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帽是沈恩慈的,兔子墨鏡陳泊寧的。
至于為什麼大晚上買墨鏡,沈恩慈挑的時候想著,主要給陳泊寧起到一個造型上的作用。
想拍照發到微博,不知道陳泊寧會不會收拾。
可陳泊寧才舍不得欺負呢,想到這里頓時非常有底氣。
沈恩慈像個被寵到近乎頑劣的孩,甚有幾分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到篝火晚會場地,沙灘廣場中央早早架起篝火,由干枯樹架起的高架,燃燒的火苗迅猛明亮,絢爛的火星子散落在天際的黑幕布,愈演愈烈。
噼里啪啦的燃燒聲像剝落的栗子殼相互撞,空氣中彌漫香甜穩妥的氣息,讓人瞬間沉浸歡樂氛圍。
圍在篝火邊的人跳舞唱歌彈吉他,還有坐在小圓桌子上喝酒喝飲料聊天的,早上他們問過房東太太篝火晚會有沒有什麼注意事項。
房東太太說沒有約束,玩好就行。
但到底語言不通,沈恩慈便和陳泊寧黏在一起,端著兩杯果酒坐在沙灘上看遠年們丁零當啷地跳舞。
果酒喝完了,胃燒得很,沈恩慈看見不遠有買椰子的,用木牌寫了價格,無需流,一手付錢一手椰即可。
沈恩慈小跑過去抱回兩個椰子,結果正好看見有個扎馬尾辮的略帶對陳泊寧講話。
目地很明確的搭訕,陳泊寧大概聽明白的意思后,淡聲說了兩句方言,孩有點失地點頭,飛快跑回了朋友堆里。
才幾分鐘沒看著,就這麼會沾花惹草,沈恩慈什麼也沒說,很倔強地抱著兩個椰子喝,也不說分陳泊寧一個。
陳泊寧眼底波粼粼,縱容的小脾氣,略帶笑意斂起耳邊垂發,可沈恩慈哼了一生,抱著兩個椰子離他遠了一點。
剛放下板凳,突然有個健氣年鼓足勇氣上來與搭話,即使在微弱火映襯下,也能見他臉頰紅暈,他手里拿著一朵艷滴,對沈恩慈講話。
可惜沈恩慈確實是一句也沒聽懂。
說了句sorry,然后轉頭對陳泊寧道:“你幫我翻譯一下。”
陳泊寧晦暗神瞬間轉明,他似笑非笑:“我也不是很了解這邊的語言,聽不太懂。”
騙子。
見他吃醋,沈恩慈心大好,沒穿他:“那你教我說一句謝謝。”
橘黃暈中,陳泊寧抬眼輕笑,很快吐出幾個單詞,低沉嗓音十分有哄騙意味。
沈恩慈照著說了,男孩很快看了眼陳泊寧,赤紅著臉倉皇離場,連手里的花都忘記送出去。
那句話當然不是謝謝的意思,這幾天在小鎮,沈恩慈聽陳泊寧對很多商販說過謝謝。
而且就算沒聽過,也不會笨到覺得謝謝兩個字能說這麼長一段話。
自顧自和陳泊寧和好,湊過去分他一個椰子,咬著吸管問他:“你剛剛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泊寧笑,故意逗:“不告訴你。”
“我本都不想聽呢。”
沈恩慈偏過頭去。
愜意躺了兩個小時,正對著篝火的圓舞臺上主持人陸續念號碼,念到的人要上臺給大家表演節目然后拿禮。
這就是房東太太說過的特殊項目,怪不得進場前有人給他們發號碼牌。
誰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到,都沒心排練過節目,不過被上臺就算講個笑話唱兩首走調的歌,臺下觀眾也會歡呼雀躍地捧場。
盲盒一樣,總能上驚喜。
聽不懂容也很容易被祥和歡快的緒打。
沈恩慈站在臺下和大家一起大笑鼓掌,直到主持人念完零點前的最后一組號碼,陳泊寧轉過頭來看:“好像念到我們了,要上去嗎?”
其實不上去也行,奈何現場氛圍太熱烈,太好玩了,沈恩慈搖晃他的胳膊撒:“你上去給我唱首歌好不好?”
自從重新開始拍電影,不管路演還是頒獎典禮,陳泊寧總是作為最虔誠的觀眾,仰托舉。
沈恩慈也想當一次陳泊寧的觀眾。
可陳泊寧會答應這個有點無理的要求嗎?
不會這麼溺吧。
會的,陳泊寧會溺。
在期待中,陳泊寧笑著了一下的臉,然后在舞臺邊挑了把吉他上臺。
陳泊寧是會彈吉他的,應該還是在讀書那陣兒學的。
有些生疏,骨節分明的手撥琴弦,陳泊寧試著找了下手,小臂隨作牽扯,流暢利落。
低沉清潤的聲音慢慢響起,竟比晚暮的風更醉人。
“我猜你一定會想念我,也怕我失落在茫茫人海。”
“沒關系只要你肯回頭,會發現我一直都在。”
……
給陳泊寧唱過這首歌。
不過這次了聽歌的人,歌詞旋律從陳泊寧口中傳遞,意迎面直上。
沈恩慈聽得神。
周圍是此起彼伏的喧囂與歡呼聲,可人神中,他們遙遙相,眼中只有彼此。
陳泊寧放下吉他致謝下臺,時間正好快要走到零點,濃黑天際似幕布,璀璨煙火升騰綻放,在人眼中映出潤明亮的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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