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䘝沉默良久,他道:“枝枝,你不應該去剖析一個人為什麽會喜歡另一個人。”
“為什麽?若當真喜歡,自然經得起剖析。”
岑䘝道:“你說出了我不殺你的契機,並不是我喜歡你契機。”
“那你喜歡我什麽?”宋瑤枝問。
岑䘝看了宋瑤枝半晌,他在這一瞬間突然發現了宋瑤枝有一個明顯的缺點。
他問:“枝枝,你覺得自己不配讓我喜歡嗎?還是你覺得這世上沒有永恒的?”
“後者。”宋瑤枝道。
岑䘝道:“倘若我說有呢? 既然你現在已經答應我了,落子無悔,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宋瑤枝看著他道:“你可真執著。”
“枝枝也一樣。”
宋瑤枝又問他:“那你喜歡我什麽?”
“所謂喜歡並不能語言去概括,能用語言概括出來的都不是真正的。就像你說的,格、才學,這世上總會有第二個擁有這些質的人,如果我說我喜歡你的格,或者說你的才學,那我也會喜歡第二個這樣的人。”
岑䘝向道,“所以我無法去用言語告訴你我喜歡你什麽,倘若真要說,我就喜歡你是宋瑤枝,我隻想跟你在一起,旁人都不行。”
宋瑤枝呼吸微滯。
沒想到有一天岑䘝會拿說的話來堵住。
沉默了一小會兒,終於舒展了眉眼道:“是,落子無悔。其實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
原本也不想在此事上跟岑䘝爭執,隻是扯著扯著又他媽扯遠了。
“你今天過來是專門跟我道歉的嗎?”宋瑤枝問。
岑䘝搖頭。
“那你來幹什麽?”
岑䘝凝視著的臉,低聲道:“我是想抱你。”
宋瑤枝一怔。
又聽岑䘝道,“下午我在宮裏聽到侍衛說你點頭了我就想抱你。我很高興,雖然我猜到了你會生氣,但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麽生氣,我以為你總能因為那些聘禮還有那封信有一點開心。”
“你那封信全是賣慘,我開心什麽開心?”宋瑤枝反駁。
若是以往,岑䘝聽到這麽說肯定覺得很恥,沒想到有一天他要靠賣慘來博取同。
可現在不一樣了,在自己心之人麵前訴說那些的,僅他一人得知的孤苦,看到心疼自己,憐憫自己,就好像過去那些孤苦好似被一點一點溫暖,他形單影隻的記憶裏仿佛多了一個人陪著他,這沒什麽可恥的。
他隻在意一件事。
他出聲問:“所以你有沒有心疼我一點?”
宋瑤枝抿又啟。
看著岑䘝好一番言又止。
岑䘝變了,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岑䘝了。
他居然會問出這麽直白的話,那麽直接地將脆弱暴在自己麵前。
“心疼嗎?”岑䘝沒聽到回應,又出聲問。
宋瑤枝在他直白的視線之中終於忍不住繳械投降,無奈點頭:“心疼,可心疼了。好了嗎?”
“你不認真。”岑䘝道。
他看向宋瑤枝,往前一步,近。
“枝枝,你在逃避我嗎?”岑䘝揚,“所以其實你說真話也會害。”
他好奇地看著宋瑤枝,“為什麽?因為你覺得這是將弱點暴給我了嗎?可你不必擔心在我麵前會有弱點,因為我的弱點比你的多得多。”
他對執念深重,所以導致他在麵前都是弱點。
宋瑤枝搖頭:“不是。我隻是沒想到你現在這麽不要臉。”
岑䘝手去抱:“因為在寫出那封信的時候,我就沒什麽臉了。”
那封信上字字句句皆是求憐憫的字眼,他早拋開一切為的下臣,囚中人,他隻要,其他什麽都可以不要。
宋瑤枝被他圈住腰,微微後仰著看他道,“你執念太深,不是好事。”
岑䘝搖頭:“人活一世,本就應該為所求之不顧不顧一切。”
宋瑤枝沉默片刻,在心中歎了口氣,手勾住岑䘝脖頸道:“那你怎麽偏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你的生死不是你之所求嗎?”
“以前不是。”岑䘝看著道,“今日之後就是了。”
宋瑤枝微怔,反應了一會兒才知他是什麽意思。
今日之後是他未來的皇後,他對來日有了念想,所以自然也生出了求生之誌。
宋瑤枝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原著裏岑䘝到底是棋差一著輸給了蕭子騫跟岑圻,還是他故意輸給岑圻的?
岑䘝看著近在咫尺的人,他傾就要去親。
宋瑤枝卻突然抬手捂住他的,推開他:“不許親。”
岑䘝皺著眉頭看,眉眼之中寫滿了不滿。
宋瑤枝道:“你先別鬧,我問你個事。”
岑䘝深吸了口氣,他點頭。
宋瑤枝這才將手拿下來,剛拿下來,岑䘝就快速在上輕啄了一下。
宋瑤枝瞪大眼睛。
岑䘝道:“忍不住。”
宋瑤枝真是拿他毫無辦法,隻得無視那個吻,直接道:“如果你沒有遇到我,你會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就是,你會放縱生死蠱毒死你,然後把江山拱手讓給岑圻嗎?”宋瑤枝問。
岑䘝皺眉:“這是什麽問題?”
“一個好問題,你快回答我。”宋瑤枝催促他。
“我回答了有什麽獎勵嗎?”
“你怎麽回事兒啊?你是不是也隻是想跟我睡覺?”宋瑤枝立刻唾棄他,“你咋這樣?”
岑䘝笑起來:“枝枝,你這是在倒打一耙嗎?什麽是也?”
“沒什麽也。反正我不是你這麽淺的人。”宋瑤枝義正辭嚴。
岑䘝抬手按住的後頸,傾靠近:“哦,枝枝不淺,那咱們以後就隻聊天行嗎?你以後就不許我。”
宋瑤枝驚詫地看著他,“你怎麽這樣啊?”
岑䘝無可奈何地笑著看,對他有需求這很好,可這份需求來得如此直白,怎麽就讓他沒那麽舒坦呢?
“枝枝,你這麽想要,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岑䘝近宋瑤枝耳畔低聲說出了幾個字。
宋瑤枝耳垂一紅,手推開岑䘝,一本正經道:“你悠著點吧,我覺得你應該抄抄佛經靜靜心,點才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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