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打車要去火車站了。”

沈瑤初去火車站了。

高禹川心下一，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給住，又疼、又讓他無法呼吸。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種可能，每一個都指向一個他不愿面對的結果。

沈瑤初又要離開鹿港？

來不及多想，高禹川抬手摘了領帶扔在沙發上，幾步沖了出去。

“爸爸！”CiCi著急了，抱著邊的BoBo，眼中滿是惶恐和不安：“你去哪里爸爸！”

走到門口的高禹川停下腳步，這才想起來，孩子們的緒，同樣重要。

更何況，他要留，不一定會愿意，但如果BoBo和CiCi留……

希應該更大。

這樣想著，高禹川從門口返回來，走到BoBo和CiCi面前，蹲下，聲音盡量保持鎮定：“Bo寶、Ci寶，爸爸帶你們去找媽媽，好不好？”

BoBo抬起頭，眼眶微紅，有些不安：“爸爸，媽媽會走嗎？”

沈瑤初會走嗎？

高禹川本以為是自己想多了，但孩子們似乎也沒有太多的安全。

他們都太害怕了，害怕沈瑤初消失在他們的生活里，怕再也見不到。

他不能讓這一切發生。

高禹川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不會的，有爸爸在，媽媽不會走的。”

高禹川站起，一只手牽著BoBo，一只手牽著CiCi，快步走向門口。

門口，二十四小時待命的司機正坐在車里，見高禹川剛進去就出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連忙下車：“高總。”

“出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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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站。”

“好的！”司機幫高禹川拉開車門，又迅速回到駕駛座：“是要往哪一站去？”

高禹川并不知道，他張了張，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反而是剛剛還紅著眼的BoBo，此刻已經冷靜下來：“叔叔，是鹿港北站。”

BoBo的話音剛落，訓練有素的司機就迅速踩下了油門：“好的小爺。”

……

沿途的風景快速倒退，高禹川的心跳卻隨著距離的短而加速。

火車站的廓漸漸出現在視線中。

一路上，高禹川的心臟都從未舒展過一刻，他始終不明白，沈瑤初到底為什麼那樣抗拒他，為什麼又想離開。

司機在離候車大廳最近的地方停車，高禹川周帶著一急切的氣息，毫不猶豫地打開車門，帶著BoBo和CiCi從車上下來。

高禹川步伐極快，孩子們小小的腳步努力追趕，卻仍顯吃力。

高禹川心中一，索彎下腰，一手一個，將兩個孩子穩穩抱起。

“啊！”高禹川作速度太快，讓BoBo和CiCi都有些意外，突然的“起飛”，讓兩個孩子不短促地驚呼一聲，摟住了他的脖子。

高禹川顧不上其他，只能抱著孩子們，邁開大步，向著火車站的方向狂奔。

風在耳邊呼嘯，路旁的景快速倒退，高禹川的心中只有一個念

頭。

他不能就這樣放走。

汗水沿著高禹川的額頭落，滴落在孩子們的襟上。

BoBo和CiCi不敢，小小的軀依偎在高禹川懷里。

耳邊傳來CiCi不安的問話：“爸爸，我們能把媽媽追回來的對吧？”

“能。”高禹川說著，匆匆往進站口跑去。

*****

————

鹿港北站。

火車站，人聲鼎沸，如同一個巨大的蜂巢，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旅客們或站或坐，有的低頭忙碌地在手機上敲打著信息，有的則焦急地著檢票口，期盼著火車的到來。

廣播聲、談聲、行李箱拖的聲音織在一起，構了一曲繁忙而又充滿期待的響樂。

沈瑤初拿著手機，不時抬頭向出站口，等待著。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按照那班高鐵的到站時間，許中醫應該快到了。

正想著要不要給許中醫打電話再確認一下時，人群中一個悉的影突然映眼簾。

老中醫穿著他標志的深棉麻裝，背著一只略顯陳舊的布包，拎著一個黑箱子，正緩緩穿過擁的人群，朝著沈瑤初這邊走過來。

盡管周圍人涌，但他的那份從容與淡然，卻讓沈瑤初一眼就認出了他。

“師父。”

沈瑤初朝著許中醫招了招手，邁開步伐，穿過集的人群，朝著他的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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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大的箱子，看來給黃中醫裝了不好東西過來。

“瑤初啊，怎麼是你來接我，老黃呢？”

“黃師父也忙著呢，您有人接不就好了嗎？”沈瑤初笑笑，將許中醫手里的箱子接過來。

可還沒拿過來，許中醫就一把攬了回去。

“喲？這麼快就喊黃師父了？”許中醫睨了沈瑤初一眼：“自己師父不要，來喊別人師父？”

“哎喲，您還吃醋了？”沈瑤初無奈地說道：“我借住在人家的中醫堂，總不能直呼大名吧？”

許中醫看起來似乎同意了沈瑤初的話，沒再繼續“追究”下去，卻是瞥了沈瑤初一眼：“你也知道是借住啊？”

沈瑤初斂了斂眸，邊笑意也漸漸消了些，點點頭：“是啊，我知道。”

“那怎麼回事？還不回家？”許中醫微微挑眉，別有深意地看著沈瑤初：“你從我那兒走的時候，說的可是著急回家見老公孩子。”

沈瑤初抿了抿，確實也是這樣做的。

只是世間的事并不都如所愿地發展罷了。

“好啦。”沈瑤初有些難過：“您就別我傷心事了！”

沈瑤初帶著許中醫往外走，走出了出站口，來到鹿港北站廣場上。

許中醫瞪了沈瑤初一眼，頗有些恨鐵不鋼的意思：“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許中醫話音未落，就被兩道稚卻張的孩聲音給打斷。

“媽媽——！！”

“媽媽！媽媽！你別走啊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