句，“水都滴到我臉上了。”

“......”薄暖沉默了，隔了幾秒，往他懷裏鑽了鑽，溫吞地安，“那確實是個好可怕的夢。”

左殿：“......”

他又沒說這是個可怕的夢！

-

翌日清晨。

譚水看著桌上的早餐，又看了眼係著圍的男人，想說些什麽，又忍了下去。

想笑。

薄暖瞅了一眼，立刻就明白在想什麽。

三人怪異地坐著吃早飯。

“怎麽樣，”左殿先打破沉默，客氣地問，“早飯合胃口嗎？”

譚水連忙點頭，比了個大拇指：“暖暖真棒。”

左殿：“......”

沉默幾秒，薄暖提醒：“大左做的。”

“我知道啊，”譚水笑得燦爛，“挑男人的品味證明了你的實力。”

一句話，誇了兩個人。

薄暖：“......”

左殿眉開眼笑的把蝦餃推到譚水麵前：“多吃點。”

-

吃完早飯，兩人直接去了車站。

黑虎他們也剛到，半個小時後的高鐵，薄暖從人群中了過去，一一待：

“我用快遞寄了幾箱水果還有玩，黑虎哥你別忘記去拿。”

“放心，”黑虎笑嗬嗬地說，“下次再來，該是參加你們的婚禮了。”

薄暖：“......”

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們盡快，下次來好好招待你們。”左殿把話接了過去。

很快就到了時間，黑虎他們過了安檢，轉眼間就看不見人影。

左殿瞥了眼薄暖，把摟進懷裏：“過段時間咱們也回，嗯？”

“嗯。”

快速地收拾好心，薄暖彎了下角，然後抬頭看向左殿。

男人仿佛看出想做什麽，直接彎腰低頭，薄暖在他角親了下。

似乎覺得有點好笑，左殿邊攬著往外走，邊吊兒郎當地說：“老子還真是虧呢，你親我，我還得自己湊過來給你親。”

兩人恰好走到花壇旁邊。

薄暖扯了下他的袖子，溫聲道：“那你停下。”

左殿依言停下。

薄暖踩到花壇的臺階上，雙手扶著他肩膀，輕鬆地親在他角。

停了須臾。

薄暖看著男人眼裏的笑意，手了他的眼尾，乖巧地說：“不能讓我老公吃虧。”

左殿眸暗了暗，摁住的腦袋，加深了剛才的那個吻。

許久，他鬆開，手蹭掉上的水漬，啞聲道：“這樣才不吃虧。”

等下還有事，兩人也不敢多耽擱，左殿把從臺階上抱下來，牽著的手，往停車場走。

車站前麵有個寬闊的廣場，廣場旁邊的建築牆壁上安裝了巨大的LED屏幕，裏麵正播放著一則廣告。

廣告上的姑娘是最近火的一個電影明星。

薄暖有點兒走神，似是想起了什麽，狀似無意地問：“大左，要是有一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姑娘，你會喜歡上嗎？”

“......”左殿正轉著手裏的車鑰匙，聞言手指頓了下，“怎麽了？”

薄暖抿抿，裝作胡攪蠻纏的樣子：“你喜歡我什麽？”

左殿忽地笑了：“才剛說過不讓老子吃虧，轉眼就得找補回去？”

“你是不是隻喜歡我的臉，”見他沒答，薄暖又有點生氣，“要是我老了，有皺紋了，你是不是看到別人有這樣的臉，會把人家搶回來？”

像是被氣到，左殿抬頭看了眼燦爛的，自言自語：

“......我這是造了什麽孽？”

然而說歸說，人也是要哄的。

他垂眸，語調有點橫：“有誰能長你這樣的臉，又同時有你會氣我？”

“你怎麽這麽欠！”這不擺明在嘲諷，薄暖往前走了兩步，“要是我死了，有一個人長了臉，又有一個人會氣你，你是不是會把兩個人都收集起來？”

左殿腳步停下，似乎被惹急了，聲音也平直起來：“你他/媽再給老子說一遍。”

“......”不知道哪個字惹到他了，薄暖頓了兩秒，沒敢重複，氣哼哼轉往停車場走。

走了幾步，見後的人沒跟上來，薄暖又有點心虛。

眨眨眼，決定把話題扯點：“那右右是怎麽回事兒？”

“......”

這一刻，左殿有點答不上來，畢竟，他把左右撿回來的第一條件，確實是因為他在上看到了薄暖的影子。

薄暖瞅他，幫他回答：“所以你會。”

“我不會，你冤枉老子，”聽到這話，左殿有點著急，“看到跟你像的人我心一下怎麽了，小鬼要是和左家沒關係，我也不會把撿回來，親妹妹和陌生人能一樣？”

“還有你剛才說的那是人話，什麽你死了，你死了老子還能活？”

“......”

沉默。

薄暖也覺得這個話題起得不好，再接著說下去，怕又說了什麽，便學著他以前的樣子，格外欠揍地說：

“這個告白，我收下了。”

“......”

短短兩分鍾，左殿心飛上飛下，哭笑不得，他去哪裏再找一個能用兩句話把他的心撥一團麻的姑娘。

兩人上了車，左殿沒有立刻啟車子，而是靠在椅背上，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麽。

見狀，薄暖催促：“走啊，快遲到了。”

左殿掀了下眼皮，直勾勾地盯：“你是不是見到跟你長得像的人了？”

“......”這句話像把錘子重重地砸到頭上，薄暖有一瞬間的失措，磕道，“我問錯了嗎？”

“你很奇怪啊，薄暖，”左殿倏地把距離拉近，似笑非笑地問，“你慌什麽？”

“……”

薄暖很後悔。

非常後悔。

不應該一時大意去問那個問題。

咽了咽幹的嚨，出一句：“不行嗎，我吃醋不行嗎，我想讓你眼裏隻有我一個人不行嗎？”

“......”

隔了良久。

左殿忽地低笑了幾聲：“男人和人的醋吃完了，吃老子球鞋的醋，現在又開始自己想象了，你說老子冤不冤？”

聽這話，他應該是沒有多想，剛才隻是純粹想逗，薄暖稍微放下了心。

接著，跪到座椅上，子往前傾，抱住了左殿，聲音也帶著驚慌過後的意：

“你隻能喜歡我一個人，哪怕別人跟我再像，你都不可以去看一眼。”

“行，”左殿毫不客氣的把摟，語氣似是吊兒郎當，又似認真，“老子被你一個人折騰的心髒病都要犯了，哪還有心思看別人。”

停了兩秒。

左殿又笑：“別說，你這占有——”

“——老子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