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帥府的路上,周懷禮忍了很久,最后還是沒有忍住,“你跟老三那小子說了什麼話?為什麼不會忘?”
陳沅困得厲害,打了個哈欠說:“我讓他好好讀書,別把心思放在我上。”
周懷禮半信半疑,“真的?”
陳沅正道:“假的。”
周懷禮頓時臉一黑,還沒等他繼續開口,車里就傳來聶白茶撲哧的笑聲,隨即是越來越大的笑聲。
周懷禮一臉的不痛快,“阿沅,你耍我!”
語氣里莫名的還帶著點委屈。
陳沅跟周煦風兩人在大柳村生活了十幾天,定然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還有那株紫云英,他到現在都沒想明白。
他去問了周煦風,周煦風也說,他不會懂。
當時要不是顧忌著陳沅在場,周懷禮肯定把這小子拖出去打一頓,原因無他,只是單純地決定那小子欠打。
他是不懂,但是可以說出來啊,說出來他不就懂了!
但是人家偏偏不!
你說這該不該打?
陳沅這回沒再跟他開玩笑了,而是說:“我讓他去堅持做自己想做的事……”
“阿沅,你讓他娶你!這怎麼行!”周懷禮大驚失。
陳沅和聶白茶的角同時搐了兩下,不明白他怎麼會想到娶妻這件事上面。
聶白茶即便沒有跟他們在一起,也沒往這方面想去。
“娶你大頭鬼啊娶!”聶白茶毫不遲疑地罵道,“阿沅是那種人嗎!煦風是那種人嗎!也就只有你這種滿腦子齷齪的人才會想到這方面去!”
周懷禮理直氣壯地說:“老三怎麼就不是這種人了!他可是親口跟我說過要娶的!”
陳沅忍不住的扶額,“你是他二哥,你怎麼會不知道他一直想做的事是什麼?”
經這麼一提醒,周懷禮的腦子里出現了周煦風那番壯志酬心的話。
他說他要救國救民。
周懷禮盯了陳沅半晌,冷不丁地笑出了聲來,“你相信他說的話?”
時至今日,他仍舊覺得周煦風那番話是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就憑他那熊樣,自己都救不了還妄想著救國,真是癡人說夢!
陳沅點頭,“他既然有那麼份心,不管功與否,我都應該支持他有所行,而不是讓他的這番話了空話。”
周懷禮笑不出來了,因為陳沅臉上的表告訴他,不是在開玩笑,是認真的。
如果這番話從聶白茶口里說出來,他不會覺得有什麼稀奇的,因為白茶跟老三一樣是過教育的人,但是陳沅不一樣。
只是一個戲子。
但偏偏就是這麼一個戲子說出了這番深明大義的話來,不否定周煦風的理想,而是堅定滴地支持他,讓他有所行,而不是讓理想了空話。
周懷禮回憶起從前往事來,在沒陳沅心時,在他眼里不過是他看上的獵,是個空有幾分姿的玩罷了。
他見起意,就想拉著陳沅跟他一起共沉淪。
后來他發現,識字,會看書,也會算賬,還會些醫,這些其他人或許會有,但是能集中在一個人上,那是極為罕見的。
只是如今,他覺陳沅渾上下都散發著讓人移不開的芒。
或許,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我覺得你說得對。”周懷禮想到了之前他們三人弄的報社,那個時候周煦風就已經準備著手了,只是沒想到開業的第一天陳沅就了傷,之后便逃離了滬州,去了大柳村。
如此算下來,倒是浪費了不的時間。
周懷禮用手抵著下干咳了聲,“報社我已經讓人恢復原樣了,到時候你們可以繼續去那里工作。”
陳沅多看了眼周懷禮,按照他的尿,他怎麼可能會是那麼好說話的人,沒想到今天竟然會覺得說得話對。
低頭不笑了聲,若是以前的話,就周懷禮那說一不二的子,只怕跟周煦風一開口,他就會撲過來把在下,提都不準提,那就更別提為周煦風說話了。
三人一同去了大帥府,陳沅還是照舊在聶白茶的房間里休息。
因為一晚上沒睡,陳沅熬不住地在聶白茶的床上沉沉睡去,他們兩人則在下樓的時候遇見了聶東文。
“我既然讓你把人帶回家,就絕對不會對手,現在你總該相信我了吧。”聶東文說。
聶白茶重重地點頭,“謝謝爸。”
周懷禮收起懷疑的心思,在一旁說:“我相信聶伯。”
聶東文嗯了聲,轉便回了書房里。
“這下總算是可以放心了。”聶白茶躺到沙發上,縈繞在心頭上的事終于解決,很高興。
周懷禮沒說話,而是坐在聶白茶的跟前想問題。
但是電話卻響得很突兀。
一接卻是周允臣打來的。
周懷禮拿了電話,不快道:“你打電話過來干什麼!”
周允臣看著眼前的楊參謀,低聲道:“你找到了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
周懷禮立馬就明白了,周允臣在他邊安了眼線,“為什麼要告訴你,不是你自己要回去的嗎?你不跟著我一起找,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懷禮,娘病了。”
周懷禮的吐槽聲戛然而止,聲音也跟著張了起來,“那現在況怎麼樣了?”
“大夫說是……”周允臣沉默了片刻。
周懷禮等了會兒,那頭都沒聲兒,不耐煩道:“大夫說是什麼啊,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
“大夫說可能是肺癆,娘這些天每天都在咳。”周允臣忍不住嘆氣。
周懷禮的心也跟著沉重起來,“娘好好的怎麼會得了肺癆呢?是不是見了什麼不干凈的人沾染上的?”
周允臣說:“不清楚,目前只能靠吃藥這麼穩著了,你要是有空的話,還是回來一趟吧,最后帶上滬州的醫生過來看看。”
“嗯,我知道了。”
聶白茶一直注意著周懷禮的臉,“怎麼了?你跟允臣哥說什麼了?怎麼臉會這麼難看?”
“我娘病了,我得回平城一趟了。”周懷禮抓聶白茶的手,“白茶,阿沅就到你的手上了,你千萬不能讓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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