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暖安靜地看了他幾秒，手一攤：“賠錢。”

“......”

“你把我的上等貨搞出了瑕疵，”那傷有點目驚心，連同著他手上的，薄暖打算新帳舊帳一起算，“我不想理你。”

左殿角上揚，吊兒郎當地問：“多久？”

薄暖認真地想了想，給出一個數：“五分鍾。”

“......”左殿一板正經地談判，“太久了，一分鍾。”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薄暖抿了下，聲音又細又：“你十天沒理我，我都沒說久。”

“......”

見主提這事，左殿了下的耳垂：“哪天沒理你？”

信息回了，電話接了，有時間就自己做飯讓人送過來，為了給煲個湯把腳都砸了。

薄暖吸了吸鼻子，沒敢再繼續問下去。

隔了許久，已經聽到左右跑到客廳裏開電視的聲音。

左殿主開口，再次妥協：“老婆，跟我回家住，婚禮我聽你的，嗯？”

“......”聽到他再一次的讓步，薄暖神複雜，把臉掩在他懷裏，藏起所有緒，“好。”

-

天已晚，今天再折騰也有點不了，三人便打算在景再住一晚。

薄暖沒什麽力氣，趴在床上跟枝枝視頻。

那天走得突然，這段時間又一直在忙，兩人都沒能見麵。

枝枝歎：“那天你沒見到你公公，笑嗬嗬的進來要見你，你老公就抬了下眼皮說，我老婆要你見什麽。”

薄暖：“......”

“你公公氣的臉都黑了，”枝枝笑，“他看起來真的很疼你老公，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都沒發火，最後還說，有空就帶回家，長輩們的見麵禮都備好了。”

薄暖半張臉埋進枕頭，嗯了聲。

枝枝從視頻裏看了一眼：“這家長都同意了，怎麽不見你開心啊？”

“開心，”聞言，薄暖勉強笑了下，“這兩天搬公司太累了。”

枝枝表示理解：“我聽李浩說你婆婆的事了，別把的話放心上。”

“沒事，”薄暖歎氣，“是居明明挑撥了。”

說到這，枝枝開始笑：

“哎，這下你老公可要幫你出氣了，殷林海是誰啊，他從沒打過敗仗，你婆婆這下慘了，還有居家，我聽說他們找的風投公司是你老公那幾個發小的，彎彎繞繞的，你老公不鬆口，這些人都穿一條子的。”

“......”

薄暖一臉茫然地看著鏡頭，什麽殷林海，什麽居家，風投？

枝枝停頓了下：“你不知道啊？”

“......”

-

晚飯時，不知道是因為下午折騰了一場，還是枝枝的話影響，薄暖覺得渾都不太舒服，也沒什麽胃口吃飯。

左右正跟一隻翅鬥爭，啃得滿臉是油，見沒靜，主夾了一個給：“嫂嫂，你嚐嚐，這個好吃。”

“你自己吃，”左殿直接夾了回去，“你嫂嫂不吃這個。”

薄暖：“......我沒有。”

“你有。”左殿瞥。

“......”

沒跟他爭這個，吃不吃的，也無所謂，薄暖也不太。

低頭把湯喝掉，又抬眼看左殿，神有些言又止。

這樣來回幾次，左殿想看不到都難。

男人挑眉：“說。”

薄暖：“......”

左右津津有味的邊啃翅，邊瞪著他們倆人。

薄暖抿抿，思索著措辭，輕聲說：“大左，你媽媽的事，我沒事的，你不要手好不好？”

“不好，”左殿拿起的碗，又裝了半碗米飯，“你有你老公，有老公，各人靠各人老公唄。”

“......”

不知怎麽的，薄暖突然代了媽媽的角，想象著若是自己兒子為了媳婦，敢狀告自己，還不得氣炸了。

想到這裏，薄暖小聲嘟囔：“真是白養你了。”

“......”左殿被氣樂了，沒好氣地罵，“你是不是哪裏有點病？”

停了兩秒，他盯著：“要是咱兒子，至咱幹不出這種棒打鴛鴦的事，我老婆這人品，這長相，這......”

見他說個沒完，薄暖忍無可忍：“你閉！”

左殿立刻噤聲：“......”

薄暖角了下，視線無意間落到左右頭上，眨眼，換了個問法：“要是右右找了個咱們很不滿意的對象，打不打啊？”

像是在認真思考，左殿頓了下，沒說話，隔了一會，他瞇眼：“小鬼，你要敢找個老子不滿意的，老子直接把你打折。”

薄暖：“......”

“不過，”左殿輕笑了聲，模樣格外欠揍，“有我這個哥哥當榜樣，想找個滿意的，也難。”

左右快吐了：“......”

我可謝謝您嘞。

我找條狗都不找您這樣的。

左殿視線一轉，落到薄暖幾乎沒的碗上，沒什麽脾氣：“怎麽，你的上等貨不下飯？”

“......”薄暖手上的筷子頓了頓，無奈至極，“右右還在這裏，你說話能注意點兒？”

左殿嗤了聲：“你也跟學學，人家三碗飯已經炫下去了。”

左右：“？？？？”

你能有點禮貌？

我還在長，OK？

薄暖哭笑不得，了下左右的腦袋：“別理他，再吃點。”

“你先把你那幾粒米吃了，”見還有閑心管別人，左殿不爽地提醒，“我看著你吃。”

自從下午開始，薄暖就覺得四肢無力，每個關節都像被拆斷重組過，哪哪兒都不得勁兒。

看著碗裏的飯：“我吃飽了。”

左殿看了一會，歎氣：“行，老公喂，不？”

“......”

當著左右的麵，喂是不可能讓他喂的，最後，薄暖勉強把半碗米飯吃了，吃完後，那子難的覺更嚴重了。

首先表現出來的癥狀，就是黏人。

左殿去廚房，薄暖跟在後麵。

去洗手間，站在門口。

去臺，扯著角，吧嗒吧嗒地跟著。

幾趟下來，左殿氣笑了：“哎，不就你吃了半碗飯，至於不？”

薄暖半閉著眼，趴在他裏：“抱。”

“臺上的那幾盆花老子還沒澆，”左殿手上拿著灑水壺，滿臉無奈，“一分鍾，嗯？”

薄暖抱著他沒撒手。

“......”

幾秒後，左殿把水壺放下，掐著的腰舉起來：“抱好。”

薄暖雙手圈住他脖子，雙盤著他腰，樹袋熊一般地掛在他上，半闔著眼看他重新拎起水壺給花澆水。

澆完後也沒走，就著這個姿勢，左殿拍了拍的後背：“看遠。”

薄暖順勢看去，遠是大片的車流，車燈蜿蜒，聚匯在一起，破開這漆黑的夜幕。

臉頰在左殿臉上蹭了蹭。

明明是孤獨的場景，卻因為有了彼此，了風景。

左殿抱著站了會，察覺到沒什麽神，了下的腦袋：“洗洗睡。”

“嗯。”

-

半夜，左殿被懷裏的人燙醒。

他了下的額頭，連忙把壁燈打開，起拿醫藥箱，找出溫計，量了溫。

39.5度。

他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之前除了偶爾點小傷，破點皮，從來沒生過病。

難怪一晚上都很奇怪，格外黏人。

醫藥箱裏的退燒藥也過期了。

若是他今天沒來，那是不是要一個人躺房間發燒？

沒時間多想，左殿角繃直，打了兩個電話出去，深更半夜的，電話那頭的人許久才接，簡單說了幾句，左殿掛掉電話。

他起隨意換了服，又蹲在床邊，手掌在薄暖額頭上，怕嚇著，聲音得很低：“寶貝兒，咱們去醫院。”

平時起床氣格外大的姑娘，此刻像是在夢境中，睜著眼，眼神空地看他。

良久。

薄暖微微嘟了下，眼圈有點紅，委屈地說：

“你別生氣了，你生氣我都不敢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