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這段時間格外的安靜,靜到觀在的守衛心中生起了濃濃的不安。
日子在眾人的不安中緩緩度過,賈璉是在芒種這天回到了闊別三年的京都,剛進京還沒來得及回家就被夏守忠請到了皇宮。
“二哥。”剛進宮就到了以前的賈琮,如今的六皇子。
“微臣參見六皇子。”
“二哥,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呢?”神落寞的問道。
“殿下,君臣之禮不可廢。”
“父皇在慈寧宮。甄家被抄了,上皇這段時間一直不怎麼好,我聽父皇提起過玄真觀。”六皇子在扶賈璉的時候輕聲說道。
賈璉聽后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站在一旁恭敬的送六皇子離開。
夏守忠并沒有帶賈璉去慈寧宮,而是徑直走向太上皇居住的大明宮。
宮太上皇就如同普通家族的老太爺一般,半躺在暖榻上。如今已是四月的天了,殿卻還燒著地龍,窗戶也封的嚴嚴實實的。
元徹臉鐵青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殿的氣氛格外的抑。
“臣賈璉參見太上皇,太上皇萬壽安康。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上皇輕輕的抬起眼皮,淡淡的說道平,元徹也對賈璉笑著點了點頭。
“賈璉,寡人聽說你在泉州縱容海盜擾過往船只,還揚言若想平安就要給你帶領的水軍上供。”
“回太上皇,臣冤枉!”
“冤枉?參你的折子摞起來可比你還高啊!”
“回太上皇,自微臣掌管泉州的水師以來,可以說是問心無愧!”
“好個問心無愧,賈璉做人還是不要太過高調了。”
“謝太上皇教誨。”
“你這一的殺伐氣太過濃厚,去城外的玄真觀住一段時間吧。”
“臣遵旨。”
“都退下吧。”
元徹聽后竟沒有行禮,直接站起來走了出去。
“璉二啊,這幾年可好?”
“舅舅放心我一切都好,就是有些想念您和姑姥姥了。”賈璉笑道。
“璉二,甄家太夫人死后,朕抄了江南甄家。”元徹淡淡的說道。
“陛下圣明。”
“朝中許多大臣都說朕不盡人,哪怕朕把甄家這些年做的事甩在他們臉上。”
“天下攘攘皆為利來,陛下何必在乎他們。”
“玄真觀里住的那位又開始不安分了。”
“臣有幾年沒有見過大伯父了。”賈璉回道。
“去吧。”
“是。”
賈璉離開皇宮后,沒有停留直接出了城,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
只是他還沒到玄真觀就看到了寧國公府的馬車,在看到賈珍后,默默的跟了上去。
賈珍見到賈璉后,命人把他請了過來,兩人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隨行的大夫見房中躺著一個老道,忙上前查看,見他肚中堅似鐵,面皮燒的紫絳皺裂。便向賈珍回說:“系玄教中吞金服砂,燒脹而歿。”
眾道士慌的回說:“原是老爺法新制的丹砂吃壞了事,小道們也曾勸說‘功行未到且服不得’,不承老爺于今夜守庚申時悄悄的服了下去,便升仙了。這恐是虔心得道,已出苦海,去皮囊,自了去也。”
賈珍聽后不發一言,只是讓人綁了這些道士。一面看視這里窄狹,不能停放,橫豎也不能進城的,忙裝裹好了,用轎抬至鐵檻寺來停放。
又因天熱,只好命天文生擇了日期殮。壽木已系早年備下寄在此廟的,甚是便宜。三日后便開喪破孝。
元徹聽到賈敬的死訊后,沉默了許久最后特意下了恩旨曰:“賈敬雖白無功于國,念彼祖父之功,追賜五品之職。令其子孫扶柩由北下之門進都,彼私第殯殮。任子孫盡喪禮畢扶柩回籍外,著祿寺按上例賜祭。朝中由王公以下準其祭吊。欽此。”
太上皇聽聞賈敬的死訊后竟直接昏了過去,醒來以后就去了先太子的住,許久沒有出來。
元徹聽后只是冷笑一聲,說了一句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