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因為他的確和陳季則關系不錯,偶爾也能說說心事,而且這家伙在了解人心思這方面要比他擅長一些——當然,像他這麼‘冷’的人畢竟也。
其二則是因為總要搞清楚蔣莞生氣的點是什麼,既然他想不明白,那就去不恥下問。
陳季則靜默片刻,回了句:“先掛,我問問我老婆,一會兒微信回你。”
顯然男人對于孩子的思維是不能同的,他也得去問問。
賀聞朝‘嗯’了聲,耐心地等著。
過了會兒,陳季則發來幾條語音——
[我老婆說,你有點缺心眼,限量款的包哪那麼容易撞,那位葉小姐就是故意買兩個一樣的讓你朋友誤會。]
[還有,你朋友之所以生氣,不就是因為吃醋麼?]
吃醋,賀聞朝愣了下,劃過語音條的指尖有些。
隨后他沒再猶豫,拎著包下車。
摁開蔣莞家門的碼,進去時屋一片昏沉沉的黑。
回來后并沒有開燈,也沒任何靜。
賀聞朝角微抿,換了鞋走進去,看見蔣莞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坐著,趴在茶幾上,神懨懨。
他走過去,單半跪在的面前:“還在生氣?”
“你覺得呢?”蔣莞并不意外他來,冷冷回了句又轉過頭,換了個方向趴著。
“蔣莞。”賀聞朝想著陳季則的話,心口激:“你是不是吃醋了?”
……
“你來就是問我這個?”蔣莞倏地坐了起來,一雙狐貍眼全無平日里的明,閃著水:“我就算吃醋怎麼樣?你很得意麼?”
沒錯,就是吃醋,就是酸了,那又怎麼了?
既然發了脾氣,那就不怕承認。
賀聞朝見有點要哭的樣子,就慌了。
因為除了在床上,他沒有在別的地方看過哭。
“對不起,我沒想到。”他低聲道歉:“你從來不吃醋的 。”
蔣莞愣了下,心頭的火頃刻間就消散大半,只余一悶悶的酸。
是啊,賀聞朝不懂這些的,因為之前從未對他表現過吃醋,占有……除了是沒心沒肺,也是他一直在面前可憐的搖尾,讓從未產生過危機。
說起來,也真的不能全都怪他。
蔣莞沉著的眉目放松些許,看著男人有些不安的黑眸,示意他坐下來。
賀聞朝微微舒了口氣,和一起坐在沙發前。
“我知道你只喜歡我,不會和任何人有什麼,可是……”蔣莞下抵在膝蓋上,一點一點的想著辦法來引導他明白自己的心:“假如我想給你買禮,我公司里那個對我有意思的上司——程總。”
“程總給我推薦了手表,我給你買了和他一模一樣的同款讓你帶著,你會怎麼想?”
賀聞朝:“……”
那他會忍不住把表摔了,并且覺得那上司非常茶。
都知道是給對象買禮了,還故意這麼推薦,不就是故意破壞別人麼?
賀聞朝明白生氣的點在哪兒了,無錯的抿角。
“還有,我要是和程總一起拍照片,炒作cp……”蔣莞說著說著又委屈了,眼眶紅紅:“網上一大堆人說我們很般配,天生一對,大概就是真什麼的,你怎麼想?”
這些話早就想說了。
炒作歸炒作,但是那麼多人都覺得賀聞朝和葉臨漪就是天生一對的琴瑟和鳴,應該在一起,甚至他們還有了cp超話好多人在里面嗑,蔣莞看著真的是很無力,也很嫉妒。
本來以為自己理公關輿論多年,是最了解炒作里面那些虛假意的人,但真落到自己上,還是不了。
賀聞朝被引導著換位思考,發現自己是真的接不了。
他就是個行走的醋壇子,只要知曉有男人覬覦,靠近蔣莞就不了,就忍不住想要別扭,鬧脾氣,更別提這些了。
要不是蔣莞抱怨出來,他還不知道自己無形中這麼‘過分’。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賀聞朝長手臂把人摟在懷里,笨拙的哄:“都是我的錯……那個包扔了吧,我重新給你買。”
“之后的演奏會也不會有合奏曲目了。”
蔣莞還別扭著,在他懷里掙扎——只是作頗輕,倒像是拒還迎。
賀聞朝察覺到了,無聲笑了笑:“我有朋友,不和其他生炒作。”
是他低估了網友們的腦補程度,如今是個沒有證據都能編造出故事的時代,更何況他和葉臨漪同框過那麼多次呢?
雖然賀聞朝自問他們的關系很生疏,他對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但其他人卻不會那麼想,而這些流言蜚語讓蔣莞看見,就會讓難。
看來是時候和公司那邊談談了。
賀聞朝之前覺得無所謂,反正自己不會主配合,但他卻不想讓蔣莞難。
懷里的軀停頓了片刻,半晌后才慢吞吞的哼了聲,下了臺階:“包那麼貴,憑什麼扔了啊。”
“你掛到二手市場去賣了。”
賀聞朝順從的應:“好。”
蔣莞嘟囔:“你剛剛兇我了,說我沒事兒閑的,瞎鬧。”
平日里賀聞朝有多別扭毒舌,如今就有多無措,他僵的道歉:“我瞎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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