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是陸渝州,他聽到霍燃的話,第一反應還以為霍燃在關心他,然后就聽到蘇予的嗓音——“和姑姑去睡覺了。”
陸渝州眉骨一抬,“哎喲”了一聲,揶揄地笑道:“你把蘇予都帶回家過年了?夠浪漫、夠會玩的。”
霍燃笑了一聲:“掛了。”
那頭的陸渝州“哎哎哎”了幾聲:“夠絕的啊,兄弟,兄弟……”
霍燃已經掛斷電話,他見蘇予穿得,皺眉:“我們進屋吧。”他看了看時間,說道,“我們也去休息吧,你睡我的房間,房間已經收拾好了。”
他打開門走進去,看著蘇予躺在炕上,給蓋上了被子,低頭用鼻子蹭了蹭的鼻子,親了親的角:“晚安。”
“晚安。”
炕燒得很熱,第二天早上,蘇予是被熱醒的,睜開眼,約約聽到了門外輕微的靜,往窗外一看,天有些亮了。
蘇予掀開被子下床,穿好了服。
霍、霍姑姑和霍燃都已經起床了,霍姑姑在做飯,霍燃正在幫霍按肩膀。
蘇予走了出來,輕聲道:“早上好。”
霍看一眼:“洗漱一下,準備吃飯吧。”
霍姑姑準備了富的早餐,蘇予也很捧場,比平時多吃了許多。
大年初二當天,霍姑姑帶著霍去家了,霍燃則和蘇予回城工作。
連著幾天,霍燃都給蘇予做飯。廚房的燈是暖黃的,從窗戶往外看,夜幕四垂,燈火闌珊。雪停了,反倒下起了雨,冷的雨霧籠在玻璃窗上,一片模糊的斑斕。
在這樣的天氣里,有人,人還給你做飯。
蘇予就站在霍燃的旁邊看他做飯,他垂著眼,睫濃。他握著刀,手指修長,切菜的作又快又穩,切得整整齊齊。
蘇予正在吃巧克力,自己吃了一顆,又拆開一顆遞到霍燃的邊。
霍燃張開薄,吃了巧克力下去。
蘇予說:“我來洗菜吧。”
“不用。”霍燃把切好的東西放在一旁,又從柜子里拿了一個碗,“今天溫度低,水也涼,你別。”他停頓了一下,補充說,“你要實在想做事,那就幫我把這些盤子端出去。”
這些事很簡單,蘇予很快就做完了,又走去廚房,看著霍燃穿著圍,正在清洗皮皮蝦。
他上穿著灰的家居服,肩膀寬厚,雙修長,一舉一都吸引著蘇予全部的注意力。
今晚時間太趕,霍燃只好使用高鍋煮了松茸湯,用來做火鍋的高湯。他打開高鍋,調了一下味道,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倒進碗里,蘇予過來嘗味道。
大學時候的他,也喜歡這麼做。
蘇予就著他的手,嘗了一下湯。
霍燃垂眸,含笑地看著白皙清的臉,在廚房的燈下,溫得不可思議。在屋里,穿得,只穿了黑的針織衫,頭發松松散散地綰在腦后,幾綹垂著,時不時拂在鎖骨上,袖子輕輕挽起,出一截細細白白如玉的手臂,再往下,十指纖纖,白皙的手背上約可見淡青的管。霍燃忽然有點心。
他們重逢這麼久,他還沒送過禮。
蘇予抬眸:“好吃,可以了。”
霍燃笑了笑,黑眸深深,沒過一會兒,兩人就開始吃火鍋。松茸湯翻滾著冒泡,上面飄著幾香蔥,旁邊的盤子上整整齊齊地碼放著牛羊和海鮮,餐桌上擺放著兩副碗筷和兩個空盤子。
霍燃坐在蘇予的對面,正在看手機短信。
蘇予對著桌子拍了一張照片,照片角落里剛剛好出霍燃骨節分明的手,很久都沒發朋友圈了,所以把這張照片分到了朋友圈。沒有屏蔽任何人。
林羨余點了贊,賤賤地道:“哎喲,暗示有男朋友呢。”
陸渝州復制了的評論。
蘇予和林羨余的共同大學好友有很多,他們看到林羨余的留言,基本明白蘇予是在“秀恩”了。有的人心里還在慨,當年蘇大小姐和那個霍燃可是校園,現在還不是各自分開,蘇大小姐都秀起自己的新男友了,忽然有點心疼霍燃。
只是沒過一會兒,有同時加霍燃和蘇予微信的人忽然發現霍燃點贊了這一條朋友圈。
眾人:“……”
宴會上的陳言則也看到了這一條朋友圈,他剛剛因為煩悶躲到臺上了一會兒煙,垂著眼,沒有什麼表,“咔嚓”一聲點燃了打火機。他把煙咬在上,火忽明忽暗,一截煙灰將落未落。
他靜靜地了一會兒煙,心里有著一種大雪過后的寂寥,白茫茫、空的。
他后的宴會廳里,燈璀璨,觥籌錯,笑語盈盈,他卻覺到前所未有的寂寞。
他退出微信,點開了手機相冊的收藏夾,里面的照片都是蘇予。
的皮白凈,眼珠很黑,臉上盈滿笑意,看人的時候安靜又專注,仿佛能直直地進人的心。
他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小孩可能會是他的妻子。
可是那時候的他又覺得,憑什麼他的人生就這樣被決定了?所以他會照顧,對好,卻不會對心。是的,這是他曾經以為的。
大學的時候,他遇上了宋亦,倔強、優秀又麗,他們相過,最后和大部分的一樣,在畢業季說了分手,因為家里的干涉,也因為他們的矛盾與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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