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哄的，冊子上的事要不要做完，小姑娘可做不了主。

蘇語凝愣了愣，打著赤腳就要翻下床，卻被謝蘊清一把撈了回來，“去哪里？”

“我去找小冊子。”還著手臂想要起來。

謝蘊清抓住的小手將人束縛在懷里，失笑道：“急什麼，就是一日不斷，也要上許久，我們慢慢來。”

蘇語凝也不管他說什麼，還掙扎著想起，謝蘊清道：“妧妧再不乖乖睡覺，我方才說的話便不作數了。”

懷里的人終于安分了下來，蘇語凝閉上眼睛，道：“我睡了。”說完又睜開一條看他，“作數的。”

謝蘊清落吻在的眼簾上，瓣輕抿過的羽睫，輕淺的應了聲。

……

江南多雨，自了黃霉就更是見有晴時。

蘇語凝心思跳，鬧了謝蘊清兩日之后，就把要小娃娃的事拋在了腦后，看著窗自外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的雨，開始天天擔憂謝蘊清的疾。

去蘇府的時間也了，日日督促著他泡藥，捧著條小毯子時時跟著他，久走不許，久站不許，管得極嚴。

謝蘊清合上手里的賬本，擱下筆了眉心，休息了片刻后向邊上專心解著魯班鎖的小姑娘，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

他半掀開上的薄毯，道：“妧妧，我有些熱。”

蘇語凝放下手里解了一半的魯班鎖，二話不說就將毯子重新給他蓋好，小臉微微凝著，一點也沒有商量的余地，“不能掀的。”

彼時細的聲音此刻聽著尤為的嚴肅。

“妧妧好兇。”謝蘊清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看向蘇語凝，瞧著頗有些可憐。

輕輕了謝蘊清的膝蓋，又俯將小臉了上去，稚聲稚氣道：“清清聽話，乖一些。”

謝蘊清忍俊不，曲起指節著蘇語凝的臉頰。

小姑娘總在一板一眼的教訓過他之后，又開始安他。

稚氣未的模樣讓謝蘊清無比用，也樂此不疲的著來哄自己。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謝予安半只腳剛進來，就看見蘇語凝伏正在謝蘊清的膝上，眼眸驀然一下被刺痛，痛的他幾乎不上氣。

謝蘊清皺眉看向他，“你現在連這些規矩也沒有了，門也不知道敲？”

蘇語凝后知后覺地直起子，與他打招呼，“二弟。”

謝予安若無其事的朝笑了笑，“大嫂。”又對謝蘊清道：“我平常進出習慣了，一時忘了現在是大哥在此。”

“大嫂，你快讓大哥別怪罪我了。”他朝蘇語凝使了個眼，道：“幫我說說好話。”

謝蘊清一言不發地審視著他，謝予安神不改，好像真的是在說笑一般。

蘇語凝有些呆呆地看著他，覺謝予安好像又變了從前悉的樣子。

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希清清能和二弟和好，兩兄弟之間，就是應該好好的才對。

“清清你別怪二弟了。”蘇語凝著他的袖搖了搖。

謝蘊清反握住的手，微有些用力，他勾一笑，“我沒怪他。”

“還有上回的事，我也要像大哥說聲抱歉。”

謝予安歉疚道：“是我魯莽了，還大哥能既往不咎。”

謝蘊清淡然道：“兄弟之間何須說這些，何況我是你大哥，自然不會怪罪于你。”他作輕的挲著掌中的膩。

謝予安揚眉一笑，“多謝大哥。”

兩兄弟仿佛冰釋前嫌。

蘇語凝心里跟著高興了起來，但還是嚴肅地看向謝予安，“只原諒你這一次，你往后再不能欺負清清了。”

清清的這樣不好，如果不是因為他是清清的弟弟，可是一次也不能原諒的。

謝予安了鼻子，揶揄道：“你那一記砸地那麼狠，我是再不敢了。”

他看著蘇語凝，不舍得錯開眼。

蘇語凝有些悻悻，悄悄了謝蘊清的一手指，小聲道：“那我也跟你道歉。”

明麗的靨，就連噘的小作都讓謝予安看得發了癡，他穩下心神，告訴自己冷靜，絕不能急，不能再把嚇到了。

謝蘊清臉上的笑容始終淡淡，不變分毫，眼神卻越發淡漠，他端看著謝予安，像是在思量著什麼。

“你特意過來，可是還有別的事？”謝蘊清淡道。

謝予安了袍坐到旁邊的高背椅上，道：“我聽葛掌柜說，這幾個月來常有人拿著十年往上的票據來兌銀，而且數目都不小。”

他聽到時也屬實驚訝了一下，不止是江寧，就連其他郡縣的分號也多了許多大數目的兌銀。

謝蘊清略一頷首，“確實有。”

謝予安道：“大哥剛接手錢莊，恐有紕，有些數目大的兌銀還是先一為好。”

“既然查賬無誤那便是該放，匯業經營，講究的是不欺叟。銀不放，毀的是自己的招牌。”謝蘊清抬眼淡淡的看著他，“二弟若覺得有不妥，與父親說便是。”

蘇語凝在旁聽得認真，等兩人都說完，兀自點點頭，“清清說的對，要講誠信。”

謝予安一時分不出究竟是偏幫謝蘊清，還是真的覺得他說得有理。

“大嫂可知道，如果現銀大量被兌走，又來不及補足，會造什麼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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