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君一路向南,沒敢停,連過了好幾個城鎮後,在樂琦的勸說下這才停了下來。
“東家,都已經走了這麽遠了,別怕了,應該沒事了。”
喬婉君卻不敢鬆懈,搖頭道,“不能掉以輕心。”
才說完,便覺到小腹一陣痛,心中一慌,臉立刻煞白。
“樂琦,幫我請個大夫,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樂琦一聽,忙將馬車停在了一藥堂大門口,火急火燎地進去喊人。
大夫得知馬車是個孕婦,也趕忙過來診治。
一刻鍾後,大夫了額頭上的細汗,了口氣道,“還好穩住了。”
“你家夫人這是了胎氣,差點流產,切不可再如此大意了。”
樂琦聽過,也是後怕不已,連連點頭,跟著大夫進去拿藥。
喬婉君虛虛靠在墊上,心中的驚慌仍未消散,了圓滾滾的肚皮,在想:是時候暫時安頓一些日子才行。
外麵路過的行人的說話聲斷斷續續的響起,掀開車簾,看了眼。
這是個依山而建的中等城鎮,青山綠被,街頭的楊柳著綠芽,迎風飄。
街頭還算熱鬧,人們臉上洋溢著笑容,想來生活還算可以。
想著待會找個不起眼的小院子住上一段時間,等子好些了,再往南走,反正不能在一個地方待久了。
那樣很容易暴。
等個一年半載,沈落衡的心思淡了,再安定下來。
到現在,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麽輕易的逃離了。
或許是演的太好,沒讓沈落衡發覺端倪。
又或許是沈落衡就沒想過在有了孕後,有了親生父母後,依然會決絕的選擇離開。
那隻能說,他太低估了。
太低估對他的恐懼。
麵對那樣一個殷勤不定、表裏不一的瘋子,隨時會殺了邊任何人的瘋子,實在想象不到,自己的孩子會什麽樣。
會不會變另外一個小瘋子?
夠了他的欺騙和虛偽,也提心吊膽他的瘋批和戾。
這樣的人,無福消。
唯有遠離,他們各自安好。
隻希他不要太偏執,傷人傷己。
在心中歎了口氣,正要放下車簾,卻猛然撞上一道悉的眸。
“喬婉君,你怎麽在這?”
“武西華?”
半個時辰後,客棧響起了武西華驚悚的聲,“什麽!?”
樂琦沒好氣上去,用手絹捂住了武西華的,低了聲音,警告道,“什麽?怕沒人發現嗎?”
“你若是膽敢將東家的行蹤出去,我讓你好看!”
武西華平日裏貧的很,但也隻限於貧,沒拳腳功夫,猛然被一個人給製住了,瞬間就啞了聲。
一是好奇,再者還是好奇。
他看著樂琦英氣的眉眼,和憤怒的幾乎要噴火的視線,笑著連連點頭,示意自己不會胡說。
待到樂琦將他放開了,這才不聲將樂琦上下打量了一遍。
“婉君姐,你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個威武的侍衛啊?”
喬婉君瞧他吊兒郎當的樣子,沒好氣訓了句,“西華,這是樂琦,比你年長兩歲,你也該喚一聲姐姐才是。”
樂琦一聽,臉上揚過一得意,武西華看在眼裏,隻覺得有趣。
就因為個稱呼,就得意上了,就這還是姐姐?看樣子心智還沒他吧。
但他也是給麵子,笑嘻嘻走到樂琦邊,乖巧喊了聲,“姐姐。”
本來覺得占了便宜的樂琦,因為他這一聲,皮疙瘩瞬間就起了一。
蹙眉頭,默默退了兩步,和武西華保持距離。
逗完了人,武西華也沒忘記正事。
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麵一正,十分認真看著喬婉君。
“婉君姐,你放心,既然你到了我,我定會護你周全。”
喬婉君知道他的意思,但不想連累他,“西華,你不知道沈落衡他···”
“怕什麽?”武西華自信滿滿道,“天高皇帝遠,我武家的錢莊遍布全國,想藏個人還不簡單。”
“你先在這田寧郡好好安胎,待子好些了,我再安排你去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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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一個月已經過去了,沈落衡依然沒找到喬婉君。
整個國公府的氣都降到了冰點,沈落衡的臉自從喬婉君消失那日後,就沒晴過。
下人們整日戰戰兢兢,就連楚明和宋源每日也都是提心吊膽,生怕遭了無妄之災。
而代家和武家如今也是見了沈落衡就躲,就連武弢和代嶽山這樣的宿敵,在麵對沈落衡這個共同的‘敵人’,也能擰一繩了。
武弢正和同僚邊走邊談,忽然後背被人敲了下,接著代嶽山的提醒響起來。
“快走,煞神出來了。”
武弢一聽,後背一僵,立刻撇下同僚,跟上代嶽山逃跑的速度,兩人迅速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沈落衡眸中冷一閃,線拉直。
這兩個老家夥。
偏他現在投鼠忌,不敢拿他們怎麽辦,就怕以後麵對喬婉君時,不好代。
他斂目咬牙,想到早朝的不愉快,臉更差,直接忽視了上前寒暄的幾位大臣,冷著臉走了出去。
大臣們見他目中無人的樣子,紛紛撇了。
“瞧他現在的樣子,真真是狂縱得無邊了。”
“那可不是,前段日子,他可是將皇上的金羽衛當了自己府兵用,對此,皇上已經心生不滿。”
“看吧,如此傲慢,必會栽個大跟頭。”
這樣的聲音,沈落衡不是第一次聽說,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放肆。
以前的溫和謙遜也不裝了,跋扈恣肆,眼高於頂,對皇上又是百般討好,諂奉承,真真了佞臣。
春去夏至,轉眼三月已過。
大理寺牢房,沈落衡著手上的鮮,踱步出來,渾戾氣未減分毫,仿若惡鬼羅剎,見到的人紛紛避之不及。
忽然,楚明來稟,“主子,截獲了崔姑娘的一封信。”
沈落衡的作一頓,抬眸看向楚明手中的小小紙張。
他知道,若不是關於的,楚明不會這麽重視。
他抬手,迫不及待地拆開。
映眼簾的是那一行行悉的娟秀字。
“小騙子,終於舍得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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