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在岸邊等了許久都不見再有船家,干脆就等在了水榭,等他們回來時總能見。
見有小船漸漸靠近,月兒起走出了水榭,看到撐船的是夏云時,足愣了有好一會兒,才道:“你怎麼還做起船夫了?”
夏云可不敢太大聲,生怕吵醒里頭睡覺的人,著嗓子道:“月兒姐姐,一會兒記得把捂上。”
月兒被他搞得一頭霧水,往烏篷看了看,見到有人坐在里面也沒有多想,只當是謝蘊清喜靜,不喜歡被人擾著。
船靠到岸邊,謝蘊清彎腰走了出來,懷里還抱了個子,那子埋頭在他懷里,旁人半點也看不見,月兒雖然有些驚訝但也沒有表現出來。
可等看清那子發上的珠釵和穿著打扮時,眼前一黑,嚇得魂不附,差點就要站不住了。
月兒又驚又急,小姐怎麼會被謝大公子抱在懷里!這要是讓人看見了可還得了!
趔趄著跑過去,還差點因為踩到擺而摔跤。
謝蘊清抬眼朝看去,淡道:“別吵著你家小姐睡覺。”
月兒早就方寸大了,想喊出的話教謝蘊清輕飄飄的一眼,又生生堵在了嚨口。
有一種覺,此刻的大公子雖然說話依舊溫文,可言語間的迫人之意與往日所見截然不同。
夏云從不遠牽了馬車過來,謝蘊清抱著蘇語凝走了上去。
月兒心急如焚,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大公子,如此實在于禮不合,要是讓旁人看去,不止小姐名聲有損,連您也會遭人詬病的!”
“你再大點聲,招來了人,才是損了你家小姐的名聲。”隔著一到帷幕,謝蘊清冷淡的聲音傳來,“夏云,去蘇府。”
夏云半拉半拽的將月兒從地上拉了起來,對使了個眼,低聲道:“爺自有分寸,快走吧。”
幾人說話的聲音吵著蘇語凝,不安地皺起眉心,細聲嚶嚀著往謝蘊清懷里鉆了去。
小姑娘的聲兒是的,子也是的,纏的謝蘊清的心也了。
“怎麼跟只貪睡的貓兒一樣。”謝蘊清曲起指節刮過的臉頰,隨后將人抱得更了些。
走過前面的街口就是蘇府了,月兒的臉上已經連一都沒有了,不知道謝大公子究竟要做什麼,要是這樣回府,恐怕天都要翻了。
都不敢去想會是怎麼一副場景。
好在夏云終于出聲提醒,“爺。”
片刻后,謝蘊清的聲音才響起來,“就在這等吧。”
……
謝予安得知是謝蘊清將人帶走了后,咬牙強忍下躁怒沖回了府,卻又被門房告知兩人本就沒有回來過。
一瞬間怒意發,天都已經黑了,他能將妧妧帶到哪里去!
“大公子會不會已經將妧妧送回府了?”蘇菀煙已經冷靜了下來,現在唯一怕的是謝蘊清做出什麼蠢事來,臟水絕不能潑到頭上來,否則就功虧一簣了!
謝予安鐵青著臉聲音沉戾,“最好是這樣。”
他轉就朝蘇府去,一刻不敢停,直到看見停在路邊的馬車才猛然松了一口氣。
下一刻,憤怒又直沖上腦,大步走上前。
青帷被挑開,謝蘊清彎腰走了出來,夏云連忙上去攙扶他。
兩兄弟對立而視,謝予安雙眼赤紅,口劇烈起伏,如果不是因為他是自己的兄長,他已經一拳揮過去了。
“妧妧呢!”謝予安聲問他。
謝蘊清看了他一眼,繼而又將目落到了不遠的蘇菀煙上,淡問:“你去哪了?”
四平八穩的聲音著嚴厲。
謝予安這回臉變了,他幾乎忘了,是他先把妧妧一個人留在船上的。
蘇菀煙滿面焦急地走了上來,眉心皺,無比自責道:“都怪我,應該等妧妧醒來再去織廟的,二公子也是見我許久沒有回去,才出來尋的。”
謝蘊清眉頭微擰,“是這樣嗎?”
謝予安神僵地點了點頭,又問了一遍,“妧妧人呢?”
圍繞在自己上的暖意漸漸散去,蘇語凝不安的皺起眉,又過了一會兒才送睡意中醒來,了眼睛,馬車昏暗仄,謝蘊清不在了。
蘇語凝一下就想起自己剛才在船上被拋下時的事,驚慌失措地喊他,“清清。”
“我在。”悉的聲音傳耳朵。
蘇語凝飛快的轉過,順著聲音,掀開布簾去找他,謝蘊清就站在外面,一眼就看到他了。
謝蘊清看到小姑娘已經紅了眼,睜大的眼睛里滿是害怕,還從車軒的小窗子里出手來夠他。
謝予安看著朝謝蘊清手,一顆心好像被凌遲了一樣,沒有看到他,竟然沒有看到他!
他驟然出聲,“妧妧。”
謝予安此刻早已忘了是他先將蘇語凝丟下的,他只想質問為什麼要跟著大哥跑,為什麼不能讓他省心,讓他發了瘋似的找。
蘇語凝愣了愣,才偏過頭去看他,小一癟,淚珠子就滾出來了,一邊掉著眼淚,一邊還像只小一樣用力瞪著他。
他的怒火在對上控訴的淚眼和眼中滿溢的害怕驚慌時又堪堪熄。
蘇菀煙急切地跑上前,連形都有幾分不穩:“你可知道我和二公子找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你快把我們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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