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梨千穗有著很強烈的預。
這一次分別,很有可能就是永別,所以想要與陳今朝待在一起。
姜平意味深長地看著陳今朝,看來陳今朝已經猜到自己要做什麼,否則也不會做出這種決定。
這些話像是在托付后事。
當然。
姜平也不是無無義之人。
他只想讓陳今朝去死而已,不想連累陳今朝的邊人,更別說山梨千穗的肚子里還有孩子。
“你們先商量一下吧,十分鐘后告訴我答案,我現在先去安排。”姜平淡淡說道。
撂下這句話,姜平離開休息室。
留給陳今朝等人的時間只有短短十分鐘。
山梨千穗眼眶微紅,一直搖頭說道:“我不要和你分開,我要跟你在一起。也請你不要拋下我,好不好?”
山梨斗琉站在一旁,言又止。
“祖父,麻煩接下來的日子里照看好千穗,還有我跟的孩子。”陳今朝轉頭看向這位老人家。
“我可照看不好,需要你親自來。”山梨斗琉連忙擺手。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山梨千穗也一個勁拉著陳今朝的手,要跟他在一起,“我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東瀛人,如果離開你我什麼都不是。陳今朝,你就讓我在你的旁,好不好?”
陳今朝嘆了口氣,拍拍的手背說道:“千穗,你應該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跟我在一起會沒命的。”
山梨千穗瘋狂搖頭,“我不在乎。”
“不在乎生死,只在乎能不能死在你的旁。”
山梨斗琉唉聲嘆氣,這算怎麼回事?
明明都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候,現在又發生這種事,換是誰都難以接。
“怎麼會這樣?”山梨千穗問道。
陳今朝了山梨千穗的腦袋說道:“沒什麼的,能夠死在故鄉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以這種方式死去,我興許還是華國的英雄。就是苦了你,還有肚子里的孩子。”
山梨千穗還想說些
什麼,陳今朝嘆道:“你無需多問,有些人單純不想讓我回來而已,生怕我再度崛起影響到他們的地位。我可以死,但你跟我們的孩子必須要好好活下去。我死之后,你們可以去江南省找一個名為錢得水的人,讓他幫忙安置你們。”
這是陳今朝思來想去的最終辦法。
他最信任的人莫過于余夢之還有母親,但讓余夢之安置山梨千穗的話未免對二人都不公平,所以陳今朝只能退而求其次讓錢得水幫忙。
“把孩子給你一個人來養,對你也不公平。今后你可以去找我母親,錢得水會幫忙的。”陳今朝又說。
山梨千穗腦袋像是宕機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手著肚子,仿佛能夠到一條小生命正在孕育,這是支撐活下去的力。
“以后就算我不在了,還有孩子陪在你的邊。”陳今朝含笑說道。
“都一樣,不是嗎?”
陳今朝又扭頭看向山梨斗琉,鄭重其事地說道:“祖父,實在是抱歉把你們拖這場漩渦之中,而且還讓你們無法返回故鄉。這是我的不對,但還請您幫我照看好千穗還有我們的孩子,拜托了。”
山梨斗琉應下。
陳今朝又看了眼時間,覺得差不多了。
對二人說道:“我該上路了。”
山梨千穗下意識拉住陳今朝的手,如同過去三年的日日夜夜一樣,陳今朝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山梨千穗。
他去而復返,走到山梨千穗面前,低下頭輕輕在山梨千穗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希我能活下來。”他又說。
陳今朝走到休息室門口,對兩名警衛說道:“帶我去見姜平。”
二人明顯有些猶豫。
“若有什麼后果,我一并承擔。”陳今朝又說。
兩名警衛這才打消顧慮,把陳今朝領到距離休息室不遠的辦公室,姜平就在這個辦公室。
姜平再次看見陳今朝,看見陳今朝后無人的時候也松了口氣,他可不想當罪不
可恕的壞人。
死一個陳今朝就可以了。
“你把他們送出去吧,我等他們離開機場之后,我再登機返京。”陳今朝說道。
明明陳今朝乃是一介白,沒有資格與姜平討價還價。
但他的語氣中,分明有一不容置喙的堅定。
姜平爽快應下,“好,也不急在這一時。”
他立馬安排人員把山梨千穗與山梨斗琉送出去,并且還送到了宋思明的旁。
得知此事之后,陳今朝才終于松了口氣。
他扭頭對姜平說道:“謝謝你。”
姜平擺手道:“不必謝我,這只是我力所能及的事罷了。”
陳今朝沉默良久,又問道:“我只是想知道,是誰這麼急于見到我?”
姜平神一滯。
二人都清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陳今朝想知道是誰急于殺死他。
“不可說,去了你就知道了。”姜平搖頭。
陳今朝吐出口濁氣。
看來這個問題,知道他死去也無法知道答案。
“好吧,還是要謝謝你。”陳今朝嘆道。
姜平不再多說什麼,看了眼時間后說道:“專機已經抵達停機坪了,我去送送你吧。”
陳今朝沒有拒絕。
二人在許多警衛的陪同下抵達停機坪,停機坪上停放著一架公務專機,規格不可謂不高。
姜平把陳今朝送到登機口,與陳今朝握了握手后說道:“我就送你到這兒吧,祝你一帆風順。以后有機會的話,我會去京城找你喝酒的。”
陳今朝頷首道:“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
短暫的接后,二人分開。
陳今朝邁上臺階進機艙,工作人員立馬移開登機所需的移臺階,機艙門也緩緩合上。
在姜平的目送下,這架飛機開始在跑道上狂奔,最終沖天而起直上云霄。
又過了幾分鐘,飛機才徹底從他視線中消失。
姜平心中喃喃道:“陳今朝,你若是死了可千萬不要怪我,這并非我一個人的主意。”
“一路走好,祝你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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