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過去,沒回復。
段宵百無聊賴地點開的朋友圈,看見幾分鐘前發的態,最后一張照片,拍了他送的蛋糕。
他點了個贊,副駕駛那的車窗玻璃正好被叩響。
段宵降下車窗,從那看過去,禮貌頷首:“崇哥,這麼巧。”
是警大隊長,譚崇。
他今天正好代班巡邏,沒想到被分來這來了。
都是家族里的親友關系,在外邊兒見到面自然也要寒暄幾聲。
譚崇比他大幾歲,笑著遞了煙過來:“我就說看著是你的車牌號,還真沒認錯。我記得你還沒畢業啊,大晚上的怎麼跑這來了?”
段宵接過煙,往后看了眼車后邊:“找朋友,今晚是哪兒燒起來了?”
“害,好像是南門胡同那條街。那一塊兒居民樓連得,燒起來也難辦。”
段宵臉稍變:“位置是哪棟大樓?”
“你不會是剛從那過來吧?”譚崇看他這麼好奇,招手讓手下一警過來,“這大樓位置我還真不知道,我問問。”
他問話的那期間,段宵低眸在打電話,但一直沒人接通,心不免越來越沉。
譚崇回過頭,說:“問著了,是金藝壹號公寓。”
“哥。”段宵把還在等電話通的手機撂到一邊,下頜繃,打著方向盤要往回走,“幫我開條路。”
公寓里腳步雜,濃煙滾滾,火勢越來越大。
趁著混,誰也聽不見哀戚的求救聲。樓道上有人被踩傷,臺那有人往下跳。
夏仰的房間亮著燈。
被尼龍繩綁住了手腳,膠帶封住。
掙扎的過程中,孩的額頭磕出了,臉上泛著指痕勒的浮腫,凌狼狽地蜷在桌角那。
對方有備而來,外面一片凌,男人卻像個沒事兒一樣拖著把椅子坐下來,在面前了煙:“你還認識我嗎?那天我和你對視了一眼,就知道沒找錯。”
是聶小仗,當初那群逃犯里的一個。
七年過去,他已經快30歲了,可面相卻像個中年人,臉上全是坑坑洼洼的疤痕。
難怪這些年通緝令下了,也一直找不到人。誰能想到他沒藏在鄉鎮里姓埋名,居然就躲在這諾大的京州。
夏仰背在后的手指掐進掌心,瞪大眼盯著他。
“對,就是這雙眼睛!那年你多靈啊,穿著小公主,哭著跪在車上喊爸爸。”聶小仗長吸了一口氣,臭氣熏天的煙霧吐在臉上,“你恨我,我也恨你啊!不急,今晚我們有很長時間。”
罪犯之所以為罪犯,是因為他們沒有惻心,更遑論同理心和道德觀。
殺人犯在人本惡下,心里越來越扭曲,才會把人當無生命施以暴來滿足自己的惡。
“你爸害死我哥,你倒是過得安心了。本來我們可以逃…”
他自顧自地絮叨了很多事,從十年前的那起犯罪事件,講到這一年多來對的窺探。
夏仰眼睛充般漸漸模糊,手胡往后,到東西散落一地的包,里面有段宵給過的那把刀。
“你知道我怎麼認出你的嗎?我在電視上看見的。”他獰笑道,“你要是普普通通,誰能找到你啊!老天都站在我這邊。”
聶小仗視線落在小上,驀地舉起了凳子:“喜歡跳舞是不是?”
夏仰邊的電話不斷在響,上面跳躍著一串打的備注。
“男朋友?哈哈哈我看見好幾次你上他車了!你也是賤,和那些人一樣,小小年紀就勾引人!”
聶小仗拿著凳子要砸的,像是想到了更能折磨人的方式。他蹲下來,撿起的手機:“你說你那個男朋友要是看見你渾是的照片會怎麼樣?”
說不出話,眼淚被煙霧嗆得落下來。
外面火勢不減,已經燒了過來。從窗口看過去,濃煙越來越黑,溫度也越來越高。
聶小仗并不著急逃生,反而掐著往桌邊撞,看著額角被磕破。又對著拍了幾張照片,上手興地扯服。
他笑聲重嘔啞,火舌從臥室的窗簾那燒了進來。
——“嘭”的幾聲巨響,門鎖在被砸。
聶小仗作停了下,正要起拿起邊的那把刀時,小肚猛然被刺了一刀。
他喊痛的呼聲過后,是門在此時嗙得被撞開。
段宵手里還拿著方向盤鎖,砸門時的腕骨指關節都磨破了皮,他沒料到進門會看見這一幕。
夏仰蜷地躺在地上,一凌。手里還攥著那把沾著的瑞士軍刀,見到他時已經半闔上眼地要昏過去。
腦袋被重力地連撞了好幾下,像是強撐著才到這一刻。
時間像是電影里的減速慢鏡頭,每一秒都被拉長,過得極其緩慢。
分不清是淚還是水糊住了眼睛,很痛,全都痛得不了,呼吸也越來越艱難。
朦朧的視線里,是段宵殺又暴怒的影,蓄滿力道的手臂青筋虬結。
聶小仗被他當死一般拖拽進了臥室,沒讓看見他是怎麼手的,但能聽見慘聲。
火越來越大了。
耳邊是警報聲、痛呼聲和哭聲。
病房里一片白,門外還能聽見瑣碎的談話聲。
嚨嗆了太多煙霧,夏仰睜眼時還覺得難。護士看見醒過來,忙按響了床頭鈴,又對外面喊了一句:“病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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