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愣住了。
梁牧之讓有些意外,以為兩方還要再打打太極,沒料到他會這麼直接。
梁錦墨倒是很平靜,看著梁牧之,“這件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梁牧之說:“我傷第二天就想到了,聽說閆闖目標是梔子的手,其他人不可能這樣做,我媽……其實心思很單純,不擅長做這種事,所以做得也不聰明。”
梁錦墨點頭,他確實覺得付婉雯有些蠢,他問梁牧之:“你既然坦白,應該已經想好怎麼解決了。”
梁牧之抿,看向許梔,“梔子,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我媽?”
旋即想起什麼,苦笑起來,“我忘了,我現在在你這里沒面子。”
“不是的,”許梔開了口,“梁牧之,我說過,你救了我,而且你的右手傷,我也有責任,這件事里你也是害人,所以你的想法我也會考慮,但是……”
頓了頓,“這次你媽做得太過分了,利用一個絕癥患者,而且如果這件事就這樣輕飄飄過去,我也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再找我麻煩。”
梁牧之點點頭,“我懂,做錯事,到懲罰是應該的,但我想換個讓比較能接的方式,現在閆闖那邊和我們要一億,用來捐給北城白病救助基金會,我不知道這件事里面有沒有你們的手筆……所以才來和你們商量。”
被他懷疑,許梔并沒有解釋,反而直白問他:“你覺得一億太多了,是嗎?”
“我覺得一億不多,畢竟也算是做公益,但是我爸不這麼想,”他看著,“你應該知道我爸,不可能完全被他人拿,別人要多就給多,何況這次的事讓他很生氣。”
許梔:“你來和我們談,他知道嗎?”
梁牧之搖了搖頭,“這件事我想我們私下解決,避免引起更多紛爭,他只是需要我來低價格。”
梁錦墨想了想,道:“這不是價錢的問題,我們怎麼確定你媽不會再犯?”
梁牧之低著頭,考慮幾秒,心一橫,“我讓和你們道歉。”
許梔說:“不會道歉的……”
“我會有辦法,”他語氣篤定,“如果道歉,我們再給基金會捐六千萬,你們覺得能接嗎?”
許梔有些恍惚,來之前,沒有意識到這里是談判桌。
梁牧之眼神堅定,語氣沉穩,他在維護他的家族名譽,在保護他母親,為此來和他們涉。
不得不說,這樣的梁牧之其實很陌生。
沉默片刻,和梁錦墨換過眼神,對梁牧之點了點頭,“可以,如果你們能做到,我會和警方那邊說,不再追責。”
梁牧之沉了口氣,說:“謝謝。”
接下來,他還需要去和梁正國涉,要梁正國出這六千萬,還需要勸說付婉雯,要來道歉。
他忽然意識到,這還是他頭一回做這種事,周旋在幾方之間,尋找解決問題的途徑。
許梔說:“不用謝我們,你才是這件事里最大的害者,我們之所以這樣做,也不過是想要為以后的生活求個安穩罷了。”
梁牧之垂著眼,看自己兩只笨拙
的手,他做錯了很多事,他也為此付出了代價,現在他和許梔的想法是一樣的。
一切都該結束了。
先離開的是梁錦墨和許梔。
梁牧之站在包廂門口,看到走廊里的兩個背影漸漸遠去。
許梔在和梁錦墨說話,無意識地挽住了梁錦墨的手臂,任誰看,都是很親的一對。
他靠住門框,一直看著他們走過拐角,背影消失不見。
良久,他低下頭自嘲地笑了。
晚上,梁錦墨在書房里加班。
為解決許梔的事,他從興城趕過來,周赫在那邊代勞維護客,但其他常規技工作還需要他自己來做。
梁正國這兩天焦頭爛額,倒也沒顧上計較他擅自回來的事。
整件事里,倒是事件中心人許梔,工作沒有到影響,甚至沒請假,周一那天就去上班了。
反正現在難題已經踢到了付婉雯那邊,一點也不著急,這件事拖得越久,付婉雯就會在焦慮和力中越發痛苦。
被閆闖攻擊帶來的驚嚇,并沒有對造太大的影響,將這歸功于梁錦墨。
這幾天他和幾乎算是真的形影不離了,現在他在書桌那邊工作,就在旁邊的小沙發上抱著平板電腦看培訓資料。
梁錦墨結束工作,扭頭看許梔時,卻發現在發愣。
他著脖子,子往后靠住椅背,喊,“梔子。”
許梔回神,放下平板,“你忙完了?”
“嗯,”他問:“你在想什麼?”
r> 許梔站起,走到他邊,靠住書桌,說:“我在想,梁牧之變化還大的。”
梁錦墨:“他最近也經歷了很多事。”
是啊,梁爺爺過世,對梁牧之的刺激一定很大。
許梔有些慨嘆:“你知道嗎,他以前真的就是那種不學無的草包,滿腦子都想著怎麼玩,去哪里玩……他從來不解決問題的,都是制造問題。”
梁錦墨忽然抬起手,抓住了的手,“喂……”
許梔低頭看他,“怎麼了?”
“別想他了。”他還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起臉,盯著。
許梔怔了下,旋即眼底就亮起狡黠的,“你還吃醋呀?”
梁錦墨盯著,不說話,黝黑的瞳仁卻著幾分執拗。
許梔覺得他這樣好可,不自地低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聲哄他,“好啦,我只是想到過去,有點慨而已。”
梁錦墨忽然站起。
許梔就覺得眼前一暗,跟著自己子就一輕。
失重的覺轉瞬即逝,被他抱著,放在了書桌上,男人躋于兩之間,大掌扣著后腰,菲薄的著的耳廓,溫熱的氣流激得微微戰栗了下。
他說:“你都想了他多年了……以后,不準再想。”
許梔抬起手抱住他,忍不住笑,覺得此刻的他有點霸道,還新鮮的。
“嗯,以后只想你,只想你行了吧?”說。
他低頭,吻了吻的。
“……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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