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姐,你男朋友太帥了,那張臉我有點印象。”顧沅收了蔣莞的紅包,覺得這個病人真的是好,對的事也自然上心,努力回想著:“好像是……在黎醫生的辦公室見過,去年我在采科幫忙,采科和黎醫生的心理科在一個樓層。”
心理科?蔣莞心臟‘咯噔’一跳,手指不自覺抓袖口。
勉強保持著笑容,故作輕松:“你沒有看錯嗎?”
“應該不會,當時我們護士站的幾個朋友還討論他好帥呢。”顧沅撓了撓頭:“我記好的。”
蔣莞沉默片刻,微笑道:“好,謝謝你。”
猜想顧沅應該是個不太上網看娛樂八卦的孩兒,否則的好記足以讓認出賀聞朝不僅是去過心理科的病人,還是個‘名人’。
顧沅應該不會平白無故編造這麼一個謊言的,可是,賀聞朝為什麼要去心理科呢?
無端的,蔣莞想起在寧州酒店時看到的那瓶藥,還有他家中的屜里……
當時被強下去的懷疑又涌現出來,讓手指發冷,甚至剛才在糾纏中熱起來的都有些冷。
蔣莞坐不住了,輕輕抿了抿,在病服外面套上了一件針織衫,走出房間。
這些天經常采,知道采科在哪里,走到電梯前摁下十一層。
可到了十一層,站在心理科的一排辦公室門前,蔣莞又清晰覺到自己是迷茫且害怕的。
賀聞朝不可能無緣無故來醫院看心理科,有點怕……他真的有什麼問題。
雖然他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但不是說心理層面上的問題,很難從表面上看出來麼?
“小姐。”站的太久了,前臺值班的護士過來詢問:“你要找什麼科室嗎?”
“我,”蔣莞頓了下,囫圇說:“黎醫生的辦公室在哪兒?”
剛剛都忘了問顧沅一聲黎醫生的全名什麼了,如今也只好在這兒撞大運,希這層只有他一個姓黎的醫生。
“黎醫生今天不出診啊,初三才是他的值班時間。”護士看著,有些狐疑:“你還沒掛號就過來了吧?”
蔣莞愣了下,有些失落:“沒有。”
“需要掛號的,現在倒是用不上排隊看診。”護士熱的說著:“這兒有自助掛號機,需要我幫你掛馮醫生的號嗎?”
明天就是除夕,醫院里面也是醫生流值班,大多都放年假了。
蔣莞連忙搖頭拒絕,走回了電梯旁。
看著數字跳,剛剛上頭的心倒是慢慢冷靜下來了。
其實來問又有什麼用呢,就算賀聞朝真的來心理科看病了,那個黎醫生又怎麼可能告訴詳細況。
醫生是不可能暴病人的私的,尤其是心理醫生。
只是無端知道了這麼一個事,心里像揣了塊大石頭,難得很。
回到病房,蔣莞忍不住給賀聞朝打電話。
他接的蠻快,清冽的聲音隔著線路傳過來:“怎麼了?”
蔣莞抿了下角,低聲問:“在哪兒?”
賀聞朝:“回家,收拾屋子。”
……
“我想你了。”蔣莞很直接地說:“你說有空來看我,什麼時候有空?”
對面沉默片刻,賀聞朝聲音略有些疑的傳過來:“不是剛剛見過?”
“我很粘人。”理直氣壯地問:“不行嗎?”
“……你是無聊了吧?”他又忍不住想要刻薄。
蔣莞忍不住笑了笑。
只要賀聞朝還是鮮活的,能和互懟的,就可以放心點。
“明天除夕。”看著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飄飄揚揚的雪花,輕聲道:“你還沒和我說新年快樂呢。”
“新年快樂。”電話對面快速說了句。
“好敷衍哦。”蔣莞手指劃拉著結上一層霜的窗戶,在上面寫著英文字母:“你能不能當面跟我說?”
賀聞朝:“初一去接你出院。”
蔣莞郁悶:“明天為什麼不能來?”
對面沉默片刻,才說:“明天謝為他們不是去醫院跟你過年麼?”
蔣莞愣了下,慢半拍才反應過來賀聞朝是怎麼知道的。
原來他聽見和謝為在病房里的對話了啊,連自己都差點忘了。
“賀聞朝。”想起自己說的別的,有些不好意思:“你聽別人說話!”
不過雖然赧,但也有些小開心的——起碼賀聞朝現在提起‘謝為’不會那麼應激的生氣了。
賀聞朝‘嗯’了聲,擺明了沒有解釋的意思。
“那怎麼辦啊……”蔣莞嘆息:“只能后天見了。”
好像后知后覺的進‘黏他’的狀態,從前在學校的時候真的不會的,嫌棄賀聞朝管自己太嚴,周末都不讓出去玩兒。
兩個人還總是會因為蒜皮的事吵架。
但現在失而復得,就不免總是覺得待在一起的時間太。
為什麼年人總是有這麼多事要忙呢,真煩。
“那你明天去哪里?”蔣莞想起他那對爭了七八年養權的父母,有些擔心:“去你爸那邊還是媽媽那兒?”
“我爸家。”賀聞朝把‘家’這個概念說的涇渭分明,聲音冷淡:“前兩天去見過我媽了。”
蔣莞眨了眨眼,心想他前幾天寫在字條上的‘有事’,原來是真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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