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我們能和綰綰一起上路嗎？”

細的聲音將謝蘊清從如同絕境的記憶里拉了回來。

他握住蘇語凝的手，閉了閉眼，看向柳綰綰，“不知柳掌柜何時啟程？”

上次在錢莊柳綰綰能覺到謝蘊清并不愿意與四姑娘多接，于是道：“我們還要遲一日啟程。”

謝蘊清朝后看去，就帶了兩個小廝，一個還是子。

他收回目，對蘇語凝道：“妧妧可聽見了，我們恐怕不能與柳掌柜同行了。”

蘇語凝輕搖了搖他的手，“那我們也遲一日再走，麼？”

謝蘊清像是拿沒辦法，無奈嘆了聲氣，“你呀。”

蘇語凝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是同意了，也不顧有外人在，踮起腳親昵地了他的臉，“清清你真好。”

謝蘊清摟著的肩將攬懷中，對柳綰綰道：“柳掌柜不介意吧。”

柳綰綰不想他竟會留下來，猶豫了一下，點頭道：“自然不介意了，只是耽誤了謝公子的行程。”

謝蘊清淡道：“無妨，你們夜里宿在哪里？”

柳綰綰道：“就住在西城門的驛站。”

謝蘊清直接做了主，“那便一同吧。”

柳綰綰雖然覺得謝蘊清有些不太好相，但畢竟他幫過自己，而且也十分愿意與蘇語凝同行，于是道：“那還請謝公子與夫人稍等我一會兒，我將東西收拾了。”

柳綰綰與另一人搬起裝粥的木桶往馬車上臺，謝蘊清看生得也瘦弱，做起事來卻十分利索。

他還不能確定柳綰綰是不是他的小妹。

無論是與否，若不是顧氏心狠手毒，他的小妹本該是與妧妧一般，慣著長大的。

謝蘊清半垂的眼眸倏然冷冽了下來，轉瞬而過的是肅殺之意。

蘇語凝見柳綰綰他們搬得幸苦，也要去幫忙，謝蘊清這回沒將人放下馬車，了還紅腫的手背，“手不疼了？”

“疼的。”蘇語凝皺皺鼻尖，“可疼了。”

“那便乖乖坐著。”謝蘊清將帕子沾水打了，替敷手，揚聲對夏云道：“兩個護衛去幫忙。”

夏云騎在馬上，隨手指了兩人，“還不去幫忙搬。”

兩輛馬車和十數位護衛朝著驛站而去，從前商賈員往來絡繹的驛站如今只有寥寥差。

謝蘊清遞上了通關文，驛丞便知了他的份，立刻安排了廂房出來。

蘇語凝被謝蘊清牽著手走在前頭，一步三回頭地對柳綰綰道：“綰綰，我一會兒來找你玩，你等我。”

柳綰綰被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瞧得忍不住笑了出聲，也不管謝蘊清是不是不高興與蘇語凝來往，點頭道：“好，我等你。”

蘇語凝這才安心的跟著謝蘊清回了屋。

謝蘊清替換下之前被弄臟了的衫，見坐立難安的樣子，笑問：“急什麼？柳掌柜也不會跑了。”

他看似在說蘇語凝，其實是在說他自己，此刻他心里是有的不平靜。

長指繞過系帶上打了個結，再替小姑娘系上绦，謝蘊清淺笑道：“我與你一同去可好？”

蘇語凝歡喜道：“當然好了。”

還擔心清清會不愿意去呢，喜歡一直和他呆在一。

“篤篤。”

柳綰綰聽見叩門的聲音，起開門。

不想謝蘊清竟也跟著過來了，愣了一下，側請了兩人。

子使然，蘇語凝對自己喜歡的人總是不自覺的想要去親近，一口一個綰綰，親熱極了。

起初因為謝蘊清在，柳綰綰還有點拘束，等過了一會兒，見他只是坐在一旁陪著蘇語凝，也就放開了些。

蘇語凝問：“綰綰，你來的路上也是睡在馬車里嗎？”

柳綰綰笑道：“有睡過一兩回，大多還是睡在驛站里。”

蘇語凝出羨慕的眼神，像是告狀一樣的對柳綰綰說道：“我們都是睡在馬車里的。”

謝蘊清看著噘起的小，笑了起來，“是誰說得不怕苦？”

蘇語凝不高興地看著他反駁道：“我沒怕苦。”

認真的對柳綰綰解釋，“真的，我就是怕夜里黑。”說完又怕柳綰綰不信，用手肘撞了撞側的男人，“你快告訴綰綰。”

謝蘊清抓著的手臂，正道：“嗯，妧妧不怕苦，就是怕黑。”

柳綰綰看著兩人相的有趣模樣掩輕笑，配合地點頭，“原是這樣。”

謝蘊清不聲看著，問道：“對了，上回聽柳掌柜說自己就是蜀郡人氏，那不知你的家人現在何？”

蘇語凝想起見到的災民，擔心了起來：“對啊，綰綰你的家人呢？”

柳綰綰臉上的笑容微淡了些許，輕垂下眼睫，搖了搖頭。

蘇語凝不懂搖頭的意思，“他們不在這里嗎？”

“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里。”柳綰綰重新展開笑，平靜的敘述，“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蜀郡人，不過我確實是在這里長大的，在江丁縣的一個村莊，也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蘇語凝不懂吃百家飯的意思，謝蘊清的心卻沉了下來。

“那你是如何到這里的？”謝蘊清的聲音有些失了平穩。

柳綰綰沒覺出異常，如今已經很自然的談論這些過往，“我也不知道，聽后來收養我的爹娘說，我是被一個老翁帶來江丁縣的，不到一年那老翁便病重離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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