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競沒說話,他扶著齊玥的手掌微微一用力,齊玥也沒設防,跌坐在他懷里。
林競兩手環住齊玥的腰,將圈在懷里。
溫熱的氣息,灑在齊玥脖頸間,有些。齊玥不自在地微微了一下,而后覺到一個如羽般的輕吻,落在的頭發上。
林競啞聲道:“我還記得,祁翔剛剛殉職那時候,也是你也是這麼安我的——你那時也說了同樣的話。”
之前林競因為祁翔的死,愧疚自責,甚至一度陷了抑郁狀態。齊玥一直陪伴在他邊,開導他,陪著他一起熬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時。
齊玥臉頰發燙,小聲道:“你那時渾渾噩噩的,整個人跟行尸走似的,也難為你竟然還記得。”
林競安靜了片刻,了手臂:“我都記得。”
齊玥:“……別勒這麼。”
林競專注地看著齊玥,眼中深難掩:“這些年你為我做的,一樁一件,我都清楚的記得。謝謝你,一直不離不棄。”
齊玥被他這直球攻擊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低頭輕咳了一聲:“也不用記得這麼清楚吧……跟討債似的。”
林競忽然變得這麼坦白,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大概是因為習慣了那個有些別扭的、口不對心的林競,這樣的轉變讓非常不適應,一時間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放了。
林競用自己的額頭抵住齊玥的額頭,迫使與自己對視。
“我聽說,是你調查揭發了王進職的事。”
齊玥:“嗯。”
林競輕笑:“我老婆果然厲害。謝謝你。”
齊玥心頭一跳,雙頰越發的燙了:“誰、誰準你了!我還沒同意呢!!!”
林競無辜地看著:“啊……我還以為,你默認了。”
他這一副志在必得、水到渠的態度,讓齊玥惱怒。
“默認你個大頭鬼啊。霸王上弓了才來補票,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林競彎了彎角:“啊,我以為我走之前已經跟你說清楚了。而且,你領口上別著我送你的玫瑰徽章,不就代表你接了嗎?”
齊玥下意識抬手捂住領上的那枚小小的徽章,只是這舉,很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齊玥死鴨子:“那,那是之前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回來。留個紀念。而且這東西個頭兒小,不別在上很容易就找不到了。”
林競意味深長地一笑:“哦。”
齊玥懊惱:“別想岔開話題!”
林競了鼻子:“好吧。那我應該……怎麼表達誠意?請首長指示?”
齊玥正道:“林競,我想問你個問題。”
林競:“你問。”
齊玥:“你怎麼忽然想通了?之前一直對我各種回避,還老把我往外推。你那番話,不是因為看在我快死了的份上,才說的吧?”
林競尷尬:“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在誆我?”
齊玥:“我要聽你親口說。”
林競忽然手,拉住齊玥放在膝上的手。
他拉著齊玥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言語會騙人,但這里不會。”
齊玥安靜地和他對視著,能在林競眼里清晰的看見自己的影。
林競:“我那時也說過,我之前錯得離譜……”
齊玥點頭:“這話我記得。”
林競微微垂眸:“祁翔媳婦的況,相信你現在也知道了。懷孕的時候,祁翔正在籌備兩人的婚禮,準備過年的時候回老家和姑娘領證。結果……還沒等到過年,人就沒了。一個人,未婚生子,要獨自將孩子養長大,這其中的艱辛,就不用我再說了吧……所以我那時就想著,做不到的承諾,還不如不給。”
“現在想來,你忽然對我態度轉變,就是在祁翔出事以后。”齊玥嘆氣,“我也是最近才明白過來。當時親眼看到陳沖出事后趙天昕崩潰的樣子,再加上你又不知所蹤,也就明白了過來。但這事是你太鉆牛角尖了,到頭來一頭不占,傷人傷己。你單方面地切斷我們的羈絆,有沒有想過我的?而且你真的覺得,只要我們沒有在一起,得知你出了什麼事,我就會無于衷了嗎?”
林競愧疚地看著:“對不起。”
齊玥:“而且林競,你說你的工作特殊,我的也一樣。我們只是戰場不一樣而已,但該沖鋒陷陣的時候,也得沖在前面。我們的立場本就是對等的。而且,即便沒有這些‘客觀’因素的限制,誰能保證一輩子完全不遇到點兒什麼天災人禍?與其擔憂那些還沒發生的事,還不如珍惜眼前,活在當下。”
林競握了握的手:“我知道,看到你躺在病床上,而我什麼都不能做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想錯了,白白蹉跎了這些年月。你還記得之前我們也有過這樣一次對話嗎?就是我中彈傷那次。”
齊玥點了點頭。
林競:“其實,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搖了。只是我想著戰地危險重重,而且又有急任務要執行,本來是想著等到回國以后,一切都安穩下來后再跟你坦白的。但沒想到,疫病竟會在那時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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